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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又省心,可那股子執(zhí)拗勁兒上來我說啥都沒用。他實習也有兩個半月的時間了,再過半個月我們之間的必然交際就會被切斷,等他的熱情散去,我可能只會是他記憶中一個模糊的點。這樣想著,我也沒忍心對他真正下狠心,就這么得過且過。然而他好像也醒悟到這一點,近來越發(fā)令我難以招架。周五下班,外頭天色陰沉沉的。下雨對于我來說還是相對惱人,撐了傘便意味著不能提其他東西,我只好先到樓下超市要了個塑料袋把公文包裝進去,再掛在胳膊往家走。拿鑰匙的動作一頓,向晉飛那貨就這么等在我的家門口,發(fā)梢和衣角有些濕潤,像瓊瑤劇里苦情的男主。我收起傘:“在我家門口干嘛呢?”“大叔,我把鑰匙落家里了,室友周末回家了?!彼裰恍】蓱z蟲,“我可以參觀你的家嗎?”我暗嘆口氣,默許了。向晉飛是個很好的孩子,這話我自己已經(jīng)不知重復了幾遍。他所作的那些事,我說感動有,說觸動也有,我甚至有過一分的動搖,愿意嘗試著去相信一顆年輕的心,但歸根到底,缺的只是那一點心動。我先帶他去了書房,這里實際上沒什么可參觀的,書柜、書桌、轉(zhuǎn)椅、臺式電腦,就是所有的家具。向晉飛在里頭兜了兩圈兒,很快就出來了。他打了個噴嚏,毛茸茸的腦袋一抖,把發(fā)梢的水珠甩到了我臉上。我去廚房,給他盛杯熱水。我家廚房極為干凈,失去手后自然失去了做飯的能力,柜子上放了些面,冰箱里只有牛奶和速凍食品。向晉飛捧著水杯,像是個來購房的中年婦女,“參觀”的精細程度堪比掃描儀。他看到我那些餃子啊掛面的東西,淡漠的小臉就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你天天吃外賣?!?/br>“是啊,總比泡面吃得下去?!?/br>他聽我這么一說,不滿的臉蛋轉(zhuǎn)向我:“我以后做給你吃。”我樂,揶揄道:“大少爺你會做什么?”他一僵,一臉認真:“我可以學?!?/br>我笑他:“得了吧,我起碼還會下個面?!?/br>“我可以學!”他不甘心,“不許你再這么糟蹋身體。”喲呵,還挺強勢的,我贊賞,夸道:“不錯,有當女主人的覺悟。”剛出口我就知道又嘴賤了,果然他頓時焉下來,囁嚅了句:“你又這樣……”我尷尬不已,有點后悔,這種時候真不應該招惹他。他說完后就沒事人兒一樣晃悠出去了,我跟在后頭,苦笑。他最終進入我的臥室,看見我那巨大的床,先是一笑,隨即臉又有點黑。我瞧他這變臉的速度可謂出神入化,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屁股下的花床單:“嫌土???這在我老家都是最新的花色?!?/br>他忍了忍笑,面目嚴肅地說:“雙人床?!?/br>我笑了聲:“買個雙人床也不犯法吧,而且我還能一輩子單身了?”他居然很贊同地給我點點頭,向我保證我持續(xù)維持單身的不可能性:“對,還有我呢。”我:“……”“餓了嗎?我去叫點吃的?!边@個天氣不好出去了,我那下面的水平也只能湊合湊合自己,伺候大少爺那是絕對達不到的。“好?!鲍@取大少爺同意。我打完電話回到房間,就見向晉飛注意到我隨意擺在角落的一本相冊。他把相冊拾起來,看了看封面,又看向我,問道:“大叔,我可以看嗎?”我擺擺手:“你別覺得膈應?!?/br>他才不理我,打開那本我曾經(jīng)珍藏的相冊,翻了兩頁,臉就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抱著什么心思,在旁邊突然樂了,挨著他坐下,逗他:“怎么了?”他怒瞪我一眼,惡狠狠道:“瞎了?!?/br>“不至于吧!”我笑出聲。“大叔你眼光真差?!彼噶酥刚掌镄Φ脿N爛如狗的高毅,完全不怕我生氣,嫌棄的情緒溢于言表,“丑?!?/br>我真的忍不住想揉他腦袋,這貨實在太可愛了。這一冊子的我和高毅的極限運動照片,再帥的人臉皮在風中抖動的樣兒能好看嗎?我給他翻到倒數(shù)第三頁,高毅正經(jīng)站在獎臺上的照片,指了指,讓他評鑒:“這張還好吧?”他“啪”地就把相冊合上,不許我再看,臉蛋猛地湊到我面前,鼻子快貼上鼻子。“大叔,我呢?”我連退一步,什么你呢我呢!長得帥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吧,就可以隨便勾引單身大叔了是吧!我避開他炙熱的目光:“我給你看點東西?!?/br>我莫名被他勾起了懷舊情懷,在衣柜頂上翻了一會兒,找出一箱子東西,都是以前我的運動用品。我向他炫耀那一箱的高級貨,小到普通護腕,大到皮劃艇的槳。大部分都是我淺淺涉足的東西,我并不是狂熱喜愛極限運動的人,真正牽動我的應該算是最早接觸的運動。我跟向晉飛介紹:“這把我是大二買的,專門拖別人從美國帶回來,花了兩個月生活費,感情最深。”網(wǎng)球是我還沒認識高毅前就被一個學長帶著學了,后來常常約人出去打,一直沒斷過。要不是出了意外,真沒想過放棄它的一天。現(xiàn)在再看到這拍子,不禁有點悵然。“大叔……”“叮咚!”向晉飛的聲音和門鈴同時響起,我很快收拾了情緒,把球拍放下:“我去拿下外賣?!?/br>回來的時候,向晉飛還在盯著那副網(wǎng)球拍,就差看出朵花來了。我走過去,想問問這孩子怎么了,不想他突然抬起頭,那雙燦若星辰的眼里閃著幾不可見的水光。我怔了怔。他毫不忌諱地盯住我的右臂,隨后抬起視線凝視著我。我那失去知覺的手臂仿佛感覺到一點刺痛。“我愛你。”我一震,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在我床邊低喃的那句:大叔,我看不得你難過。向晉飛咬了咬下唇,火熱的目光又回到我殘缺的地方,我甚至能看見他握緊拳頭后的青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