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聲似的。他在心里默默跟著唱，過往一幕一幕從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綿遠(yuǎn)悠長。他想，如果沒有遇見韓俊，他將會是在哪里呢，日子又會過得怎么樣？他也許遇見某一個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這樣如蜜一樣的愛情。

第12章大雪真情

林瑯回到家的時候，正到中午十二點(diǎn)，他前天晚上就往家里打了個電話，所以林奶奶一早就到村頭來等著他了。上高中的時候，林瑯每次回家都會有點(diǎn)失落?？h里的公交車只會送到他們鎮(zhèn)上，可是鎮(zhèn)上離他們村子還有三里多的路，坎坷不平，遇到下雨或者下雪天氣就更加難走。每次回家，別的伙伴都會有家里人騎著自行車或電動車過來接，只有林瑯是一個人。所幸同村林銘的爸爸每次都會騎著摩托車來接他，順便就會帶林瑯一段路。那是一段很特別的經(jīng)歷，對林瑯而言，很像他灰暗而苦澀的青春，在他生命里留下了無法抹去的跡象，讓他對回家這一原本溫馨無限的行為多了一層別人沒有的傷感。

家里前幾天也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因為天氣轉(zhuǎn)暖的緣故，地上的積雪都融化了，那條狹窄的鄉(xiāng)間小路就更加的難走。林瑯扛著兩個包走得氣喘吁吁，他沒有打的，因為這次從火車上下來他正好趕上前往鎮(zhèn)里的公交車，既然能坐公交車，又有座位，他實在沒理由多花那兩錢去打個的士，反正韓俊又沒長著千里眼順風(fēng)耳，哪會知道這種事。冬日里的田野一望無際，天氣晴的并不好，遠(yuǎn)處霧蒙蒙的一片，田里的麥苗葉子有一些泛黃，地上的雪也已經(jīng)融化的差不多了，白白綠綠的一片。離村莊還有半里地的時候，他就看到村頭站著一個人影，林瑯幾乎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他奶奶，背著包就快步跑了起來。跑的漸漸近了，林奶奶拄著拐杖笑著說：“慢點(diǎn)慢點(diǎn)，小心再滑倒了?！?/br>
林瑯跑的直喘氣，笑著問：“這么冷的天，您怎么跑出來了？”

“我在家呆著也沒事，就這幾步路的功夫，就出來了?！?/br>
林瑯笑著將包挎在肩上，伸手挽住林奶奶的胳膊，撒嬌一樣笑著說：“這一路上凍死我了?！?/br>
林奶奶慈愛的一笑：“飯我都做好了，還熬了你最喜歡的南瓜湯，趕緊回家喝一碗暖暖身體?！?/br>
“嗯?！绷脂槧N爛的一笑：“我在學(xué)校的時候好幾次做夢都夢見喝奶奶做的南瓜湯了，還有炒茄子，可惜現(xiàn)在冬天吃不到?！?/br>
祖孫兩個相互攙扶著往村里頭走。他們家就住在村口不遠(yuǎn)，不過幾百米的距離，隔壁的鄰居，林瑯都是叫她三嬸子的一個中年婦女從家里端著面條走了出來，看見林瑯立即扯著嗓門叫道：“林瑯回來啦。”

“三嬸子好?！绷脂樞χ蛘泻簦骸耙o我二爺送飯去啊？”

他三嬸子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做飯了沒，要沒的話就來我家吃?！?/br>
“早做好了，我奶奶老早就做好到村口去等我了?！?/br>
林奶奶笑著擺手：“你趕緊去吧，要是飯涼了他二爺又該嘮叨你了?！?/br>
三嬸子爽朗的一笑：“林瑯現(xiàn)在越長越出挑了，穿的也好看?！?/br>
林瑯臉一紅，他的衣裳現(xiàn)在全是男人給他買的，他以前那些舊衣裳全被男人給偷偷摸摸的扔掉了。所幸韓俊知道他的喜好品味，買的都是一些看著很普通的衣裳，顏色也都很沉靜，穿在他身上都很合適，不會有什么違和感。即便是這樣，聽到三嬸夸他，林瑯也有點(diǎn)心虛，他老是怕別人會瞧出什么來。

