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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定了個媳婦,主動斷絕舅母的念想。那年徐鴻飛才十歲,不住地拍著自己胸脯說慶幸,好在自己老舅就兩個閨女,要是有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他不如死了算了。 雖說連著兩次結(jié)親都不成,但傅舅母還是挺喜歡這三個外甥的,也舍不得生外甥的氣,不過看見外甥媳婦絕對是沒好臉。見了王氏,傅舅母通常給她三個白眼;到寧氏這,傅舅母連白眼都不想給她一個:咋長的這么好看,太氣人了! 傅家如今家境不錯,有一個挺大的米面鋪子,家里也有個二進(jìn)宅子,給他家備禮便多了幾分講究,雞鴨rou蛋之類的人家可瞧不上眼。寧氏裝了兩斤縣城買的好茶葉,放了幾塊新樣式的綢緞布料,再送上一套自家賣的胭脂就成了。 初二一早,傅老舅盤腿坐在炕上,端著個茶杯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傅舅母去廚房轉(zhuǎn)了一圈,讓廚娘多加了兩個閨女喜歡吃的菜,又去瞧了院子和走廊,囑咐婆子打掃干凈。 今天不僅徐婆子要帶著兒女過來,老舅的兩個閨女也都帶著兒女回娘家。傅大妞嫁給了鎮(zhèn)上一個打鐵的姓孟的鰥夫,孟鐵匠頭一個媳婦生了個閨女,娶了傅大妞后,又生了一個兒。傅大妞因此十分自得,經(jīng)常鄙視嫁到村里生了兩個閨女的傅二妞。 傅大妞離娘家近,一早帶著全家就回來了,給老兩口磕頭拜年。傅大舅依然坐炕上,瞅著閨女略微皺了皺眉頭:“你怎么又胖了!” 傅大妞翻了個和她娘一樣的白眼,咣當(dāng)一聲往炕上一坐,又圓又厚的大手從炕桌上的盤子上抓了幾個果子,塞兒子手里。傅大舅看了一眼孟鐵匠那個都十歲了卻長得又瘦又小畏畏縮縮的的大閨女,不禁瞪了眼傅大妞,也撿了兩個新鮮樣式的果子,和顏悅色的遞過去:“拿去吃?!毙」媚锟戳烁荡箧ひ谎郏徘忧尤跞醯厣锨皝?。 傅舅母見狀給那小姑娘又裝了些果子糖塊,打發(fā)她出去玩。自己拽了閨女回里間屋子,壓低聲說大妞:“我怎么見那孩子又瘦了?你家也不差那口吃的,何苦作踐她。要是她有個好歹的,你男人跟你能不離心?” 傅大妞抓了一個果子一口咬去大半,含含糊糊地說:“我就看不慣她那嬌嬌弱弱的樣,說話和蚊子哼似的,肯定和她那短命娘一個模子。她爹也不愿意看見她,我估摸著是怕想起她那短命娘來。”傅大妞提起她男人前頭那個就氣不順。 傅舅母雖然也煩便宜外孫女那怯怯弱弱的樣,但也不愿意閨女做那糟踐人的事,只得好言好語的勸她。無非就是也就再養(yǎng)個五六年就嫁出去了,到時候就眼不見心不煩了,若是養(yǎng)的瘦瘦小小的,一看就底子不足,該嫁不出去了,到時候更礙眼。 旁的話傅大妞沒聽進(jìn)去,這句話倒是入了心了,自己低頭琢磨不再言語。 母女這邊說著話,外間堂屋里的翁婿也有一搭無一搭聊著。好在沒多久,就聽大門口熱鬧起來。傅舅母站起身來,一邊和閨女說:“這么些人說話,定是你姑他們來了?!?/br> 傅大妞聽見姑姑一家來了,心里有些不自在,當(dāng)初她也是看上了大表哥的,可惜大表哥死活不愿意,她又蹉跎了兩年青春,只能嫁給了那個粗壯的鐵匠。 