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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糾結了幾秒鐘, 然后就被往畫室走的齊程吸引了注意力。 “你不要進去!”她就坐在樓梯附近,一伸手直接就拽住了齊程的衣角。 力道很大, 齊程的毛衣直接被她拽成了裙子。 …… 齊程無語。 趙醫(yī)生走后, 她已經在這里坐了一個下午了,虎視眈眈的,只要他往畫室走就會被攔下來。 一開始以為,是因為他昨天畫到了通宵。 所以他下午乖乖的躺了三個小時, 結果起來后她還是坐在這里。 擺了一堆的零食,抱枕外加名字古怪的, 守著樓梯嚴陣以待,表情就像是畫室里有洪水猛獸。 “怎么了?”齊程仍然是一貫的輕柔語調。 遲稚涵一整個下午都在糾結,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明知道畫室里有木炭和安眠藥, 還能夠假裝沒事讓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窩在里面。 她內心深處其實非常贊成趙醫(yī)生那個把東西全都沒收然后拿著木條子打屁股這樣的建議,簡單粗暴的特別適合她…… 只是到底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也怕真這樣做了會刺激到齊程。 在今天之前, 遲稚涵從來沒有想過要進畫室。 那個地方更像是齊程的安全堡壘,屬于他一個人的地方,她根本沒有想過硬闖進去打擾。 而齊程自從遲稚涵上次說了害怕之后,進畫室就再也沒有關過門,她以為這是他們的默契,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悶聲不響的在里面藏了這些東西,用來離開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么安靜的人,每天坐在畫室里,看著那些東西。 只是想象這樣的畫面,就讓遲稚涵不寒而栗。 “趙醫(yī)生說,你再過五天就可以減藥了。”遲稚涵把墊在背后的抱枕抽出一個塞給齊程,做出一副想要促膝長談的樣子。 她不想他進去,下意識的抱著能拖一會是一會的心思。 齊程猶豫了下,接過,坐好之后才小聲嘀咕了一聲:“我還有兩張沒畫好……” 再不畫完晚上就又有可能通宵,然后第二天繼續(xù)被遲稚涵叉腰罵…… 雖然他并不排斥被她罵上床然后抱著一起補眠…… “趙醫(yī)生還說,你這十年來減藥過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遲稚涵直接忽略了齊程的嘀咕,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木炭安眠藥還有齊程的爺爺。 “……嗯?!饼R程低低應了一聲。 他很不喜歡和遲稚涵聊他的病情,他一直害怕,遲稚涵到了最后會變成和他家人一樣,把他當成易碎玻璃一樣供起來。 所以每一次遲稚涵提起他的病,他都只是隨意的應一聲,不愿多談的樣子。 而遲稚涵,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再追問,她個性溫和,不喜歡做為難人的事。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為什么?”她不但追問了,還拿出了那本他痛恨的病歷,翻出了她做了標記的那幾頁,擺明了要一個個追問的架勢。 齊程眼神閃了閃,不說話了,抿著嘴坐著,盯著那本東西。 面對齊程最近難得的不肯合作,遲稚涵歪歪頭,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齊程。 齊程往邊上挪了挪,嘴巴抿的更緊。 遲稚涵跟著挪了過來,伸出右手,這次用了兩根手指,繼續(xù)戳。 齊程的臉微微泛紅,身體想要繼續(xù)挪,理智卻覺得再挪真的挺丟人,于是挺直著腰杵在原地不動,脖子開始漲紅。 高高大大的一個人,紅著臉抿著嘴坐在地毯上,莫名的萌。 本來想逼問的遲稚涵忍不住眉眼彎了彎,上身前傾,湊近齊程,看他的眼睛。 他賭氣的時候,眼底水汪汪的,因為情緒不好,眼角會微微有些泛紅,紅的遲稚涵心里癢癢的。 所以她忍不住又湊近了一點,看著齊程身體更加僵直緊張的樣子,嘴角彎了起來,拉起他的胳膊,轉了個身,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手里還拿著那本病歷。 關于為什么會失敗,趙醫(yī)生已經和她說了很多。 她本來就只是想找個話題讓他上不了樓,結果卻被他的別扭萌軟了心,再次開口已經變成了逗弄的語氣。 “說嘛?!边@回直接用手去戳他的大腿,笑眼彎彎的仿佛她問的問題普通的像是明天要吃什么。 “……很重要么?”齊程反問,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又閉上了嘴。 他被調戲的心情很糟。 這和前面幾次胡鬧一樣的欺負不同,這次的問題,他笑不出來。 特別是遲稚涵用這樣哄人的語氣對待他的時候,心里突然就悶悶的,她看起來好輕松,在見過了他所有的病歷之后。 他,突然不喜歡她的輕松,就好像她剛剛看過的不是病歷,只是那些名字奇怪的。 所以他皺起眉頭,微微抬了下腿。 不想她靠得那么近,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發(fā)現她其實并沒有那么喜歡他一樣,心里很悶。 可卻在自己腿抬起來的那一剎那,手下意識的就去護住了就要滑下去的遲稚涵,然后僵在原地。 他…… 到底在干什么…… 懊惱自我厭棄再加上不知所措,齊程只能木著臉看著遲稚涵坐了起來,微微皺著眉頭觀察他的表情。 他表情不會太好,所以遲稚涵臉色變得凝重,又低頭去看他的監(jiān)控儀。 她低著頭,他只能看到她的后腦勺,明明已經很不開心的情緒開始翻涌起來。 “你看,你其實也分辨不出我哪個情緒是發(fā)病,哪個情緒是真的不高興?!彼牭阶约翰皇芸刂频拈_口,心里擰了一下,痛的他呼吸窒了窒。 然后看著遲稚涵抬頭,心底變得更加慌亂。 他,到底為什么突然就別扭了? 只是因為她詢問他的病歷的時候,態(tài)度看起來太輕松? 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憑什么這樣對她發(fā)脾氣? 他有什么資格,對遲稚涵發(fā)脾氣? 手慢慢的握成拳,垂下頭呼吸開始變重,這種劇烈的情緒起伏只有在最開始幾年單純社恐的時候才會發(fā)生,齊程對這樣的癥狀已經有些陌生,而且也變得不再在乎。 他剛才,嘲諷了遲稚涵。 呼吸變得越來越重,直到遲稚涵慌張的跪坐在他面前,雙頭抬起了他的頭。 “你怎么了?”她快被他嚇傻了,幾分鐘前氣氛還一派安寧,就只是沉默了幾分鐘,他情緒就崩潰了。 她完全猜不出他剛才想了什么。 只是發(fā)現他突然就不想她枕著他的腿了,然后發(fā)現他眼底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抗拒了,到最后,連呼吸聲都開始帶著顫。 可是詭異的,心跳血壓全都正常。 “怎么了?”遲稚涵有點心疼,額頭對額頭的碰了碰,“你額頭很涼,是缺氧頭痛么?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