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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雖然只睡了一會兒,可加上開始發(fā)燒,身上一下一下的發(fā)寒。明樓看他臉色已經(jīng)不太好,上手摸了一把,感覺不出來,于是把嘴貼到了阿誠額頭上去。這是大姐教他的,嘴唇的感覺比手要敏銳,低燒用手試不出發(fā)熱的時候,就用嘴。阿誠剛來明家的時候沒少發(fā)燒,明樓對這個方法已經(jīng)不能更熟悉。阿誠一下子完全清醒了。他當(dāng)然知道這舉動在他倆之間已經(jīng)不算奇怪,可是二十五歲的阿誠,還是第一次重溫大哥嘴唇的觸感。明樓沒等他說話,拉起他的手往飯桌走,聽不出什么尷尬,他干的可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絲毫沒有愧對良心的事情,天下一等一的清白:“愣著干嘛??斐粤巳ゴ采虾煤盟 ?/br>那可是大哥的……魂不守舍的阿誠在沒有知覺的狀態(tài)下吃了一口菜,神志復(fù)又清醒。然而還不算太清醒,不然他絕不會開口——“唔……”明樓知道他想說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連余光都沒有看過來:“閉嘴,咸了就多吃點(diǎn)米。”敢說咸?看你發(fā)燒就不和你計較。阿誠乖乖閉了嘴,頂著被那一個唇燙得發(fā)紅的腦門,多年以前在課堂上學(xué)的詞全都找到了代表人:強(qiáng)權(quán)!霸權(quán)!幸虧還是沒有燒糊涂,腹誹罷了。不一會兒——“唔……”筷子又停了。很沒面子的明大長官斜了阿誠一眼,給他盛了碗湯放在面前:“又怎么了?”“菜糊了?!?/br>大姐在的時候,吃飯不讓從碗里往外挑東西。明家的孩子從來不允許挑食,愛吃的不愛吃的,只要在碗里就都得吃了。“那就挑出來?!?/br>說完沒等阿誠自己動手,明樓去把阿誠碗里那一片菜葉挑了出來。于是阿誠又乖乖閉了嘴。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比明臺還受寵。阿誠很高興。生著病胃口不好,明樓知道,再說他這飯做的也確實(shí)不怎么樣,大哥心虛,也就沒勸阿誠再吃。把阿誠送回房間,幫他換了睡衣大致擦洗了一下,又把藥喂了,明樓就安頓阿誠睡了。蓋被子的時候,阿誠呼出來的氣都燙手。燙得明某人心肝又是一顫,想起來剛剛同樣別燙著的自己的唇。燙的厲害。看來不只是低燒。可是小時候高燒的時候也沒感覺這么燙過。奇怪。怕阿誠一個人半夜起來,明樓洗完碗沖了澡打算睡覺的時候,決定去阿誠房里睡。自阿誠成年以后,他就沒再怎么進(jìn)過阿城的房間,每個人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這也是明家人的教養(yǎng)。談公事他們多在書房,閑談就在客廳。剛進(jìn)阿誠房間的時候明樓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他太沒有安全感,他不喜歡完全被其他人的氣息包圍的感覺。這是一個戰(zhàn)士的敏感。可是很快就適應(yīng)了。就是阿誠的味道。青草的清香混著柑橘的爽甜,像他的人。房間很整潔,和他的房間不同的是,阿誠房間的墻上掛了許多畫。他是個有藝術(shù)氣質(zhì)的孩子。他修長的手指如果可以不用來扣動扳機(jī)的話,本應(yīng)該用來執(zhí)畫筆,奏音樂的。總有一天。阿誠,總有一天,大哥許你一個安穩(wěn)的未來。?☆、第4章? 半夜阿誠被明樓叫著又起來吃了一次藥,到早上燒已經(jīng)退得差不多了。晨光熹微的時候阿誠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閉著眼睛摸了一把,按住明樓溫暖的手:“大哥,干嘛去?”他早已經(jīng)睡得不知今夕何夕。明樓反手握住阿誠的手輕聲哄著:“睡糊涂了吧?該去接大姐了。不燙人了,燒退了。再睡會兒?!闭媸?。明樓想。以后該多給這孩子補(bǔ)補(bǔ)。阿誠一聽坐了起來,剛睡醒還帶著點(diǎn)兒鼻音,像是撒嬌似的:“那我去接!”明樓趕緊把他按回床上:“聽話,再睡一覺。我去接大姐。對了,讓你找報社登的明臺鬼混的新聞,登了嗎?”阿誠聞言乖乖地縮回被子里,不聽話,大哥又會生氣,大哥又會說,他不是明家的仆人,他是明家的孩子。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大哥都會傷心,因?yàn)樗麜?zé)備自己為什么就那樣放任了阿誠十年。阿誠不想看大哥自責(zé)傷心。于是他決定聽話,睡覺。“登了。應(yīng)該就是今天能見報?!眲傉f完,阿誠有點(diǎn)反應(yīng)過來了。鬼靈精怪地笑道:“大姐剛回來你就要點(diǎn)火啊?”明樓仰起臉,只笑,不說話。阿誠太熟悉明樓的小動作了。明長官總是風(fēng)雨不動沉穩(wěn)如山,可是坑起人來還是一個下手穩(wěn)準(zhǔn)狠的頑童,對于從小坑到大的明臺更是不遺余力,陰謀越是要得逞,始作俑者就越是擺出一副“佛曰不可說”的衣冠禽獸假正經(jīng)樣兒。阿誠搖了搖頭,一會兒又有好戲看咯。囑咐了一聲:“開車小心點(diǎn)?!睆?fù)又睡了。火車站接到了明鏡和桂姨,明鏡見是明樓,問道:“阿誠呢?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明樓接過明鏡的行李,眼角的余光卻看的是桂姨。“昨天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半夜才回來。等他起來就晚了!”這句話明長官仿佛壓了天大的怒氣,他久居上位,本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樣發(fā)起火來更是讓人有些害怕。不過半個小時前還柔聲細(xì)語哄著阿誠的明長官,心里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演技。明鏡是知道自己這兩個弟弟的。阿誠乖巧,從小就不是闖禍的人,明樓克己,沒道理向不相關(guān)的人發(fā)邪火。雖然不明就里,但明鏡畢竟是十七歲就開始在商海摸爬滾打的人,該怎么接話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哎呀,阿誠是個乖孩子,出去肯定也不是去干什么壞事,估計還都是為了你在忙活。你多多體諒他一下嘛。發(fā)什么火?!?/br>明樓心里很高興:我們家大姐,真上道兒!于是放下心來敲打桂姨:“哼!體諒?我體諒他替他來接大姐了。還不夠嗎?真當(dāng)自己是少爺了?!?/br>車上明樓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明鏡在蘇州的情況,卻一直透過后視鏡看著桂姨。他對這個女人早就失去了好感。起初明鏡和他商量讓桂姨回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對他而言還是一個舊人。久未謀面,窮困潦倒,他是有些同情的。更何況,他希望阿誠在十年后真正的原諒這個曾經(jīng)虐待過他的女人,才能真正為他自己求來救贖。他不想阿誠背著悲情的殘忍的回憶包袱生活。他不在乎阿誠是否放過桂姨,他只是想讓阿誠放過自己。可是大年夜這女人的不請自來,讓明樓很是反感。明家養(yǎng)得起多出來的一張嘴??墒悄顷┤欢沟亩暎桶⒄\看向自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