傅大妞小聲的嘆了口氣,小心的掩蓋住自己少女時的心事,木著臉跟她娘去接人。 徐家一行人來到傅家門口就碰見了傅二妞一家人,一邊笑著說拜年的話一邊進(jìn)了院子。傅舅母出來迎了幾步,又把人都請進(jìn)堂屋,小輩的開始給長輩拜年。 拜起年來,青青就有些尷尬了,這個時候小輩給長輩拜年要叩拜的,偏青青牛心左性的,除了給祖母、爹娘磕頭外,再不肯向旁人跪下。就是給徐鴻翼、徐鴻飛這樣的親叔伯拜年,她也只肯鞠躬到底。 徐家人喜歡她古靈精怪的,格外寵她,見她著實不肯便也不為難她。徐鴻達(dá)倒是說她幾回,教她要懂禮節(jié),還讓徐鴻翼給擋了,私下里和他弟弟說:“你忘了青青是有來歷的,她自然不能輕易跪的。” 徐鴻達(dá):……你還真信那道士的。 徐鴻翼真信,而且深信不疑,私下里還囑咐徐婆子等人:“可不能說出去,老天爺會怪罪下來的?!?/br> 徐婆子:……我兒子比我還迷信怎么破! 這邊傅家的外孫女給徐婆子磕頭拜了年,浩哥趕緊叫朱朱、青青三個去給傅老舅、傅舅母磕頭,青青見狀立馬扒徐婆子身上,死活不下來。 浩哥瞪了青青一眼,趕緊先和朱朱去磕頭,說了好些吉祥話。傅舅母看浩哥一臉慈愛:“不愧是讀過書的孩子,說起話來就是中聽?!闭f著給了他一個三百文的大紅包。到了朱朱這,笑容就少了一半,勉強(qiáng)夸了句:“伶俐”,給了小紅包。 朱朱來每年都來一回,早習(xí)慣這縮水十倍的紅包了,順手塞袖子里站自己娘親身后去了。 傅舅母像黑夜叉一樣的臉轉(zhuǎn)向青青,一臉不耐:“這都三歲了,怎么還沒個長進(jìn)?去年就這個賴皮樣!”又和徐婆子說:“也就是咱這都說實歲,我聽說在那些大地方都說虛歲的,要是按那算都是四歲的孩子了,怎么連拜年都不會?” 徐婆子寵溺地拍了拍懷里的孫女:“哎呀,我們青青還小呢,嫂子別嚇壞了她。”又低頭問:“青青去給舅奶奶拜年好不好?哎呦呦,怎么撇嘴了?好!好!好!不去!我們不去!” 傅舅母見狀氣的肝顫,狠狠地瞪了眼小姑子:“你就慣她吧,一個丫頭片子有啥好疼的!將來還不是別人家的人。” 徐婆子以前也重男輕女,在青青未出生時她對朱朱很少有好臉。雖說青青降生時眾人起哄說青青福氣好,但那時徐婆子也不以為然。直到青青一天天長起來,長的粉雕玉琢不說,又十分伶俐可愛,她這才不知不覺間真心疼愛起這個小孫女,連帶著看朱朱也多了幾分喜歡。 聽見嫂子這么說,徐婆子也不理會,只“祖母的小心肝”叫個不聽。 傅舅母無語,不想再搭理小姑子這個小心肝,可又想起小心肝她娘來,問徐婆子:”不是說開的鋪子前年沒見到回來的錢,只堪堪回了本。去年怎樣?不會又是白忙活一年吧!”說著瞥了一眼寧氏,立馬又把臉轉(zhuǎn)過來:看著就討厭,扎眼。 徐婆子想起年前分到手里白花花的銀子,忍不住笑著說:“雖說賺的少點,但是也見著銀子了,不孬?!庇终f:“他們幾個商量了,說要自己種玫瑰,再從鎮(zhèn)里多開間鋪子,今年肯定能多賺些?!?/br> 傅舅母冷哼一聲:“瞎折騰吧,那么些胭脂鋪子,都是縣里的好方子,我不信你們能折騰出多大的花來?!庇帜醚劢瞧硨幨希骸斑€三兩銀子一盒的胭脂、香膏,傻子才買!”寧氏聞言不禁抿嘴微笑。去年拜年時候,徐婆子心疼生意沒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