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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難怪了,我都這么倒追你你還是不給我回應(yīng)?!比缓笏α诵?,眼角的淚水被笑容帶動著掉落下來,她趕緊用手背抹了一下,看著旁邊無辜的夏未來,話卻是對陶野說的:“不過我就納悶了,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怎么就讓你甘愿走這條彎路?”夏未來心里深以為然,不過這醋味熏得他也有點不太舒服。大概是他的面部表情有點抽搐,崔茹笑了笑說:“啊,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就這么一問,想知道自己輸在哪兒了?!?/br>陶野不是沒有看見她的眼淚,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情,然而他覺得,事情就是應(yīng)該在此刻說清楚,斷了崔茹的念想,也讓自己對夏未來的感情能夠表達(dá)出來。他不是負(fù)氣,更不是找這種蹩腳借口回絕女孩子,在他設(shè)計的流程圖里,這是最簡單便捷的途徑,讓結(jié)果清楚明了。沉默。三個人之間都只剩下呼吸聲。崔茹等著誰能給她答案,尷尬的氣氛中她腦子里是昨晚臭氣熏天的垃圾中轉(zhuǎn)站。那時候她一點也沒覺得冷,沒覺得辛苦,沒覺得臭味有多么難忍,然而這時候回想起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傻,跟垃圾山里那些被丟棄的玩偶娃娃一樣,以為自己會被重視被寵愛,沒想到最后淪落成被丟棄的小玩意。她聽見陶野跟她說“對不起”,嗯了一聲,她忽然抬頭說:“我覺得我錯在時機上了,陶野。我以為我們可以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從仇家到情侶,挺浪漫的不是嗎?之前我還一直覺得很順利,如今看來都是天馬行空的亂想?!彼粗奈磥韲@了口氣,“在這場賽跑中,已經(jīng)有人搶跑了?!?/br>夏未來覺得自己很冤,什么搶跑,他根本連這場賽跑的發(fā)令槍響都沒聽到,怎么就成了故事的主角?可是他又無從申辯,對方是個小姑娘,還是剛受了失戀打擊的小姑娘,他這個“第三者”哪有插話的份。陶野又說了一遍“對不起”,崔茹又答了一聲嗯,然后又是沉默。其實相比較崔茹的情緒而言,陶野更關(guān)心的是夏未來的情緒。作為表白的一方,他當(dāng)然想知道結(jié)果,雖然他也隱約覺得,時機有些不對。夏未來無奈了,他給崔茹拿了一雙拖鞋:“先進(jìn)來喝杯熱茶吧,進(jìn)來再說。要不然一會兒鄰居又要懷疑我們強搶民女了。”五塊石頭都被拿進(jìn)了屋子,放在茶幾上。三個人坐在茶幾邊,崔茹把手和臉洗干凈了,端著熱茶,心情平復(fù)了不少,她在等陶野說話。陶野抱臂靠在沙發(fā)上,斂著神情,他在等夏未來說話。夏未來盯著那五塊石頭,眼睛發(fā)直,他現(xiàn)在希望這五塊石頭能說話。要說哪一塊是他當(dāng)時精挑細(xì)選出來的“砸人法寶”,他還真分辨不出來。東西在身邊放得久了,反而忘記了原來吸引他的那些特質(zhì),所謂“熟視無睹”就是這樣。夏未來摸著下巴挑了好一會兒:“呃……我覺得哪一塊都像,哪一塊都不像……陶野,這種東西無所謂吧?!?/br>陶野沒說話。“要不我一個個砸你頭上,你試試頭感?”陶野:“……滾你丫的。”崔茹噗——地噴了一口茶。夏未來一攤手:“那沒辦法了,全都拿著吧。就當(dāng)其中一個是我送的,另外四個是崔茹送的唄。你要覺得有什么不同,以后我拿五個石頭換著砸。”崔茹又噗——了。陶野那眼睛斜了她一眼,有點負(fù)氣:“笑毛啊笑?!?/br>這時候崔茹放下茶杯說:“我仔細(xì)想了,真的很仔細(xì)地想了……”“嗯嗯,你說?!毕奈磥砉膭钏_口。“仔細(xì)想過以后我覺得,我還是不能就這樣放棄?!贝奕阏f這句話的語氣帶了點憂傷,不過整體表情還是挺明媚的。陶野嘖了一聲,皺眉問道:“為什么?”說實話,他一直認(rèn)為崔茹是個聰明的女孩,不至于這樣不知進(jìn)退。崔茹笑:“我覺得心里有一個喜歡的人,這個人又值得我去追,這感覺就挺好的。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這次的時機不對,我總有下一次機會?!?/br>夏未來幾乎要起立鼓掌,他一拍大腿,沖著陶野說:“陶野,這姑娘好??!有當(dāng)老大的胸襟!不要她是你虧了!”陶野翻了個白眼給他:“談戀愛要那種胸襟做什么?!?/br>“所以我還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思來,你們要不歡迎我隨時可以趕我走,但我還是希望,至少你們能把我當(dāng)朋友對待?!?/br>“沒問題??!”熱情好客的夏未來如是說。他都快要被感動了,這是多美好多熱血的愛情啊,想當(dāng)年他也如此輕狂過啊,那叫一個干柴烈火轟轟烈烈,甘愿付出不求回報啊,整個青春都燃燒起來了啊啊啊。陶野瞅見那張喪心病狂的沉醉臉,扶額,無話可說。想起他最在意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他把話題的矛頭指向夏未來:“我說夏未來,我剛剛跟你表白了你聽懂了沒有,好歹給我個回應(yīng)啊?!?/br>夏未來忽然頓住,神情僵硬腦子殘疾。看這陣仗,這下崔茹幸災(zāi)樂禍了,不合時宜地,她腦子里鉆出“我得不到的人也別想得到別人”這樣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于是她無恥地笑了。陶野有些緊張。夏未來吞了吞口水說:“那個……抱歉……我只把你當(dāng)……”陶野心里一涼:我只把你當(dāng)meimei,我只把你當(dāng)哥哥,我只把你當(dāng)?shù)艿苤惖脑挘嫠麐屘珰埲塘恕?/br>“抱歉……我只把你當(dāng)兒子?!毕奈磥戆言捳f完了。這個更殘忍。陶野心想。僅僅是一瞬間,陶野就明白了崔茹的想法——只是時機錯誤而已,我有的是時間跟他耗,我跟他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我天天都對著他,我天天都有機會喜歡他,我天天都有機會讓他喜歡我,這不是挺好玩挺浪漫的?怕什么呢?怕什么呢?想想看也挺好笑的,這一幕劇演了兩場失戀,卻沒有人為此而傷心。這年代,為一次被拒絕而痛不欲生尋死覓活的人幾乎絕跡了吧,他們足夠年輕,經(jīng)得起折騰,也從不擔(dān)心失敗。不像某無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烙下了心理疾病成了偏執(zhí)狂。說遠(yuǎn)了,繼續(xù)扯回三方會談。沉默之后,被當(dāng)做“兒子”的陶野對夏未來說:“爹,我不打算放棄。爹,我在網(wǎng)上看見過父子年下這些詞,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噗——崔茹再一次噴了。夏未來眨了眨眼:“什么父子年下?”陶野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