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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干活容易集中精神,楚離很快便把外面的事拋在腦后。他挽著袖子蹲在地上,正一件件整理箱子里堆積的酒器,裴凱突然急吼吼跑了進來。“快,快快,打起來了?!?/br>“什么?”“快點,快點,我要拍照發(fā)微博?!迸釀P一邊抓著楚離往外跑,一遍興奮地說,“秦穆和那個誰打起來了,這么難得一見的八卦怎么可以錯過。楚離你不看肯定后悔,那個誰被秦穆打了一拳,算是秦穆替你出氣了?!?/br>楚離:“……”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楚離就被裴凱拉到了外面。酒吧一樓的空地上,江行簡和秦穆正滾在一起。楚離意外地睜大眼,怎么都無法把場內(nèi)的兩人同過往的形象掛上鉤。兩人平時看起來各種人模狗樣,打起架來其實和流氓也差不了多少,各種手腳并用,且招招朝著臉上顯眼的地方招呼。如裴凱說的一樣,江行簡臉上似乎挨了一拳,眼角有點淤青。當(dāng)然秦穆也好不了多少,嘴角掛了彩,看著似乎比江行簡更狼狽。大概是這樣的情景很難得,兩名看著衣冠楚楚的男人滾一起,酒吧的客人完全沒有被嚇到,反而各種興致勃勃地探頭觀望著。倒是小圓他們幾個手忙腳亂的圍在周圍,也不知道是拉架還是添亂。楚離嘴角抽了抽,很難形容現(xiàn)在心底的感受。鬼使神差的,他記起裴凱說的拍照發(fā)微博,手癢癢地摸出了手機,尋找角度一口氣拍了十幾張。裴凱低聲道:“你拍照我錄視頻,待會肯定上熱搜?!?/br>不知是聽到了裴凱的話,還是常年躲避狗仔培養(yǎng)出的敏感,就在裴凱拿起手機準(zhǔn)備錄時,秦穆和江行簡同時住手看了過來。秦穆還好,第一反應(yīng)是一手護臉一手重新戴上墨鏡,江行簡沒有這種顧忌,只冷冷地盯著裴凱。裴凱手一抖,下意識收起了手機。兩人的目光同時掃過一旁看戲的楚離,秦穆突然冷笑起來,刻薄道:“江行簡你想試探什么?江行哲已經(jīng)死了,怎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投雷,么么噠~本本do扔了1個地雷早早扔了1個地雷耐你們~第6章提議江行哲怎么死的,大概沒有人比楚離更清楚。江行哲為什么死的,大概也沒有人比楚離更糊涂。曾經(jīng)楚離認(rèn)為最大的嫌疑人是江行簡,但那天馬哥告訴他,江湖傳言害死江行哲的是秦穆。還沒等楚離消化完這個消息,江行簡協(xié)同秦穆就在他面前打了一架,然后事情又回到了最初,嫌疑人似乎大概可能還是江行簡。頂著一腦袋問號,楚離避開了打架事件的后續(xù)處理,一個人溜到酒吧后門點了根煙。六月的夜晚并不涼爽,空氣中濕膩膩的。楚離曲著左腿坐在半人高的花壇上,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江行簡和秦穆打架的事。他糾結(jié)地嘆了口氣,摸出手機解鎖打開了相冊,之前拍的照片袒露在了眼前。酒吧的光線并不好,他用的手機也不是什么值錢牌子,像素也就馬馬虎虎,拍出照片的效果可想而知,但依然能清楚地辨認(rèn)出里面的人是江行簡和秦穆,他曾經(jīng)的兩個“熟人”。之前在現(xiàn)場時還不覺得,如今隔著手機屏幕,同框的兩人之間那種激烈的暗潮涌動,彼此之間的嫌棄厭惡,似乎濃郁到都可以穿透手機被楚離所感知。他看的入神,沒有聽到身邊腳步聲響,直到有人冷淡地問:“好看嗎?”楚離:“……”來人正是江行簡。同楚離記憶中的人模狗樣,衣著打扮行為細(xì)節(jié)一絲不茍不同,眼前的江行簡脫去了撕扯的皺巴巴的外套,露出了里面裁剪精良的銀灰色襯衫。襯衫的領(lǐng)口,幾顆扣子似乎在之前的打斗中掛了彩,消失在酒吧不知道哪塊地板下面,直接導(dǎo)致江行簡半個胸膛露在外面。他似乎并不在意,一只手搭著外套,一只手隨意抓了抓頭發(fā),竟是一改平日的嚴(yán)肅正經(jīng),顯露出一股隨性灑脫的氣質(zhì)來。楚離的視線不由自主被江行簡身上勁瘦的肌rou吸引,暗中對比了一番自己,得出一個郁悶的結(jié)論。若是他和江行簡打起來,肯定不是江行簡的對手。就算之前的秦穆,恐怕也沒討多少好,指不定暗中吃了虧。“不介意借支煙吧?”江行簡無視楚離的視線,挨著他靠在半人高的花壇,自然而然地伸手打斷了楚離飄散的思緒。楚離乍然回神,花了十幾秒的時間反應(yīng)過來江行簡說了什么。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忍不住想問江行簡是不是被秦穆打壞頭了,怎么畫風(fēng)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他略微遲疑,鬼使神差地摸出煙盒遞過去。江行簡抽了一根煙點燃,淡漠地將視線投注在前方的黑暗中。兩人誰也沒說話,卻意外地感覺不到尷尬。楚離不動聲色地偷瞄了江行簡一眼,和江行簡在夏日的夜晚坐在馬路邊上,抽著煙想著心事,這樣的場景是他從未想過的。他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身邊的這個人不再是他記憶中威嚴(yán)的,讓他害怕又厭惡的大哥,而是那個世界普通的,會對著弟弟笑,也會對弟弟嚴(yán)厲的哥哥。他們可以隨便聊些什么,也可以什么都不說,沒有陰謀沒有猜忌,氣氛好的簡直不像是真的。“我有一個弟弟?!逼痰陌察o之后,江行簡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么特殊的感情,但偏偏就像一把鉤子,鉤住了楚離的注意。楚離驀地一凜,從剛才那種虛假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暗中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面色平靜地看向?qū)Ψ?,等待江行簡繼續(xù)說些什么。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江行簡的側(cè)臉。如同過去每一次一樣,在江行簡的臉上看不出什么,他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很好,有時候楚離覺得對方甚至冷靜的像個機器。但即便如此,楚離還是忍不住想要猜測江行簡的想法,想知道對方會說什么。但讓他失望的是,江行簡說完這句話似乎就無話可說了,盯著手中煙頭的明明滅滅,靜默的宛如一尊雕像。很快,楚離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似乎是江行簡反悔了,不該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吐露心事。之前的美好仿佛曇花一現(xiàn),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從江行簡的身上蔓延而出。楚離本能地身體微僵,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拔以摶厝チ??!彼谋灸芴嵝阎约海w快道。江行簡看了過來,神色淡漠,一雙黝黑的眸子似乎比午夜的黑暗還要深沉。他微微挑眉,用一種略帶困惑的語氣平靜地說著:“我記得曾經(jīng)說過,楚先生你和我弟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即便是再熟悉的人,也很難分出你們之間的區(qū)別。”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楚離心想,別說江行簡,連他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