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的和她一樣，或許比她還無助。

    “不過趙醫(yī)生說發(fā)現(xiàn)得早，應(yīng)該不會有事。”齊程脫力話不多，她自問自答的也挺愉快，“有時候感覺，你們家的人，每個人都跟打仗一樣。”

    “你也一樣?！毙ξ?，剛才被他嚇得痛哭流涕的現(xiàn)在說話聲音還帶著鼻音，“剛開始知道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一個見不得光，天天躲在這里被齊家保護(hù)的滴水不漏的病人?！?/br>
    齊程手臂動了一下。

    “后來知道你在這里待了十年，我心里面又會覺得，你大概，應(yīng)該很不健全了……”遲稚涵抬頭，發(fā)現(xiàn)齊程靠在柜門上，半睜著眼，咬著下唇，表情緊張，“所以一開始看到你四肢健全長得那么好看，才會有落差感?！?/br>
    “你很了不起，你的病例里面整整十年，發(fā)病的時候都沒有借此發(fā)泄傷害過人?！?/br>
    “你甚至，做的比大部分普通人都要好。身體好的時候，每天鍛煉，畫畫，讓心態(tài)平和，哪怕沒有任何人和你溝通，你都能一直這樣，很……溫柔的樣子?！蹦樜⑽⒓t，她不習(xí)慣這樣直白的夸人方式。

    但是十年，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這樣孤孤單單的過了十年，卻仍然體貼，仍然溫和，仍然優(yōu)雅。

    她不知道這需要多少毅力，但是她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

    “我去給你泡杯淡鹽水?！备杏X他的手終于不再那么冰，遲稚涵直起身體，“然后我要脫衣服，我快熱死了?！?/br>
    她臉紅撲撲的，臉頰是年輕女孩子特有的圓潤飽滿，抱怨的時候，微微的噘著嘴。

    他剛剛吻過的嘴。

    “好?！彼牭阶约旱穆曇簦杏X到自己點(diǎn)頭。

    有那么一瞬間，發(fā)病的腦子里，想要把她一輩子困在懷里，哪里都不要去，只是這樣安安靜靜的聽她說話，看她抱怨的噘著嘴。

    他，沒她說的那樣好。

    雙手克制的握成拳，聽著她在外面體趿著拖鞋來來回回的忙碌。

    他甚至在清醒的時候，都想撕掉那張合約，把她徹底的困在這里。

    方法有很多。

    齊家人確實(shí)都擅長戰(zhàn)斗。

    只是那樣，她會變得和他一樣蒼白吧，然后和他一樣，逐漸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提到的男人有關(guān)的副作用。。。就是之前齊寧說過的，性|功能障礙，很多抗抑郁藥都有這個副作用，不過停藥后基本就能恢復(fù)。

    吃抗抑郁癥的藥其實(shí)就是救命，首要的是要救活你，其他的都是可以日后修補(bǔ)的，這也是趙醫(yī)生和李醫(yī)生兩個人經(jīng)常吵架的地方，以及。。他們不是p??！氣哭。。

    五分鐘后二更~

    最近降溫了，大家記得加衣服~么么啾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遲稚涵把柜子里折騰成了茶話會。

    自從她來了之后, 家里的甜點(diǎn)一直沒有少過, 部分是她自己烤的，部分是她從戚晴那里強(qiáng)行搶的。

    所以齊程看著她居然端了茶具點(diǎn)了香薰蠟燭, 還在空的地方放上了五六碟點(diǎn)心的時候，眉心抽了抽。

    就算他現(xiàn)在全身乏力不想動彈，因?yàn)槊撍^暈眼花，也仍然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干嗎？”

    “你不餓么？我們晚飯都沒吃?！边t稚涵換了一身家居服, 很熟門熟路的掀開毯子縮了進(jìn)來, 拉起他的手臂, 然后鉆到他懷里抱住，笑瞇了眼睛, “暖和吧？”

