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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好合好散。你這是一點念想都不愿意留給我呢?!?/br> “真是,出息了?!表n文宇火了,背過身去作勢要走。趁身后的人松懈,他突然回轉(zhuǎn),架住她的手臂,拖到小店拐角的樓梯邊,把人就勢一丟。他力氣雖大,但腳疾難忍,喘著粗氣,疼得一頭是汗。 楚珈文的后背撞在那半截樓梯的墻面上,被粗糙的水泥磨得生疼。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已經(jīng)重重伏到她的身上,粗暴吮住她側(cè)面脖頸。 “王八蛋!”她壓著嗓子喊了一聲。但那人把她越箍越緊,令她動彈不得。她雙手護著胸口,抬起高跟鞋,穩(wěn)準狠,粗硬鞋跟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傷處。 韓文宇猛地彈了出來,滿臉痛苦外加錯愕。身邊突然聚了三個制服保鏢,韓文宇沖他們一擺手,自己費力站直,壓著嗓子說:“你們回車邊等我。” 楚珈文站在原處,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風(fēng)起云涌。別說韓文宇,她自己也有點懵。 韓文宇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嘴唇顫抖了半天,才說出話:“珈文,我讓你受委屈了。這是我該得的,我忍著。” 六年了,他還是同一個路數(shù)??鄏ou計,讓人又懊惱,又感動。韓文宇沒長進,她可是長記性了。楚珈文仍環(huán)著雙臂,索性把頭也靠在墻上,說:“無論如何,我不會跟你回去。” 韓文宇彎下腰,一只手撐在膝蓋上。過了一會兒,他說:“扶我過去。” 楚珈文小心翼翼走到他的身邊,靜靜看著他。 “扶我!” 楚珈文過去,架起了他的手臂。 韓文宇確實走不動。他盡量把重心放在另一只腳上,艱難挪動步子。 快要走到路的另一邊,楚珈文突然松了手?!熬退偷竭@兒吧?!彼热苏痉€(wěn),自己退回到馬路另一頭。 她了解韓文宇。到了車邊,她一定是被扭成一團,強行塞進車里。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韓文宇無奈跟車邊的保鏢揮揮手,幾個人一擁而上,攙扶起他往車門方向走。 楚珈文對著他后背說:“保重。”六年的陪伴,她不想跟韓文宇鬧。不舍得放手的人才會鬧,她不會,沒意思。 韓文宇沒有回頭。他本來想讓人把楚珈文弄進車里再說,可想想,還不到動粗的時候。這是最后一招,他沒那么快認輸。 “說這句,還嫌太早。”他淡淡撂下句話,便鉆進車里。 那輛黑色轎車流暢地在路口調(diào)了個頭。薔薇胡同,本就沒有交通規(guī)則可言。 等車拐進三環(huán)消失不見,楚珈文才收回眼神,正好和路對面服裝店里,山嫂的眼神對上。山嫂站在櫥窗的一堆塑料模特邊,發(fā)現(xiàn)楚珈文往這邊看,趕緊裝腔作勢把模特身上的衣服理了理,不緊不慢走回柜臺。 楚珈文回到店里,找到鑰匙,沒有多待便關(guān)門落鎖,出了門也不愿直接回家,坐在店拐角剛才那截臺階上,等了一會兒。她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韓文宇能找到店里,離找到她家里,也不遠了。 這臺階很窄,入口在外,直通二樓。 這幾年,她覺得自己越混越好了。韓文宇給她請了專業(yè)的老師指導(dǎo)她畫畫,幫她辦大大小小的畫展,疏通關(guān)系,讓她在比賽中拿獎,還有專門的團隊為她炒作。雖然身份懸殊,但他從不避諱她的存在,無論公開或是私人的場合,都把她帶在身邊。這讓她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然而,現(xiàn)在想想,她也只是在寵物界混得風(fēng)生水起而已。主人對她呵護備至,也為她擔(dān)憂心煩。連她自己都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韓文宇卻始終沒把她當(dāng)人。 天色墨黑,她眼睛亮閃閃的,卻不見眼淚下來。因為她不委屈,只是覺得屈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個人。 那人撐著把傘,雨嘩嘩啦啦打在他的傘上,順著傘邊落下,她看不清他的臉。 那人低頭,看著水珠澆在她纖細的腳面上。她人在臺階上,穿著高跟鞋的腳,卻暴露在雨里。 他走近了,大聲問:“你鑰匙找著了么?” 楚珈文沖他露出個凄慘的笑容。 肖誠睜大眼,順著雨縫兒琢磨,這笑,是找著了,還是沒找著?以前只聽說過,有奇門絕技可以讀唇,今天居然碰上個更牛逼的,讓他讀臉。 他又問:“找著了么?” 楚珈文說:“找著了?!?/br> “既然找著了,下那么大雨,你怎么還不回家?” 楚珈文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時候下的?” 肖誠長出一口氣,“我送你回去。” 楚珈文把腳往回收了收,兩手墊在膝蓋上,把頭往下一埋,悶悶說:“你走吧,我還不想回去?!?/br> 肖誠一聲不吭站著,不走,也不再接近。 雨敲在地上乒乒乓乓亂響,楚珈文從膝蓋上把兩只眼露出來,又說了一次:“你先走吧。” 肖誠沒搭理她,只把傘收了,放在她的身邊。 “我店里有傘——”楚珈文說了一半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那人渾身透濕。再這么推來推去磨時間,那絕對是跟肖誠有仇故意的,她識趣點點頭,“謝謝。” 肖誠拿手抹了把臉,轉(zhuǎn)身在大雨里越走越深。 小區(qū)外有個超市,肖誠買了一包掛面回家。 肖媽聽見門響,從廚房出來,嘴中念叨:“多大歲數(shù)了還指望不住。讓你買包掛面,你去美國買的?全家餓著等面下鍋呢。” 正說著,抬眼一瞅,肖媽嚇了一跳:“怎么淋成這樣?傘呢?” 肖誠把面遞給肖媽,一把揪著還滴著水的T恤從頭頂拽了下來,大步往衛(wèi)生間走。 衛(wèi)生間淋浴頭出水的聲音從門里傳出,肖媽嘆氣順著水聲瞅了一眼,拿著面回到廚房。 肖誠沖涼出來,徑自走到自己房間,翻出那天從楚珈文的店里拿的卡片。上面只有店里的電話,他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只管打了個試試,果然無人接聽。 他又找了把傘,急急匆匆出了門。 肖爸和肖揚正坐在餐桌邊吃晚飯。肖誠的一大碗面剛盛了出來。肖媽急問:“飯還沒吃呢,又去哪兒?” 肖誠已經(jīng)走到了樓道,沖著自家大門喊了句:“太燙了,晾晾?!?/br> 肖媽不放心說:“別把這把傘再丟咯!” 樓道里已無人答應(yīng)。 雨勢愈發(fā)大了。肖誠撐著傘跑進雨里,濺得兩個腿肚子上都是泥水。 路口那家彩繪店,黑燈瞎火,店門緊閉。他打開手機的電筒,走到拐角樓梯入口,往里面晃了晃,不放心,又鉆進去直到二樓的入口。上面是落鎖的鐵門,下面是厚重的雨幕,狹窄的樓道里,沒有半個人影。 肖誠把手機揣口袋里,把雨傘扔在一邊,索性坐在滿是灰塵的臺階上,點了根煙。 打火機的火苗撲閃,映著他鎖緊的眉頭。 紅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