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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岸的柳樹都有了發(fā)芽的跡象,公園里有很多不知名的花樹已經(jīng)開花了,明黃粉紅,開在光禿禿的枝頭上。林瑯在草地上坐了一會,就被男人給拉了起來:“少犯懶,地上太涼。”林瑯很少有機會來外面玩,也沒有覺得無聊。太陽漸漸落下去的時候,天氣就漸漸涼了下來。兩個人沿著河岸往回走,林瑯走在后面,默默地看著男人的身影。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和胸膛尤其寬厚,可能是因為是常年鍛煉的緣故,胳臂的肌rou很健壯,穿貼身的襯衣時,胸肌的輪廓都能看的很清楚。這樣偉岸的身材,穿著衣服的時候還不怎么明顯,可是赤身裸體的時候,就給人很大的壓迫感,是成年男人充滿力量和質(zhì)感的身體,也是林瑯再怎么鍛煉也無法企及的高度,兩個人因為體型的差異,年齡上看起來相差的更多,林瑯每次看了都有點氣餒。他正在后頭胡思亂想,男人突然停下腳步,他來不及停下,差一點撞在男人身上:“看前面?!?/br>林瑯往前頭一看,竟然是兩只漂亮的白鷺,正在前頭的河岸上站著。F城在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方面做得很不錯,在他們學(xué)校的小湖邊就經(jīng)常能看見白鷺,在老城區(qū)的街道上,那些高大的法國梧桐上,幾乎幾步就能看見一個鳥窩。但是這么近距離地看到白鷺,卻還是第一次。林瑯小心翼翼地躲在男人后頭,悄聲說:“這些鳥還真不怕人,要是在我們那早就飛走了?!?/br>男人笑了笑,攬著他的腰往前走,林瑯“哎”地一聲,那兩只白鷺就展翅飛走了,展著漂亮的翅膀,飛到了珠河那頭。林瑯直覺得可惜,嘆息著說:“我以前也養(yǎng)過鳥,養(yǎng)了一個暑假呢,是我二哥給我掏的小麻雀,我剛喂它那會嘴還黃黃的呢,我天天跑草地里頭給他逮蟲子??上н^了暑假要開學(xué)了,就把它給摔死了?!?/br>韓俊差點沒緩過氣來,扭頭問:“摔死了?”照常理來講,不都是到最后要放歸大自然,再來個人鳥不忍分離的感人場面么?他看了看林瑯,有點不大相信:“你還有這心性兒?”“現(xiàn)在想想確實是有點殘忍啦?!绷脂樣悬c后悔把這么殘暴不仁的舊事兒說出來:“可是那時候我們幾個小孩子都是這么做的,那些小麻雀都剪了翅膀的,他們都說放生了也活不了。我見別人摔,雖然心疼,還是往墻上摔了一下,可是沒敢使勁,沒摔死,結(jié)果和我一塊玩的林銘抓起來就摔到墻上去了?!?/br>說實話,那時候他才十來歲,還上小學(xué)呢,到現(xiàn)在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他好像記得那只可憐的小麻雀就這么死翹翹了,可又好像記得到最后他把那只受了傷的小麻雀放生了,畢竟他回顧了自己這十幾年的心理路程,好像還不至于到這么可怕的程度。既然已經(jīng)記不清楚的事,他還非要把自己說的這么冷血無情,林瑯覺得自己在男人面前現(xiàn)在真的是一點心防也沒有,赤裸裸到近乎愚蠢。他那么注重自己形象,孤高矜持的一個人,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隨便了呢?因為下午吃的那頓飯還存在胃里頭不見消化,林瑯晚上只喝了碗粥,韓俊腸胃功能比他強,竟然一點沒見少吃。林瑯在一旁小口小口抿粥的時候,有那么一剎那的不平衡,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自己消化這么不好是不是被男人壓過”諸如此類的念頭,畢竟那部位和消化多少扯上一點關(guān)系吧?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到底算不算正常?;氐綄W(xué)校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韓俊把他送到學(xué)校外頭的大街上:“回去之后把你們這學(xué)期的課程表給我發(fā)過來?!?/br>“哦”,林瑯想了一會,站在路邊問:“我以后每天都要跟你出去么?”男人很鄭重地點點頭:“要隨叫隨到。”林瑯又“哦”了一聲,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哪里不對勁。男人揮了揮手說:“回去吧?!?/br>林瑯呆呆地往學(xué)校大門走,學(xué)校門口有幾個擺地攤的,小吃做的非常地道,每天都聚集了很多人。前頭忽然跑過來一個挺時髦的女生,后頭一個滿臉通紅的男生緊追著喊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那女生根本不理他,蹬著高跟鞋“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地一往直前。林瑯腦子里靈光一閃,終于發(fā)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他又不是可以懷孕的女人,現(xiàn)在韓俊要追他,那他現(xiàn)在的身價就正是最高的時候?,F(xiàn)在不耍耍威風(fēng),以后成糟糠了,哪還會有這種機會!可是……可是,韓俊說要追他,他就這樣順從地配合,這樣和直接答應(yīng)跟韓俊交往有什么區(qū)別呢,難道他只是想一直被追求下去,還是他內(nèi)心深處,真正喜歡的,只是多了一條可以繼續(xù)和韓俊走下去的借口,他可以想,哦,韓俊對我這么好,他說要真正地追我一次,我怎么忍心拒絕他,不給他一個機會呢?他們做著同一件事,朝的卻是不同的方向,他要的只是這盡可能漫長的過程,而男人想要的,只是追求他的結(jié)果,得到他,再也不與他分開。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煲舻臅r候,男人發(fā)過來一條短信,問他:“睡了么?”“沒有,你怎么不睡?”“剛洗了澡,就要睡了,晚安?!?/br>林瑯面朝里面對著墻壁,在他幾乎要睡著的時候,男人突然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他趕緊鉆到被窩里頭,小聲問:“這時候不睡覺你打電話干什么?”“變戀愛的人不是都要這樣么,怎么,是不是覺得我很黏人?”林瑯抿著唇笑:“不是黏人,是幼稚,韓叔叔,請您記住您已經(jīng)快三十的人了,不要再學(xué)人家毛頭小伙子了?!?/br>“哦,我們家林林喜歡成熟的男人,我以后一定注意。”林瑯氣得沒有辦法,又尷尬又扭捏:“老不正經(jīng),沒事我掛電話了?!?/br>“別別別?!?/br>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林瑯捂著手機說:“你要是不……”“林林?!?/br>“林瑯,我真的……非常愛你。”林瑯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握著手機,輕輕“哦”了一聲。“我知道不該每天掛在嘴上,可是我怕你會忘記,還是打算每天都告訴你一遍。晚安?!?/br>手機里“嘟嘟”地響了起來,林瑯鼻子一酸,松開了手機。他從床上又爬了下來。臨鋪的夏成鵬納悶地問:“這都要熄燈了,你還要去哪?”“哦,出去跑跑步,鍛煉鍛煉身體?!?/br>他沿著cao場奮力奔跑,呼呼的北風(fēng)吹的他喘不過氣來。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他覺得自己再也跑不動了,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他仰躺著從衣領(lǐng)里掏出那枚紅繩系著的戒指,然后套進(jìn)了自己的手指上。天空的背景下,他的手指變成了一只黑色的剪影,只有這枚戒指,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