    炫耀一樣, 把自己熱乎乎的手捂在他耳側(cè)。

    ……

    他又想吻她了，在頭腦已經(jīng)完全清醒的時候。

    所以只能別開眼，看著柜門外面的燈光。

    “這個椰蓉奶凍沒有油，你可以吃?！狈凵牟孀硬媪艘恍K白色的糕點(diǎn), 柜子小，香氣散不開, 放到鼻子下面香氣四溢。

    張嘴，咬住那一塊糕點(diǎn)，停頓的時候感覺遲稚涵愣了一下, 臉紅了一點(diǎn)，眼神迅速飄開。

    奶凍味道一如她塞到他嘴里的所有東西一樣好吃，入口即化, 微甜，不膩。

    所以他又張嘴，低頭喝了一口她遞到嘴邊的淡鹽水。

    “我如果給你亂吃東西你要記得拒絕?！比艘蛔祜灨捎止嗔艘淮蟊斩倪t稚涵一邊嘟囔一邊又遞給他一塊奶凍，“我什么都不懂，你心又大，給你什么吃什么?！?/br>
    “你就是太好欺負(fù)了?！边t稚涵皺皺鼻子，她眼睛紅腫，剛才哭的狠了，現(xiàn)在鼻子還是紅的，所以皺鼻子的樣子，看起來很丑。

    然后他……又想吻了。

    任由她一邊說他好欺負(fù)，一邊把沾了餅干碎的手擦在他身上，估計擦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毛衣上還有她剛才蹭的眼淚，吐吐舌頭，沖他嘿嘿傻笑。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心里滿滿漲漲的，所以表情應(yīng)該變得很柔和。

    她不太敢跟他對視，肢體語言卻毫無顧忌。

    四面封閉的柜子，已經(jīng)不再像是一個保護(hù)套，因?yàn)樗崃颂鄸|西進(jìn)來，現(xiàn)在看起來居然有些溫馨。

    動了動腳，他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自己最近進(jìn)步神速的原因——遲稚涵哪怕在他最不像人的時候，也沒有把他當(dāng)成病人。

    她打開柜門的那一剎那，眼神除了如釋重負(fù)，更多的是終于找到依靠的放松。

    明明是幫他取暖，抱著他的樣子卻像是撒嬌。

    他說不吃藥，她沒有勉強(qiáng)，他不想被治療，她把這個當(dāng)成正事跟趙醫(yī)生商量了半天。

    她知道他發(fā)病的時候，會自我認(rèn)知混亂，也知道他有時候只是想要借著病痛逃避一下，不想一動不動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但是她，仍然尊重。

    她一直把他放在和她平等的位子上，把他發(fā)病當(dāng)成普通人的感冒發(fā)燒，悉心照顧，所以他偶爾也會產(chǎn)生錯覺，覺得自己總是會痊愈的。

    她喜歡說我們，她所有的情緒都透明，她，一直在感染他，用她的笑容和善良。

    她和所有人不一樣，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為了治愈他，而她，只是想陪著他。

    就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他，拿著手機(jī)翻微博，看到好笑的樂顛顛的念出來看到可愛的就放大跟他一起看。

    “我想，去看看爺爺?！饼R程在遲稚涵低頭的時候，突然開口。

    他，突然想傾訴。

    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的話，沒有和任何人展現(xiàn)的情緒，突然，有了出口。

    遲稚涵動作停住，然后放下手機(jī)，沒有抬頭，只是抱住他。

    她，很神奇的，永遠(yuǎn)都知道什么舉動能讓他覺得舒服。

    “可是我不敢出門，到了那里，也不敢上前握住爺爺?shù)氖帧！饼R程看著遲稚涵的頭頂發(fā)旋，看著她小小的耳朵藏在頭發(fā)里的樣子，莫名的覺得心安。

    “很沒用，但是那一步，我跨不出去?！彼曇羯硢。撍由咸L時間沒有說話，粗糲難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