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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文面前。 是,禮物?心中突然撥云見日般敞亮,這說明,買禮物的人旅途中曾想過她。楚珈文挑著唇角嬌俏問:“這是什么?” 肖誠說:“打開看看?!?/br> 楚珈文打開,里面是個有證書的盒子。盒子里并排放著一對耳釘。每一個耳釘都像是一片孔雀羽毛,中央是水滴狀的祖母綠,周圍是銀質(zhì)流蘇和幾圈小顆漸變色的藍寶點綴。 楚珈文不懂行,但也知道,這對耳釘?shù)膬r值對于肖誠這樣的工薪族來說,有些勉強。不知他不管不顧買下它們的時候,在想什么。 肖誠啞嗓問:“喜歡么?” 楚珈文望著這個敗家的男人,有些無力地抿嘴點頭,當(dāng)著他的面把耳釘戴上。 肖誠看著銀針穿過她耳洞,柔膩似玉的耳垂上,閃著暗光的“孔雀羽毛”輕輕顫動。他微愣,身上熱氣騰騰地起了意。 他喉結(jié)滾動,把視線移開,四下看看,問說:“你那幅孔雀,能不能送我?”說完又馬上改口,“不,能不能賣給我?” 楚珈文有些意外地望著他,問:“你是因為這個才買的這對耳釘?” 她說話時動作有些大,那孔雀羽毛又隨之一晃,如同真有羽毛掃在肖誠心上一樣。他清清嗓子,說:“對?!?/br> “你真的這么喜歡那幅畫?” “真的喜歡?!?/br> 楚珈文心里一酸,這是這幾年來,她聽過最動聽也最真誠的一句夸獎。 不知是不是店里這個破舊空調(diào)制冷不好,眼前的這個男人,鬢角濕潤,起了一層汗珠。楚珈文從柜臺上的紙巾盒子里抽出一張面巾紙,輕輕在他耳側(cè)鬢角處沾了沾,輕聲道:“我去裝裱一下,過兩天給你?!?/br> 那人喘息重而亂,按住她的手背,把她的手包進掌心,隱忍出聲:“我送你回去?!?/br> ☆、棄武從文 遛狗的行人,納涼的老太,喝著冷飲愜意的食客,灶旁揮汗如雨的廚子。蒸騰了一整天的暑氣還未完全退散,這條臟亂坑洼的老街,這晚顯得不算難走。 楚珈文有種錯覺,身邊還是那個干瘦老頭,干燥的手指捏著她短粗的小rou胳膊,亦步亦趨走在這煙火氣中。 這是她有生以來唯一的依靠,因此,她比別人更加懂得,一個人的依靠,并不是一生一世,說不定很快就會消失不見,留下的這個人,只能夠沒選擇地孤單活著。 手指被人理直氣壯捏住,楚珈文轉(zhuǎn)頭,那人步子大了些。她被人拉扯著,走得飛快卻并不費力。 到了小區(qū)里面,楚珈文停了腳步,站在路燈下,翻開那人手掌,仔細查看。 他手指長而有力,骨節(jié)分明。手掌寬厚,上面結(jié)了一圈薄繭。他捏住楚珈文手的時候,磨得她有些疼。 楚珈文拿手指尖一個一個地在上面摳了起來,問說:“怎么弄的?” “打籃球磨的?!边@分明是他感興趣的話題,他眉飛色舞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采訪到科比,只可惜,他退役了。” 楚珈文想起這人總是東奔西跑的出差,便問:“你喜歡你現(xiàn)在的工作?” 肖誠點頭笑道:“我以前是練散打的。后來家里反對,怕我惹事,我才改了專業(yè),好聽點叫‘棄武從文’?!?/br> 楚珈文想起有人說過,“我很會打架”,原來不是夸大其辭,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打架。她彎起嘴角笑了。 肖誠問:“怎么,我不像是聽家里話的那種人?” 楚珈文搖頭,“不像?!?/br> 肖誠攥緊她的手,沒有再言語。 如果是,遺言呢。 有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又戛然而止。有人在背后遲疑喊了句:“肖誠?!?/br> 兩人一齊回頭。一個女的穿戴時髦,兩手垂在身前,手里捏著個晚宴包。 這人眉眼長得不錯,身上各種名牌混搭,有些暴發(fā)戶的意思,但也說不上難看。年紀(jì)大約三十不到,因為妝太厚,說不定要年輕些。她一身裝束顯得略厚重,一看便知,是個長時間處在舒適的環(huán)境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人。 肖誠看清來人愣了幾秒,跟著煩躁轉(zhuǎn)過頭去,渾身肌rou繃緊,拳頭也攥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楚珈文能明顯感覺到,肖誠對于這個不速之客有多厭惡。她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背,貼在他堅硬如石塊般的肌rou上。他的肩膀松了松,情緒稍顯緩解。 那女的說話不卑不亢,像是碰到了老熟人:“幾年沒見,還怕叫錯人。好在,你挺好認(rèn)的。” 肖誠錯開眼,盯著小區(qū)那條碎了幾塊石板的小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有事說事。” 那女的面對粗暴對待,臉上卻波瀾不驚:“我想跟你單獨談?wù)??!?/br> “沒空!”肖誠聲音不大,卻顯得壓抑得很。 那女的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楚珈文,似是跟楚珈文商量,能不能勸勸肖誠。 楚珈文不太領(lǐng)情,原地站著不動,伸手挽住肖誠手臂。 肖誠伸出另一只手將人攬住,懷里忽地一軟,讓他心安。他深呼吸,鼻息噴在楚珈文頭頂,“我先送你?!?/br> 楚珈文又伸手按了按他肩膀安撫:“沒幾步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肖誠看她固執(zhí)眼神,便不再爭辯,點了點頭。他松開手,旁若無人目送著她走到她住的樓門口,看人進了樓。 半晌,身邊的女人動了動高跟鞋,鞋跟敲擊地面,悶悶響了一聲。肖誠置若罔聞,眼神卻漸漸失了焦。 “肖誠!”身邊的人顯然失去了耐心,她直接道,“我想見見孩子?!?/br> 肖誠沒搭理她,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啪的一聲打著火機,用另一只手擋住火苗,瞇眼抽著。 “怎么說,我也是他媽。當(dāng)媽的來看看自己兒子,天經(jīng)地義?!蹦桥纳焓职醋∑鸱男乜冢曇敉赋鲆唤z哽咽,又被刻意壓下,“這么多年,我想兒子想得都快瘋了?!?/br> 周遭黯淡,昏黃路燈在石板地上描畫出頎長又模糊的陰影。肖誠一口一口抽悶煙,沒有一絲回應(yīng)的意思。 “肖誠,”那女的急了,“你他媽聾了么?” 肖誠把煙在手指尖用力一攥,幾顆火星墜在鞋上。他捏著揉成一團的那根煙,扭頭就走。 高跟鞋咚咚響了幾聲,那女的不管不顧追上去,拽住肖誠胳膊?!澳阏f話!” 肖誠站住,面無表情把兩只手舉過頭頂,示意對方把手放下。 那女的終于示弱,“我看一眼就走?!?/br> “你是為了孩子么?你就是為了讓你自己好受點?!毙ふ\厲聲道,“你憑什么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別再折騰我們家了,也別再傷那孩子?!边@個自私的女人讓他一點聊天的欲望都沒有,肖誠搖頭大步離開,“這么些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br> 那女的望著肖誠背影,并沒有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