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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早就收到消息,有所行動。望著眼前平靜的海面,柴立新知道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許家人還沒查到西瑞爾或幕后主謀,那么自然就不可能找到他們。眼下只能靠他自己想辦法。老天爺和他開了個惡意的玩笑,讓他不斷在二十四小時里重復(fù)同一天?,F(xiàn)在柴立新卻暗暗慶幸,再過幾個小時,只要等天亮,一切就又能重頭再來。柴立新垂下目光。許弓著身,腦袋擱在他腿上,雙目緊閉,呼吸平穩(wěn)。他背后及手臂撓破的傷口都已重新上藥包扎,十根手指也分別被裹上干凈的繃帶,這時,許的右手正與柴立新十指交纏,不愿松開。柴立新看了一會兒,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掖了掖從肩頭滑落的毯子。在他強烈要求下,西瑞爾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把許從那間什么都沒有的囚室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眼下這間艙房依舊簡陋,但至少有床有被褥,不再光是又冷又硬的墻和地板。房里很安靜,除了柴立新和許的呼吸,就只有輕微晃動的海浪聲。但靜謐的氣氛并未持續(xù)多久。從外面鎖上的房門“喀嚓”一聲,接著,身材魁梧的西瑞爾推開門,他身后跟著體格瘦小的麻子,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怎么樣怎么樣?他有沒有醒?”西瑞爾一進門,就十分話癆。麻子則完全相反,分外安靜。他輕輕放下手里的托盤,從里面挑出工具,麻利地替許檢查了一遍情況。從頭到尾,柴立新都摟著許,眼神充滿戒備,盯著麻子的一舉一動。“這是什么藥?”在麻子拿出注射器時,柴立新一把扣住了他手腕。他用力過大,麻子臉都扭曲了,只好擠出笑容,說道:“別緊張,這和之前給你的那針藥成分一樣。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先打一針,反正你之前那次的藥效也快過去了?!?/br>被他這么一說,柴立新才意識到他的身體確實逐漸涌上疲憊,疼痛也回來了。他沒再阻攔。只是謹慎地注視著麻子的動作,看那透明的藥液慢慢注射進入自己的血管,接著,才輪到許。即使被針扎,許也仍然沒醒。“嘿,為什么會這樣?他為什么還沒醒?”過了一會兒,在邊上干等的西瑞爾最先沉不住氣。“也許這該問你給他用了多少鎮(zhèn)定劑。”麻子語氣淡淡,“那些劑量足夠殺死一頭大象,他還活著已經(jīng)是個奇跡。”西瑞爾噎了一下。柴立新兇惡的目光已經(jīng)橫掃過來。縮了縮脖子,西瑞爾辯解道:“當時情況緊急,誰能料到他會突然發(fā)狂,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么大量的鎮(zhèn)定劑下去,還是對許不管用。西瑞爾至今沒弄明白,柴立新究竟施了什么神奇的魔法,竟然讓根本不起作用的鎮(zhèn)定劑突然起效了。但這時,柴立新根本不耐煩聽他廢話。他只說了一個字——“滾?!?/br>西瑞爾差點氣歪鼻子。又暫時拿柴立新沒辦法。許家在潛龍城勢力太龐大,否則西瑞爾也不必躲到公海上。他寄希望于柴立新能套出許的話,而沒有直接與許家交涉,也是因為除非萬不得已,他并不想暴露自己。加上西瑞爾的直覺一向很準。在那間希臘餐廳見到許和柴立新時,他就有一種感覺——兩人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許看柴立新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執(zhí)拗,堅定,熱烈。仿佛整個世界只圍繞他而轉(zhuǎn)。西瑞爾幾乎能肯定,無論柴立新開口要什么,許都會給他。等麻子收拾好東西,離開前,一頭金發(fā)的西瑞爾又回過頭,他眨眨眼,示意柴立新:“我想你該給他一個吻。就像童話里王子親吻公主那樣——”不等柴立新黑臉,西瑞爾腦袋一縮,啪嗒就關(guān)上了門。房間里重又恢復(fù)安靜。柴立新罵了一聲,就低頭去看許。看著看著,他的目光集中到許的臉上,從眉毛,眼睫,一路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了那厚薄適中、線條漂亮的嘴唇上。他先用手指碰了碰,想象前幾次兩人接吻時的觸感,柴立新懷念地舔舔嘴,他忠于本能,扯開笑容,當即不客氣地低頭親了下去。而他身下,“昏迷中”的許呼吸也立刻粗重起來。柴立新淺嘗輒止,一下一下,簡直跟故意一樣。許被他撩得受不了,干脆扣住他后腦勺,將他整個人往下拖,讓他無法再逃離。兩人的唇瓣緊閉貼合,彼此都不留一絲空隙。濃烈的一吻結(jié)束,兩個人都氣喘吁吁。許雙眼已睜開,黑色眼珠如同寶石般熠熠生輝,他看著柴立新,嗓音微啞,“小新,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柴立新哼笑,“從西瑞爾那混蛋和他的醫(yī)生進來,你就醒了吧?”他們?nèi)绱速N近,就算許偽裝得再好,連檢查他情況的麻子都沒察覺異樣,但對熟悉他的柴立新來說,依然瞞不過他。許只是笑。“我扶你起來?”柴立新問。許點下頭。他后背的燒傷頗為嚴重,兩只手臂又有傷,弄得柴立新有些束手束腳,不知該攙哪里。想到許自殘成這樣,他不由得沒好氣,“你他媽突然抽的哪門子風,把自己弄成這副慘樣?”就算要演戲也演過頭了。而許望著纏綿紗布的手臂,有些愣神。“……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他問。柴立新也愣了。隨即他怒道:“許你大爺?shù)模瑝蛄税?!你現(xiàn)在又想玩什么?裝失憶?”“小新,小新——”許趕緊安撫他,一邊說,他一邊面露疑惑,盯著自己綁成了木乃伊一樣的手,“我沒有裝。我真的不記得了,你信我。”他聲音有些可憐兮兮。無論他們長多大,許每次只要露出這樣可憐巴巴的樣子,柴立新幾乎總是會心軟。況且許的表情也不像在說謊。“你真不記得了?”“真不記得。”柴立新煩躁地嘖了一聲,又問:“那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