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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也花了,最近這身體啊,也是一年不如一年?!?/br>不知什么緣故,王富貴這會兒突然感慨起來。“大浪淘沙,前浪死在沙灘上,總有后來者取而代之,這些道理無論放哪里都是一樣的?!彼麚u搖頭,又對許道,“少爺,我上個月跟老爺子提起過,再干個一年兩載,我這把老骨頭也準(zhǔn)備退休,安享晚年了?!?/br>許和柴立新聽了,兩人都頗感意外。“王叔,怎么好端端的——”王富貴對著許擺擺手,“時代不同啰,現(xiàn)在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前半輩子我跟著昶哥打打殺殺,什么風(fēng)浪沒經(jīng)過,如今太平日子過慣了,人越來越懶散,也該退位讓賢,給有沖勁的年輕人機(jī)會。只是我家那臭小子,要勞煩少爺你多多提攜、照應(yīng)著點(diǎn)?!?/br>許靜默片刻,知道王富貴能說出這些掏心窩子的話,看來是主意已決,多勸無用。點(diǎn)點(diǎn)頭,許沉聲應(yīng)道:“你放心,王叔。我會的。”“好好?!?/br>王富貴一面點(diǎn)頭,一面又恢復(fù)了笑模樣。扭過頭,他又朝柴立新那邊看過去,“我看立新就不錯,比我家那臭小子強(qiáng)多了?!彼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露出一絲狡黠,“前幾天慧慧還跟我問起你。立新啊,今晚你要是有空,我讓慧慧炒兩個她拿手的小菜,咱們爺幾個喝兩盅……”“他沒空?!?/br>一聽王慧的名字,許就皺眉,不等柴立新開口,便生硬地替他回絕了。柴立新沒理會,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許身上。“王叔,王慧她從美國回來了?”柴立新問。聽他這么關(guān)心,許臉色更黑。王富貴顯然也沒注意到許的反常,一臉意外道:“怎么?我沒跟你提過?唉,瞧瞧我這老糊涂!”拍了拍腦門,他語氣懊惱。“慧慧她一個多禮拜前就回國了。這丫頭,當(dāng)初不跟家里人商量,就一個人跑去外國留學(xué),一走就是八年,如今還是一樣任性!給她介紹對象,她說她不想嫁人,把她媽給愁得!兒子女兒,一個個的都不讓我老頭子省心……”他嘟嘟囔囔,滿腹牢sao。面對柴立新和許,王富貴此時就像個普通長輩一樣,說著些家長里短。“立新啊,王叔我有話直說,你也別嫌我唐突?;刍鬯郧跋矚g你,后來你們倆分了,她一直沒再找男朋友,我就尋思著,這丫頭是不是還念著你,不如……”“不行?!?/br>又是許。這下,無論王富貴還是柴立新,都抬起頭,向他望來。“不行?!彼貜?fù)了一遍。即使被兩人目光灼灼盯著,許仍斬釘截鐵,語氣強(qiáng)硬。王富貴老臉一紅。柴立新卻冷哼一聲,“許,我的事我說了才算,你憑什么替我說行不行?”這話怎么聽都火藥味十足。許沉默不語,臉色卻很難看。事到如今,無論柴立新或者許都心知肚明,王慧這個名字就是他們間的一個死結(jié)。兩人曾為此大打出手,差點(diǎn)決裂。當(dāng)年柴立新才剛滿十八歲。他因?yàn)樵S的關(guān)系,認(rèn)識了王銳,又因?yàn)橥蹁J,結(jié)識了他的meimei王慧。這一來二去,不知不覺,柴立新就和王慧走到了一起。她是柴立新的初戀。所以當(dāng)柴立新發(fā)現(xiàn),王慧和許滾到了一張床上時,他的震怒可想而知。這件事讓柴立新和許的關(guān)系一度降到冰點(diǎn)。這時,突然得知王慧歸國的消息,記憶的閘門一下子被打開,柴立新重新回想一遍當(dāng)年事,他一直不明白許當(dāng)初為什么要那么做,現(xiàn)在卻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想通后,柴立新卻更怒火中燒。因?yàn)橥醺毁F在場,柴立新不得不克制噌噌往上冒的火氣。當(dāng)年為顧全王慧的面子,他們誰都沒向外透露過詳情。曲曲折折,連王富貴也至今沒弄清楚,女兒為什么會突然和柴立新分手,又一聲不吭跑去外國留學(xué),一呆就是幾年。“立新,少爺,你們這是……”眼下,兩人間這股險(xiǎn)惡氣氛,自然讓王富貴摸不著頭腦。叮鈴鈴鈴——電話鈴響了。王富貴趕緊接起來。“喂——什么?好,我知道了,把人馬上給我?guī)н^來。”王富貴掛斷電話,吁了口氣。辦正事要緊。他心里直犯嘀咕,現(xiàn)如今也顧不得再尋思許和柴立新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換上一臉正色,王富貴抬頭向許匯報(bào)——“少爺,人抓住了?!?/br>……闖進(jìn)江畔碼頭的兩名不速之客,跑掉了一個,另一個卻沒來得及逃走,被王富貴派出去的人逮住了。沒多久,人就被帶到監(jiān)控室。那小子孬得很,還沒動上手,就全招了。“他說他是高老三的人。只是聽命行事,混進(jìn)這里盯著,要有什么情況就通風(fēng)報(bào)信,其他一概不知?!蓖醺毁F向許報(bào)告。得知闖入者的身份,在場的幾個人都不意外,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少爺,你看怎么處置那小子?”王富貴頓了頓,又征求許的意見。“不過是個小角色。既然被另一個跑了,高家那邊現(xiàn)在想必已經(jīng)接到消息。放他走?!?/br>短暫失態(tài)后,許這時看似已恢復(fù)正常,只是漂亮的眉宇間,仍有一股陰郁縈繞不散。王富貴點(diǎn)頭應(yīng)了。許又道:“總之暫時先靜觀其變。高家那邊未必沒有試探我們的意思,如果沉不住氣,正中了他們下懷,孰是孰非,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畢竟姓高的和我們不一樣。王叔,碼頭這里你多看著點(diǎn)。”“放心吧,少爺?!?/br>“至于下午那批貨……”兩人的商議聲漸漸低下去。許吩咐完,眼看事情辦的差不多,他轉(zhuǎn)過身,看著仍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fā)的柴立新,走到了他身邊。“小新,”許輕輕嘆了聲,“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好不好?”許語氣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