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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司白夜,她拉住他的衣服,臉上有極為明顯的遷就,道:“走吧,我和胡曼打聲招呼,我們回去了?!?/br> 司白夜也不反抗,他順著白茵的力道,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 司白夜看著眼前的少女玉白的耳垂泛著淡淡的絨絨的光澤,一時間,他控制不住的就抬了抬手。但很快,他眼中閃過克制,飛快將手收了回去。 白茵未曾回頭,但她還是知道司白夜的一舉一動,她心下疑惑,就隨口問道:“你做什么?” 怎么忽然抬手,接著又放下了,有什么吸引了他嗎? 司白夜抿唇。他垂下眼,輕輕的說:“......沒什么。” —— 茶室里,老者回過神來就站起身走到了屏風處,一旁的中年男人見狀,也將自己在剛剛琴音想起的時候就舉著的杯子給放了下來,跟了上去。 老者走到屏風前,顯得十分有禮道:“請問......你可以再彈一首么?” 剛剛那首氣勢實在是太足,鋪面的壓迫感讓人心臟都忍不住狠狠的跳動了幾下,如此一來,也讓人感覺曲子太過短暫,意猶未盡。 可美妙的琴音就這么戛然而止,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 老者接觸古琴細細算來也有六十多年了,可沒有一個人讓他有如此感觸。當年嵇康是否就是如此?這人能彈出這種曲子,可想而知當年嵇康又是個什么境界。這人假以時日,是否能重現(xiàn)當年嵇康絕唱? 這么想完,老者才發(fā)現(xiàn)屏風后良久都沒有半點聲音傳出。老者思考了一下剛剛的言語,并沒有唐突的地方,即使是古琴大家,也總不能一言不發(fā)。 這個時候,一旁的中年男人才試探著開口:“......老師,里面好像沒人了?!?/br> 老者因為年紀的原因,眼睛多多少少沒有當年那么好了,所以他也沒看出屏風后的情況。聽中年男人這么說,他才走到了屏風后去一探究竟。 古琴寂然,席坐早已空無一人。 老者臉上閃過愕然,然后有些惋惜道:“竟然已經(jīng)走了。” 一旁的另一個男子開口了,赫然就是魏峰,他并不知道剛剛在這里坐著的是白茵,他沒什么猶豫的開口道:“要不我去找茶樓的負責人,去問問他剛剛坐在這里的是誰?” 老者想了想,然后失笑:“算了,人家是擺明不想見我這老頭子,就不用問了?!?/br> 說不定就是給剛剛那兩個人出氣的,現(xiàn)在古琴評判標準也只是技法、失誤率、選曲難度這之類的,哪兒還看什么意境,也就是他在這里挑剔。 不過——“這茶樓還能找到這樣的琴師,還真讓我意外?!崩险吒袊@。 這茶樓說起是市區(qū)里最好的,可也遠遠比不上那些百年字號的老店里的珍藏,但沒想到喝茶喝到最后還真來了個意外的驚喜。 “能讓張老先生稱的上意外,那還真是對方的榮幸?!壁w立冬趕忙道。 這幾年來,他的古董店每況愈下,歸根結(jié)底是他當初倒霉,本來那一葉是假的事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畢竟他還一同捐了剩下幾葉??珊盟啦凰赖氖牵±锊┪镳^和文化局也沒檢驗出來,送到京市之后被那里云集的古董鑒賞大師給看出了破綻,最后鑒定出來了仿造的痕跡,這件事讓省里的博物館和文化局丟了個大臉,所以對他也頗有微詞。 就這樣,趙立冬幾百萬算打了水漂不說,還被競爭對手看準機會給排擠的十分艱難。他也想過找白茵,可因為白茵當初已經(jīng)說過了那葉有問題,是他非要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趙立冬莫名的心中有些抗拒,于是就一拖再拖。 等過了半年時間,就在趙立冬幾乎要放棄堅持去求白茵的時候,事情忽然就有了轉(zhuǎn)機。這個轉(zhuǎn)機就是老者。 老者原本是張家人,系出旁支,母親是出名的戲曲大家,父親是丹青大家,所以老者當年是正宗的書香門第出身,但之后因為和本家起了嫌隙,后來就和本家斷了聯(lián)系。這么一晃都幾十年了,但因為幾年前女兒出了事,有求于本家,所以不得已得去尋摸個物件兒當歸家禮,以示低頭之意。 老者身上不止有國內(nèi)十大古琴大家之稱,他還對古董鑒定和修復十分有研究,在京大當教授的時候拜在他門下的就有眼前的中年男人,而這中年男人如今也坐到了文化局局長的位置了。 因為這層關(guān)系,趙立冬將白茵那塊麒麟異符遞在老者的手里的時候,盡管老者是用原價買回的,可中年男人也不可避免的同趙立冬緩和了關(guān)系。 說實話,當時他當時被那葉給打了眼的時候,真的是給他老師丟臉了。 趙立冬那塊麒麟異符在一年多以前就賣給了老者,及時和省里文化局修復了關(guān)系,但因為競爭對手的手段實在是讓他難以招架,這一年下來到底還是有些力不從心。這是老者第二次找他,問的還是作符的人的事,趙立冬幾乎都沒有怎么猶豫,就將白茵的身份告訴的對方,半點都沒有隱瞞。 說到底,趙立冬還是在肖想省里這幾年下來的扶持政策,三年前的鎩羽而歸,他到底還是不肯死心。 老者聽了趙立冬的恭維,他只是笑了笑,也沒有說什么。 忽然,老者想到了什么,他對他的學生,那個中年男人說:“你幫我給我那老朋友打個電話吧,我聽說他也來這里了?!?/br> 中年男人當然知道老者說的是誰,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他不敢怠慢,一邊撥打手機,一邊問:“董老首長怎么來這里了?” 老者笑著看他:“這你就別管了,見他對你有好處的。” 中年男人眼中沒什么特別的高興,對于他來說,能在省里當個文化局局長,他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趁著自己的學生撥號碼的功夫,老者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那可是頭倔驢,比他可倔多了,聽說他兒子出事,他愣是撐著不去踏進張家半步,來這個不怎么發(fā)達的城市去找什么大師。他就不行了,為了女兒,不得不向張家屈服。 兒女都是前世債啊......老人嘆了口氣。 第64章 友誼 白茵剛帶著司白夜回到自己的茶室,這邊就看到老人接起了電話。她聽著老人寒暄的聲音, 還有隔壁茶室的動靜, 白茵嘴角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