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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傳來。西瑞爾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身著作戰(zhàn)服的雇傭兵們,迅速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好幾支槍口都對準(zhǔn)了他們。這時的柴立新和許已彈盡糧絕,反抗沒有意義,他們的表情卻很從容,仿佛面對的不是一群兇神惡煞、拿錢辦事的匪徒,兩人誰都沒多分一個眼神給這些人。直到有人上前,粗魯?shù)貙⑺麄兎珠_。被反剪雙手,推搡著,柴立新和許很快就被帶到西瑞爾所在的那個平臺上。見到他們,西瑞爾瞇著眼,隨后打了個響指。一邊很快有人將平臺頂?shù)奶秸諢艮D(zhuǎn)向柴立新和許所在的方位。燈光太刺眼,讓柴立新下意識偏過頭,瞇了瞇眼。而后面,擰著他胳膊的一個雇傭兵刺耳一笑,突然屈膝往柴立新膝后腘窩處用力一踢,劇痛下,柴立新一個趔趄,膝蓋撞到堅(jiān)硬的平臺上,發(fā)出喀的聲響。“小新!”許急了。他不顧有人用槍指著他,就想往柴立新這邊沖。許身邊的看守自然不會任他掙脫。其中一個身高足夠兩米的黑人舉起槍托,就朝他猛砸過去,許一邊的額頭立即皮開rou綻,血流了半張臉。“艸!你這狗娘養(yǎng)的,別碰他!”柴立新紅著眼睛就想站起來。這一刻,他視線里只有許血流滿面的樣子。而剛才踢倒柴立新的人,這時也有樣學(xué)樣,用步|槍沉重的槍托往柴立新后面狠狠來了那么一下。柴立新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往前撲倒,世界也仿佛跟著旋轉(zhuǎn)。早前挨過一下的后腦勺熱乎乎的,他仿佛聽到血液像泉眼一樣在汩汩往外冒的聲音。血腥氣彌散開來。劇烈的耳鳴一陣賽過一陣,柴立新睜著眼,很努力地想保持清醒。他的身體卻快到極限了。即便打了藥,胸骨斷裂,逃跑過程中大量體力消耗,還有剛才這一下造成的腦震蕩,都讓他的意識變得越來越迷糊。有人卻似乎不愿意讓他昏過去,重重踢了他一腳。好死不死,那一踢正巧踢在他斷骨處,柴立新痛苦地悶哼一聲,連嘴里都有了血腥氣。他好像聽到了許的怒吼聲。柴立新從沒聽過許發(fā)出過這樣可怕的聲音。這位大少爺,平時人前總裝的一副斯文相,哪怕生氣,看上去也是波瀾不驚,這時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暴怒的嚎叫可真不像他。柴立新想笑,卻笑不出來。太他媽疼了。柴立新趴在地上艱難呼吸著,下一秒眼前卻停了雙黑色軍靴。有人蹲下來,緊接著,柴立新的下巴被人捏住,用力提了起來。西瑞爾那混蛋的臉出現(xiàn)柴立新的視線里。“柴,你看——這就是你非要和我作對的下場。”他說道。柴立新明明渾身虛弱又狼狽,他的眼神卻如同堅(jiān)不可摧的鋼鐵。費(fèi)力扯開嘴角,他對西瑞爾露出了一個蔑視的笑,就像他才是那個站立于巔峰的不敗王者。這笑容讓西瑞爾悚然心驚。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但他來不及深想,頸后一涼、一麻,半邊身體就迅速開始失去知覺。轉(zhuǎn)動僵硬的脖子,西瑞爾看向他身后偷襲的人——“是你?”瞪大眼,西瑞爾聲音中充滿不可置信。34|第一天“是你?”西瑞爾身后,花襯衣,金項(xiàng)鏈,面目猥瑣的麻子扔掉了他手里的注射針頭。“是我。”面對一臉震諤的西瑞爾,他笑了笑,說道。麻子話剛落,貨船甲板兩側(cè)欄桿外,七八個身著黑色潛水服的人影就突然如幽靈般冒了出來。一切發(fā)生得太快。砰砰砰的交火聲迅速響起。突襲者訓(xùn)練有素,以少敵多,貨船上那堆臨時湊在一塊的雇傭兵們根本不是對手。不到幾分鐘,西瑞爾手下的烏合之眾就被各個擊破。剩下的見勢不妙,也紛紛扔下武器,舉手投降。畢竟他們只是拿錢辦事,如果連命都沒了,要錢何用。當(dāng)一切塵埃落定,平臺上,西瑞爾的大半個身體已處于麻痹狀態(tài)中。他側(cè)身倒臥在地,視線仍死死盯著麻子,喉嚨里嗬嗬喘著氣,擠出聲音道:“……你……是誰?”麻子沒回答。他瞇著眼,目光越過西瑞爾投向了一旁的許。見他沖到柴立新身邊,小心地把人扶起來,那顯露于外的緊張和擔(dān)憂完全發(fā)自肺腑,是沒辦法偽裝出來的。“小新,你流了很多血,靠著我別亂動。告訴我還有哪里疼?有沒有惡心想吐?”“啰嗦……!”許緊張過頭,問東問西的,柴立新不勝其煩,而這時,他整個人又頭暈眼花虛弱無力,只能靠在許身上,這讓他感覺很沒面子。“我他媽……還死不了!”他咳嗽著,又喘了兩口氣。緩了緩,剛才那差點(diǎn)讓他斷氣的疼痛才稍稍減弱了些。瞟了眼許,柴立新見他腦門上鮮血長流,還有空關(guān)心自己是不是腦震蕩了,就不由想笑。剛扯扯嘴角,就牽動肋骨的傷勢,結(jié)果柴立新五官扭成一團(tuán),又疼得他直抽涼氣。媽的。他這下不敢亂動,安分地讓許摟著。片刻后,柴立新緩過來了,他轉(zhuǎn)過頭,目露兇光,朝從頭到尾盯著他們的麻子齜了齜牙,道:“葉燃,你大爺?shù)目磻蚩磯蛄藳]?”柴立新的話,不僅讓麻子意外地挑挑眉,也讓翻倒在地的西瑞爾瞳孔收縮,表情抽搐。“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麻子雙臂環(huán)胸,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問柴立新。這笑容讓柴立新和許都有些不忍直視。麻子顯然忘了他眼下這副尊容,臉上盡是坑坑洼洼,活像個被砸癟的核桃,不笑還好,一笑五官擠在一起,更添了十分猥瑣。“抱歉?!?/br>柴立新和許兩人的表情似乎提醒了他。麻子又笑笑,伸出手,往脖頸處緩緩揉搓幾下。接著,他就變魔術(shù)般揭起一層薄薄的人皮,將整張“臉”連同一頭雜亂枯黃的頭發(fā),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