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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恐怕是沒有還手之力的,沒想到她竟然能把楊超的父母懟的說不出話來。 這從家一家都不是善茬啊。 想到學校里一棟新建的教學樓和一棟剛動工的實驗樓,黃老師心中的天平很快就傾斜了:“楊超家長,你們也先別著急,從家父母繁忙你們也是知道的,楊超的爸爸是在從亦白爸爸的公司里上班的吧?那你們對從亦白的家庭情況應該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派這個路表姐來,也是無奈之舉,大家理解一下,理解一下?!?/br> 路叢珍聽見黃老師這么說,眉頭一挑,看向楊父的目光立刻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楊父感受到路叢珍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了這個女的對自己的輕視,他心里竄起一股火,偏偏還不好發(fā)作,面色被漲的通紅。 許是為了體現(xiàn)學校沒有貪污家長每年交的大筆贊助費,教師辦公室里并沒有開空調(diào),只有一把吊扇正開足了馬力旋轉(zhuǎn),將室內(nèi)黏滯的氣流攪動的更加渾濁。 黃老師見場面已經(jīng)控制住了,覺得是時候可以說正事了,便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框道:“是這樣的,李家河,楊超,從亦白,他們?nèi)齻€人,今天在學校里打架了。具體什么情況,你們?nèi)齻€人自己給家長交代一下。” 黃老師說完話,便將目光放在楊超身上,意思是讓楊超來說。 從亦白是學校里有名的校霸,李家河又太過老實不敢作聲,相比之下,楊超平時在班上成績好,也不是個喜歡惹事的,這次出了這個事情,黃老師顯然更加相信他的說辭。 楊超有些怯怯地抬眼看了一眼從亦白,然后好像很是懼怕一樣地低下頭去,聲音都有些顫抖:“下午,我和李家河在廁所里討論習題,從亦白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好像發(fā)了瘋一樣就沖進來把我們倆給打了……” 一聽到自己孩子是這樣無緣無故受了委屈,楊母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也沒等楊超把話說完,直接就截過話頭道:“你看看把我們家孩子打成什么樣了?啊,腦袋都給打破了??!你們家從亦白是無所謂,但我們家超超是要考大學的,這要是有個腦震蕩,落下了什么后遺癥,我們家超超考不上重點大學了,你們賠得起嗎!” 她幾乎是嚎叫的音量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刺耳。 路叢珍皺起了眉頭,莫名覺得這話聽著不怎么順耳:“楊阿姨,你這話說的我就不同意了。這三個孩子都是高三生,馬上都要面臨高考,家里都是寄予了厚望的,怎么你們家楊超要考重點,從亦白就是無所謂?” 她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黃老師,那副大框眼鏡都滑到鼻頭上了她也不知道推一下。 路叢珍看著他們呆滯的臉色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我哪里說錯了?” 黃老師當了從亦白三年的班主任,從沒聽說過他還有考重點大學這遠大志向。她干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咳咳,那什么,楊超mama先冷靜一下,楊超說完了,該李家河了?!?/br> 路叢珍隨著黃老師的視線看向李家河。 李家河是個瘦小的男生,坐在他爸爸身邊就跟個小雞仔似的。他一直低著頭,側(cè)臉有明顯的淤青。 眾人等了許久,李家河都沒出聲。 一旁的楊母忍不住了,她望著從亦白的眼神恨不能把他給撕碎了去:“李家河,你就說,從亦白是不是打我們家超超了!” 李家河頓了好一會,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仿佛是給楊母吃了個定心丸,她的嗓門更尖利了:“黃老師,你看看,李家河都這樣說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就是故意傷害罪啊,這要報警了從亦白可是要坐牢的!學校一定要開……給從亦白記一個大過,好好教訓教訓他,不讓他知道什么叫厲害,還會有同學要遭殃的我跟你說!你們要是不好好治治他,那我們自己報警好了!” 楊母原本是想說要學校開除從亦白,可一想自己現(xiàn)在坐的這把椅子說不定就是從家捐贈的她就忍住了。要是學校不作為,那了不起就是他們自己報警,把事情鬧大了看誰能落得好。 黃老師雖然覺得事情不至于這么嚴重,但她也是真的怕楊母報警,要是真鬧到警察局去,對學校的名聲是有極大損害的。她扶正眼鏡框,對路叢珍說:“這個,從亦白的表姐啊,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從亦白在學校確實也太囂張了一些。平時什么逃課、翻墻、當眾頂撞老師,那些‘光榮事跡’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學校一直對這孩子一直比較寬容,但這次性質(zhì)確實惡劣了一些,無緣無故把同學打成這樣,也太過分了。” 路叢珍雖然心里對楊超所謂地在廁所里討論習題的說辭持懷疑態(tài)度,但看了眼楊超和他正假惺惺抹眼淚的母親,她只好先壓下心中的疑惑,問黃老師:“那黃老師預備怎么辦?” 黃老師想了想說:“這次事件性質(zhì)惡劣,往小了說是同學間的打鬧,往大了那就像楊超mama說的是屬于故意傷害,所以學校決定記從亦白一個大過處分,罰校園勞動三個月,另外在開學典禮上給楊超同學進行書面道歉。至于你們家長間的賠償事宜,那還需要你們自己決定?!?/br> 路叢珍聽完黃老師的處分決定,回頭望了一眼從亦白,他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李家河,那張精致俊美的臉上無悲無喜,好像老師處罰的是另一個人。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問他:“你有沒有什么要說的?” 從亦白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隨后就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他好像絲毫不在意似地冷淡說:“沒什么要說的,要罰就罰,要錢給錢,就這么樣唄。至于道歉,不可能?!?/br> 楊父一聽這話氣的跳起來就要打他:“你這個兔崽子,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說的又是什么話!你把我們家超超打成這樣,要你一句道歉還難為你了,還委屈你了?別以為你爹媽不管你,就沒人能管你,你看我今天不好好管管你!” “誒誒誒,楊超爸爸,你冷靜點冷靜點!”黃老師見楊超父親要打人,連忙起來拉架,她很是不滿地橫了從亦白一眼:“從亦白,你是怎么說話的,快過來給楊超爸爸道個歉!” 從亦白聞聲才將腦袋轉(zhuǎn)回來,發(fā)現(xiàn)路叢珍竟然擋在了自己身前。她仍是面不改色的微微仰頭看著楊父,纖細的雙臂張開將從亦白護在身后。她看起來好像很從容,但從亦白卻看見了她手臂上因為緊張而發(fā)抖的肌rou,還有那些集體起立的細小寒毛。 這瘦小的身體明明一折就斷,就憑她還想保護他?從亦白一時不知該恥笑她的不自量力,還是該感謝她的挺身而出。 只是心頭的熱流不能騙人,在嘲笑和感謝之前,他首先被她感動了。 路叢珍看著楊父金絲眼鏡背后的那雙充滿憤怒和鄙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