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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沒動。 六十出頭的老太太,其實不會吵架,平日里只會在薔薇胡同這自家的地盤上,窩里橫一場??裳巯?,自己的地盤也淪陷了。老太太難免沮喪,氣勢上就先比人弱了一大截。 文夜雪冷哼一聲,激將道:“怎么,不敢進?還是,想讓那么多人看笑話?” 肖媽沒了主意,心一橫,氣哼哼抬腳進了門。 那頭山嫂看肖媽一個人進去,怕人吃虧,趕緊搡了下兒子說:“你去找肖揚在外面玩一會兒。媽去看看肖揚奶奶?!?/br> 文夜雪對于山嫂的不請自來,一點也沒客氣:“你哪位,有你什么事,來湊什么熱鬧?” 山嫂插著腰說:“怎么?不能進?我在這條街上住了十幾年了,這薔薇胡同,從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br> 文夜雪點頭:“很好?!辈⑹疽獯┲谏b制服的保鏢說,“關(guān)門。” 山嫂臉上現(xiàn)出極端的鄙視表情,她可是刑警的老婆,沒在怕的。她問說:“你是楚珈文的姐?你們這一大撥人,不會是楚珈文花錢請的群眾演員吧。早就聽說她沒爸沒媽啦?!?/br> 還不等文夜雪說話,文媽便一拍桌子,氣道:“這是什么話。誰也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怎么叫沒爸沒媽?” 山嫂絲毫不示弱:“既然是親的,那早干嘛了,讓自己孩子受了幾個月的罪,現(xiàn)在才找來。太假?!?/br> 文夜雪笑說:“對,你說到重點了——受罪。我妹在你們這兒,招誰惹誰了?憑什么讓她受罪?” 肖媽對著山嫂使了個眼色。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現(xiàn)在的情勢,山嫂這個豬隊友,不說話就是最大的幫忙。 文夜雪家,男人不太說話,卻并沒有置身事外。文教授這時突然開口,態(tài)度溫和,卻極有說服力。“我們搞藝術(shù)的,有時候會碰到創(chuàng)作的瓶頸。到別的地方去體驗一下不一樣的風(fēng)土人情,積累素材,激發(fā)靈感,也是常有的事。我這輩子去過很多地方,也受到過極不友好的對待??蛇@是個女孩子,而且時代也在進步,這樣過分刻薄的待遇,確實很少見了。” 肖媽說:“你們沒必要說得那么難聽。一個女孩不受歡迎,自然有她自己的原因。我們只是表明我們的態(tài)度而已。你們不服,可以法庭上見。反正我們沒做違法的事情?!?/br> 文夜雪擰著眉,一把抓住楚珈文的手,盯著肖媽說:“這么大歲數(shù),你可別亂說。我妹什么樣的人,我清楚。有什么不受歡迎的原因,你拿到臺面上說?!?/br> 山嫂這才插話,說了她查出來的,楚珈文被豪門包養(yǎng)過的事實。又說了遇見韓文宇韓文宣兄弟倆前后腳來招惹楚珈文。還有楚珈文在這條街上不老實,勾引肖媽的兒子。她憤憤然:“我們這條街上,從來沒有過這么不自愛的女人?!?/br> 文夜雪聽完一笑,顯出一個對方愚昧無知的可憐表情,冷冷開口:“首先我要糾正你兩個常識性錯誤。我meimei和肖誠兩個,那叫談戀愛,不能因為肖誠是你們這條胡同的男人,就說那是勾引。還有,韓文宇那個人,那叫前男友。我哥也是做生意的,有點錢??晌业母改笍牟徽J為他交往女朋友叫做包養(yǎng)。至于你說韓家兄弟的事情,有就上證據(jù),空口無憑,可不能瞎說。這一點,我絕對相信我meimei的為人?!?/br> 山嫂拍得自己的胸脯亂顫,高聲說:“我就是證據(jù)。