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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成誤墮凡間的天使,如今他們都長大成人,許的五官愈加深刻醒目,有著西洋人偶一般的華麗與優(yōu)雅。也許是這張臉太有迷惑性,柴立新冷哼一聲,沒有動手。他一腳踢開面前的茶幾,刺耳摩擦聲中,空掉的啤酒罐骨碌碌滾落,柴立新站起身,抬腿就走。“等等!”許急忙起身,伸手想拉他,卻被柴立新一把甩開,兩人不歡而散。……柴立新從“迷夜”后門徑直離開。那是一條黑暗的小巷,無論臭烘烘的垃圾箱,還是路邊凹凸不平的小水洼,都和俱樂部內(nèi)部紙醉金迷的景象格格不入。除了巷口的一盞路燈,整條暗巷沒有任何照明。柴立新兩眼微瞇,眼神險惡,猶如一頭游蕩在夜色邊緣的猛獸。他將雙手插在褲袋里,慢慢向著光亮的巷口走去。出于某種對危險的直覺,等他意識到身后有人回頭時,已經(jīng)太晚。后腦勺傳來鈍痛,柴立新應(yīng)聲倒地,規(guī)律的腳步聲響起,他只來得及看清一雙锃亮的黑色男式皮鞋停在面前約十公分處。接著,柴立新視野陷入黑暗,他喪失了意識。不知昏迷了多久,等柴立新再度醒來,眼前卻依然一片黑暗。他甩甩頭,嗡嗡作響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些。柴立新才意識到自己的雙眼被蒙住了,伴隨鐵鏈嘩嘩的聲響,他的兩只手臂被吊在半空,整個人勉強(qiáng)只能以腳尖著地。掙扎了一會兒,柴立新不得不放棄,這樣的姿勢,要想掙脫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白白浪費(fèi)體力而已。光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憑回聲,他大致能判斷自己正身處一個很空闊的地方。柴立新好勇斗狠,平日仇家不少,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人來尋仇報復(fù)。“誰?!”安靜下來,柴立新很快發(fā)現(xiàn)周圍除了他,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對方就這樣看著他掙扎,不知看了多久。換做別人,也許早已毛骨悚然,柴立新卻不是別的人,他已經(jīng)很不爽了。比起說話,柴立新其實更喜歡用拳頭來解決事情,此刻受制于人,他只能耐心等待。對方?jīng)]有回答,從腳步聲來判斷,卻正向他慢慢靠近。一步,兩步,三步……柴立新默默在心底計算著步數(shù),他什么也看不見,行動全憑經(jīng)驗,估摸著雙方距離差不多時,他盡力穩(wěn)住身體,屈膝,抬腿,踢了過去。柴立新這一踢用了全力,對方卻似乎早有預(yù)料,及時閃避開,并繞到了他身后。緊接著,一只手按住柴立新的背,從手掌的寬度判斷,這應(yīng)當(dāng)是個男人。手的主人戲謔一般,從柴立新的脖子一路撫摸到腰腹位置,他的動作緩慢而又切實,每一寸都未放過。過分細(xì)致的撫觸充滿了暗示意味,到這時還猜不透對方想干嘛,柴立新就是傻子。“艸!滾開——!”第一天叮鈴鈴鈴——突兀刺耳的鬧鐘響讓柴立新猛地睜開眼。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接著又重重低哼一聲,因起得太猛,他整個人重新不受控制地倒回床上。同時,節(jié)奏輕快的音樂替代了聒噪的鈴聲,那是和鬧鐘一起預(yù)設(shè)的早間氣象欄目的開場曲。「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讓我們來一起關(guān)注天氣情況。最近的一個月,大熱天席卷了南方的很多地方,大家最關(guān)心的是什么時候才能夠擺脫這種‘燒烤模式’呢?至少今天來看,南方依然會持續(xù)大范圍的高溫,各位聽眾朋友們?nèi)孕枳⒁夥朗罱禍亍?/br>“靠……”啪地按掉了收音機(jī)開關(guān),柴立新語調(diào)含糊,他的腦袋正隱隱作痛,意識仍渾渾噩噩的。百葉窗葉片緩緩變換角度,陽光從室外投射進(jìn)來,這也讓床上的柴立新瞇起眼。將一只手放到額頭上遮擋陽光,柴立新皺著眉,表情厭惡又似乎帶點疑惑。他習(xí)慣裸睡,沐浴在金色光線下,此時他的皮膚猶如融化的蜜一般閃著光澤。修長四肢舒展著,肩寬腰細(xì),肌rou勻稱緊實,勾勒出流暢的身體輪廓,無一絲贅余。柴立新現(xiàn)在已完全清醒,這也讓他更加不耐煩。怎么回事?打量周圍,除了床,一張舊桌子,和用移門隔開的狹小衛(wèi)浴間,這套設(shè)施陳舊的膠囊公寓還是老樣子,事實上,柴立新也只能支付像這樣價位的公寓租金。可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那場火災(zāi),每個細(xì)節(jié)柴立新都記得清清楚楚?;鹧娴母邷叵?,皮rou被燒焦的灼痛,滾滾濃煙嗆得他無法呼吸,他當(dāng)時被拇指粗的鐵鏈鎖住了,整個窒息過程既痛苦又漫長。現(xiàn)在,別說燒傷,柴立新看著自己完好如初的身體,他的腳上沒有鐐銬,胳膊肘內(nèi)側(cè)也很平整光滑,不見任何注射針眼,那變態(tài)虐待狂在他身上弄出的痕跡全不見了。被鬧鐘吵醒之前,難道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只是在做夢嗎?想不出所以然,柴立新干脆下了床。才走一步,他就踢到了床下幾只空啤酒罐,這大概就是令他腦袋隱隱刺痛的元兇。幾步走到窗前,柴立新拉下百葉窗葉片,從七樓向外面望去——街上車來人往,一派清晨繁忙的畫面。熟悉又平常的景象,沒有讓柴立新安心,反而使他更焦躁。進(jìn)浴室沖了個涼,照鏡子時,柴立新忍不住轉(zhuǎn)身,望向背后——什么也沒有,那變態(tài)在他身上紋的東西也不見了。用手撐著鏡面,柴立新低頭吐氣,下一秒,他狠狠一拳砸在鏡子上。脆弱的玻璃自然承受不住重?fù)簦瑖W啦碎裂一地。手背劃出了幾道口子,鮮血長流,柴立新卻似乎毫無感覺。擰開龍頭,看著一縷縷血絲被水流稀釋,他忽然彎腰,扒著洗手池吐得撕心裂肺。莫名其妙被監(jiān)、禁,像個女人一樣被一次次侵犯,他連那混蛋的臉都沒看見。就算是夢,也讓他惡心透頂。柴立新盡量說服自己,那只是個糟糕的噩夢,可他心里明白,沒什么夢會如此真實。……出門時,柴立新在大門口遇見了房東。穿一身綠,人干瘦,越發(fā)顯得尖嘴猴腮的中年房東見了他,張開口似乎想說什么,又畏畏縮縮的。“看什么看?”柴立新眼神兇狠,他一肚子晦氣,正愁沒處發(fā)泄。“沒,沒……”平時欺軟怕硬的房東聲音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