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一天是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你呢?”“我?”凌君則從書本上移開視線,看向沈放,“本來就是借房子住的,大不了再借一套?!?/br>“還是在這附近借嗎?”“嗯。我媽的花店在鎮(zhèn)上,我雖然現(xiàn)在在實訓,但平常還是要去傳習院學戲的,住附近比較方便?!?/br>沈放將筆筒里的鉛筆拿出來一支支倒立在桌上:“你們那個白柳天芳曲社還沒表演嗎?我一直等著去看呢。”雖然和魏映楚分手了,但他就算一個人也還是要去看的。凌君則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但很快便松開了:“我這種學徒,很難得才會給上臺的。而且就算上了,也是唱些無關緊要的角色,沒什么好看的?!?/br>其實凌君則說謊了。曲社有演出,大家都有上臺的機會,唯獨他坐冷板凳而已。他也是在進到白柳天芳才知道,白柳天芳的書記竟然就是上次“山梅杯”比賽遇到的何國明。想也知道對方對他肯定沒有好臉色,諸多挑剔不說,一會兒嫌他長得太高,在舞臺上唱旦角不美觀,一會兒又說他神情寡淡不合群。而最惡心的,卻還要數(shù)那不時投注在他身上的yin邪目光。凌君則原本對國營曲社還有些向往,現(xiàn)在卻因為一個何國明而統(tǒng)統(tǒng)化為烏有。不僅如此,每次去白柳天芳也成了一種煎熬。與他相反,楊茜茜卻混的如魚得水。她原本為了與凌君則同分在白柳天芳而懊惱不已,覺得再難出頭,不想遇到個處處挑凌君則刺的書記,真是做夢也要笑醒了。因為她夠諂媚夠不要臉,很能討何國明的歡心,實訓以來已經(jīng)上了好幾次臺,反響都挺不錯,據(jù)說下次還要讓她唱主角。她之前在學校一直被凌君則壓一頭,沒想到出了傳習所反而揚眉吐氣了,這幾天連從凌君則面前走過都是抬著下巴眼睛看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凌君則性格本就偏冷,又是不愛多說的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坐冷板凳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不想讓沈放擔心,所以自然而然便將此事隱瞞了下來。沈放大為吃驚:“你這樣好看的演員也不給上嗎?”這句話其實有些歧義,但凌君則并沒有指正,反而慢吞吞道:“長得好看也不是說上就能上的?!?/br>沈放咬蘋果的速度慢下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其中的歧義。“你……”“怎么?”沈放想說“你別隨便開黃腔,我接受不來”,但盯著凌君則那雙異常昳麗的眼眸,不知不覺就說不下去了。他的雙耳慢慢充血,感覺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心跳有些亂,那種古怪的悸動又出現(xiàn)了,讓他簡直無所適從。而正在此時,胡嘉樂的聲音煞風景地從樓下傳來,聽起來還有些著急。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他什么事,就都從房間出去了。走到陽臺往下一看,胡嘉樂騎著一輛自行車停在院子里,整個人喘得厲害,額頭上都是汗。“凌君則你快去你媽花店看看,來了兩個女的找你媽吵架,把你家花店的東西全部砸壞了!”沈放還沒回過神,身后的凌君則就一陣風般沖了下去。等沈放急匆匆轉身關門再追下樓的時候,他已經(jīng)騎著胡嘉樂的自行車絕塵而去了。“到底怎么回事?”他問胡嘉樂。對方也很納悶:“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路過看到的,不過那兩個女的可兇了,我聽到她們還問凌君則他mama要人,說不交出來就要她好看?!?/br>沈放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回去騎了他外公的自行車就往凌婭的花店而去。凌婭在鎮(zhèn)上開花店開了幾年,沈放外公經(jīng)常光顧,沈放也是知道位置的。凌婭的花店雖然小,但花很新鮮,布置的也美觀,透著一股文藝范兒,沈放一直覺得這和她早年學戲的經(jīng)歷有關,讓她不像個商人,反而像個藝術家。可是等沈放到達花店的時候,那個精美的小花店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周圍擠了一圈人,都是看熱鬧的。他好不容易擠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還在吵,吵得還很兇。凌婭雙眼通紅,不停地流淚,凌君則將護在身后,眉心緊蹙。站在他們對面的是兩個中年婦女,一個稍微胖點,一個稍微矮點。胖女人盤著頭發(fā),臉上化著妝,看起來不像是疁城人。“你說,他人在哪里?!”她一開口就咄咄逼人。凌婭抹著眼淚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我跟他已經(jīng)沒聯(lián)系了!”矮女人滿臉輕蔑:“你哭什么哭啊,我姐還沒哭呢你一個當小三的有什么資格哭???”凌君則冷冷瞪著她:“我媽不是小三,你說話注意點!”矮女人雖然覺得他眼神挺嚇人,但說到底凌君則一個少年長得又是那樣一張既不丑陋又不兇惡的臉,并沒有什么威嚇力,不過遲疑三秒更難聽的話就說出口了。“你媽就是小三,破壞人家庭的小三,你就是個小三生的私生子!我注意什么?不能說啊?不能說你別做??!真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貞節(jié)牌坊!”不知道是不是矮女人的話刺激到了凌婭,她一下子沖出凌君則的保護圈,朝兩個女人激動的喊叫:“我那時候不知道他結婚了,知道后也馬上跟他斷干凈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苦苦相逼?這是我的兒子,姓我的姓,和他沒有關系,我沒拿過他一分錢!你現(xiàn)在男人失蹤了就來找我要人,我十幾年沒見過他了我上哪兒找人給你?”三個女人越吵越兇,越罵越難聽,最后甚至動起手來。凌君則擋在他媽前面,不一會兒便被指甲抓得手臂上脖子上一條條紅印子。沈放一見立馬沖了上去擋開兩個母夜叉的鐵爪:“唉唉唉!怎么還打人???”矮女人指著他:“你又是什么東西?”沈放也是氣樂了,張嘴就來:“關你屁事!”他不客氣道,“你們兩個老大媽欺負人孤兒寡母什么玩樣兒?砸店不夠還打人?。⌒挪恍盼覉缶涯銈兌甲テ饋??”他話音剛落,不知道誰報的警,還真就來了一個警察。一看警察來了,那兩個女人也有些慌神,胖女人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喊起來,說她老公不知道去哪兒了。警察也很是無語,讓她有話好好說,先起來。最后在警察的問話下,兩人才說清楚,胖女人的老公,也就是凌君則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已經(jīng)一個月沒回家了,好像是和別的女人跑了。胖女人沒辦法,就一個個找他以前的舊情人,想把老公找出來,于是一路找到了凌婭這兒,鬧出了今天這出。警察看花店被砸得挺厲害,就問凌婭要不要賠,凌婭哪里還敢要這兩個母夜叉的錢,就說不用賠,只希望她們永遠不要再來了。“你也看到了你老公不在人家這里,走吧走吧!鬧也鬧了,打也打了,適可而止知道吧?”胖女人出了心中堵了十幾年的一口惡氣,也懂見好就收的道理,當即沖凌婭冷哼一聲,帶著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