楚珈文剛來的時候,有一天下大雨,韓文宇還來找過她,兩個人摟摟抱抱的,丟死人了?!?/br> 文夜雪沒等人說完就咄咄追問:“摟抱?你說清楚,是不是韓文宇抱的我妹?我妹有沒有反抗?她既然跟人余情未了,何必躲到這條鳥不拉屎的老街上?你這話,從情理上就站不住腳。還有,你說韓文宇來找她,是跟肖誠好之前,還是之后?我妹跟肖誠在一起,有沒有不檢點的行為?” 文夜雪說著,一抬手,有人立馬往她手里遞了一打照片。照片七寸,像素還可以,里面是肖誠和一個女的在一起的畫面。兩人態(tài)度熱絡(luò),舉止親密,背景在B市,那女的這一段挺出名,網(wǎng)球名將,剛剛退役,叫做——佟琳。 肖媽拿起照片翻看,這照片里面的女孩,看著眼熟,可她人老記性差,就是想不起叫什么。 看人沒話說了,文夜雪更加得理不饒人:“這是最近拍的。你們看看,到底是誰不老實。還有,他們倆的事,只要不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到底是誰先招的誰。我妹前幾天說,你們肖誠向她求過婚。正好,今天我們家的人在這兒集體表個態(tài),我們家,不同意?!?/br> 肖媽惱了,說:“那正好,我們家,也不同意?!?/br> 正是相看兩厭的時候,文夜雪看了看表,不一會兒又有幾輛車停在薔薇胡同的路邊。 里面下來C市主管文教的副市長,文化局局長,宣傳部部長,還有不少隨行的工作人員。 文教授夫婦笑著迎了出來。 文夜雪對大家說:“我們走?!庇謱χ煳牡溃澳阋惨黄?。” 文教授的一幅油畫,剛在蘇富比拍出天價。C市最近舉辦一場跨國的當(dāng)代藝術(shù)聯(lián)展,便通過文夜雪的關(guān)系,找到文教授。 文夜雪當(dāng)時提出,他們畫廊有幾幅文教授的作品,是很少拋頭露面的珍貴收藏。但有一個條件——楚珈文是畫廊簽約的美女畫家。她年輕的理念,符合這次幾國聯(lián)展的風(fēng)格。她良好的外形條件和氣質(zhì),也可以作為這次炒作的噱頭。因此,文夜雪推薦楚珈文作為這次聯(lián)展的主角。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C市主辦單位爽快答應(yīng)。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覬覦的,還是文教授這個“贈品”、“搭頭”。 人類的哲學(xué),有時奇怪得很。如果讓文教授帶著楚珈文參加聯(lián)展,他們很可能會嫌棄楚珈文這個附屬品。可如果是楚珈文搭上文教授,他們又開心得像是占了便宜撿了寶。 只是出場順序不同罷了。 文夜雪深諳此道。楚珈文感激的同時,又有些自卑。讓人費腦子,設(shè)陷阱,還不是因為她資歷不夠強,水平不過硬么? 文教授是個氣質(zhì)儒雅、平易近人的老先生。他跟人熱情握手,把姿態(tài)放得挺低,寒暄說:“太過意不去了,還讓領(lǐng)導(dǎo)親自過來找我。老頭子受之有愧。這次畫展,老頭子就用個現(xiàn)在流行的俏皮話,‘謝邀’!” 大家哈哈一笑。文夜雪又把楚珈文介紹給大家。聽文夜雪這人說話就是門藝術(shù),她能變著法極誠懇地把人夸出花來。 領(lǐng)導(dǎo)們一一跟楚珈文握手。楚珈文笑容得體,身段樣貌出眾,舉手投足間,一看就見過大場面。 這次見面一片祥和,旁邊還有記者各種角度對著大家拍照。 山嫂和肖媽被晾在一邊,跟薔薇胡同的吃瓜群眾一起,成了照片里的背景。薔薇胡同夠老,這種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