家里和他暑假離開時沒什么兩樣，但是村子里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變化，很多書都被砍掉了，乍一看來有點(diǎn)光禿禿的樣子，村子里的那條主干道也鋪了柏油，聽說可以直通到去鎮(zhèn)里的公路。林瑯坐火車熬了一整夜，吃飽肚子之后就泛起困來，早幾天林奶奶就給他曬好被子了，因為林瑯怕冷，家里又沒有暖氣，林奶奶就給他鋪了兩條蓋了兩條。

林瑯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時分，他揉著眼睛做起來，林奶奶笑著說：“多虧你回來得早，外頭也下起來了?！?/br>
林瑯穿上棉襖擦了擦玻璃上的水汽，果然見外頭雪花紛紛，原本已經(jīng)被林奶奶掃干凈的院落已經(jīng)又是白花花的一片。林奶奶見他起來，就忙活著去做飯：“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就沒敢做得太早，這天飯一會就涼了。”

林瑯呵著手跟進(jìn)廚房里頭，在燒柴火的板凳上坐了下來。林奶奶立即把他攆了出去，林瑯只好搬了個小板凳在一旁坐著邊烤火邊和林奶奶說話。從林瑯記事開始，廚房好像就已經(jīng)是他奶奶的天下了，記得小時候他mama也只是打個下手，做飯的手藝也沒有林奶奶那么好。林瑯常常就像現(xiàn)在這樣，搬個小板凳在一旁陪著林奶奶說說話，林奶奶就很高興。

林瑯因為睡了一個下午，肚子里一點(diǎn)也不餓，就喝了一碗粥就放下了。他往廚房送碗的時候，回來突然看見林奶奶的手突然哆嗦了起來，筷子也隨即掉在了地上。林瑯嚇得臉色都白了，慌忙握住林奶奶的手喊道：“奶奶，您怎么了？”

“沒事沒事?！绷帜棠绦χナ暗厣系目曜?，手卻一直哆嗦個不停：“老毛病了，最近時不時的右手就不聽使喚，一會就好了?！?/br>
林瑯彎腰將地上的筷子拾了起來，站起來說：“我去幫您換一雙?！?/br>
他說罷扭頭就出了堂屋，眼淚隨機(jī)盈滿了眼眶，他在廚房里難受了一會，又拿了一雙筷子回來。林奶奶笑著說：“年紀(jì)大了，就有這些小毛病，不礙事?！?/br>
林瑯咧著嘴一笑，低下頭“嗯”了一聲。林奶奶就不再說話，只有門外頭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

他們胡同不遠(yuǎn)林老實的女兒林紅今年已經(jīng)是九歲了，以前跟林瑯是同班同學(xué)，因為成績不好，初中畢業(yè)就跟著她哥和嫂子出去打工了，今年回來已經(jīng)要說婆家。農(nóng)村的年輕人婚禮普遍都比較早，很少有等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的，女生過了二十二歲，已經(jīng)算是半個老姑娘了。年關(guān)是農(nóng)村結(jié)婚的高峰期，那些有名氣的媒人也是忙前忙后，一家一家的介紹相親。依照村子里的習(xí)俗，無論哪家女兒要相親，相近的女人孩子都要過來相看，大抵充當(dāng)“母家人”的角色。誰家女兒相親的時候來的母家人要是比較少，那這家人是要被別人說閑話的，大抵有關(guān)這家的人緣或人品問題。

林奶奶自從入了冬，便很少再出門了，林瑯沒回來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在屋門口坐著，從天明坐到天黑，偶爾會有鄰居過來跟她說個話。林紅相親的時候，林瑯就扶著她過去看。農(nóng)村里相親，相貌好不好固然重要，但最重要卻是另外兩點(diǎn)，個頭和膚色。林紅個子高，皮膚白皙，在相親的人里頭算是拔尖的了，所以相起親來也就格外挑剔，小伙子走了一撥又一撥，反倒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