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別哭。

我見黎翹掌聲不斷，眼含淚光，心道還裝模作樣安慰我，你丫也哭了啊。

掌聲終于爆發(fā)般響起，如這場來勢洶洶的雨，如幾千個人齊刷刷地擂門。我目眩，耳鳴，除了掌聲什么也再聽不見，連著謝幕六次之后，我跌跌撞撞回到后臺，獨自傻坐于化妝臺前，仍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姑娘們經(jīng)歷了座無虛席的大陣仗，竟也為這一支乏人問津的舞感到高興。大伙兒手牽著手，在化妝室里又唱又跳，又哭又笑，一個個都妝容毀似花貓，也都毫不在意。直到有人忽然開口：哎？王老師呢？

我才恍然驚醒，所有人都在慶祝，唯獨老娘皮不見了。

最后一個見著老娘皮的是Skyr，她說老娘皮在我跳最后那支舞時就走了，跟她打了聲招呼說家里有事。

房子都賣了，她哪兒還有家呢？我心呼糟糕，趕忙掏出手機(jī)給老娘皮打電話，可電話那頭只剩下關(guān)機(jī)的忙音。我愈感不安，忙問Skyr：“除了說家里有事，她還跟你說什么嗎？”

“她還讓我轉(zhuǎn)達(dá)你，”Skyr眨了眨鑲貼水鉆與羽毛的長睫毛，回憶之后告訴我說，她說你傻，她說你一直是她最好的學(xué)生。

Skyr這話一出，我一把拽起范小離的胳膊，就往門外跑。丫頭沒傻透，何況近來在老娘皮的悉心照顧下更有好轉(zhuǎn)之勢，她似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嘴里叫著：老師！老師！

可老師在哪兒呢？我緊握著范小離的手，面向人來車往的大街，不知該追去哪個方向。

外頭的雨已經(jīng)小了，風(fēng)聲雨聲聲聲入耳，聽來卻像濁聲濁氣的一聲嘆息。天敞亮，地干凈，冬天里的枯樹瞧著抖擻，就連街邊的瓦檐都被洗刷得冒出青光，我在這個分外陌生的世界，不顧一切地往火車站的方向一陣狂奔，然后蹲在地上痛哭。

老娘皮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北京，我沒趕上向她道一聲謝，再喊她一聲老師。

此后一段時間我都住在黎翹的別墅里，他當(dāng)中又光鮮有型地出了一趟國，回來以后就著重要為我處理解約的事情。但顧遙這孫子忙于拍他的，黎翹剛回北京他就走了，倆位天王一直沒機(jī)會打上照面。

“顧遙那個王八蛋，居然敢動我的人。明天你就帶著解約金去找他，一捆一捆全砸他臉上?！蔽覒岩蛇@人佯怒實喜，因為他接下來就說，“不白給你這筆錢，我要rou償?！?/br>
我搖頭，伸腿輕踹他一下：“我不，老子偏不尿你這一壺！我說你的思想怎么那么落伍呢，咱倆現(xiàn)在這關(guān)系多純潔，多純粹，多無瑕，你非扯什么錢不錢的，多俗氣，多齷齪??！”

踹是踹了，但沒下狠腳。黎翹現(xiàn)在是真寵我到無法無天的地步，我倆的關(guān)系幾乎已是工作室內(nèi)心照不宣的秘密，就差捅破公開出柜這一層薄紙。雖說有轉(zhuǎn)變總是好的，但我到底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恃弱凌強(qiáng)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事只能偶爾為之，干多了自己也覺得沒底氣。

“戲子十之八九都齷齪，你才知道。”黎翹趁機(jī)捉住我的腳踝，吻了吻我的腳趾頭，又吻了吻我的小腿肚子，他說，袁爺，跟你打個商量，能不能以你純潔的rou體來慰藉一下我齷齪的心靈。

說是打商量，可這人也沒給我說不的機(jī)會啊，言畢已壓下身來，直接以武力除去了我的褲子。

我成心不配合，兩條大腿扭捏地絞在一起，跟即將開苞的處女似的。

“把腿打開?！崩杪N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試圖用膝蓋將我緊闔的兩條腿頂開。

“您要怎么打開啊？您是要八字開，還是一字開啊？”現(xiàn)如今我已完全不知羞臊為何物，光著屁股蛋子仍有心情炫技，自己抬高了一只腳，以腳掌抵住床頭，兩條腿便輕松呈一字拉開。

“你要不怕扯著蛋，就保持這個姿勢別動?！崩杪N曲指在我yinnang上彈了一下，又以指尖輕搔我的會陰與xue口，將我骨頭里的小蟲子全都喚醒，癢得我頭皮發(fā)麻，瑟瑟發(fā)顫。這下我再難保持住豎劈叉的姿勢，只得央求黎翹快點進(jìn)來。

黎翹從床頭取來潤滑液，卻不急于救火，仍是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替我擴(kuò)張。我那密處享受他修長手指的摩挲，已是情不自禁地收縮起來，迫不及待就要把他的手指往里頭吞。

黎翹打了一記我的屁股，終于挺槍而入，將自顧遙處積郁的暗火，全都發(fā)泄在了我的身上。

泄過之后我倆就相擁而眠。沒睡一會兒，我醒過來，手指在他腹肌上掐摸一陣子，又轉(zhuǎn)移至他陽具上沒輕么重地撩撥。黎翹被我弄醒了，半瞇著眼睛看著我。

“爺，我嘴饞，還想要?！蔽覜_他嫣然一笑，便繼續(xù)趴伏在他身上，一點一點舔濕他健美的胸肌，舔得那胸前兩粒硬如鋼豆，煞是嫣紅可愛。

“今兒倒是難得，怎么那么浪？”平時我沒那么主動，一般都是對方索取，我欲拒還迎，先禮后兵。黎翹乜斜著煙灰色的眼睛，一張臉冷若冰霜，毫無情欲痕跡，但襠里的東西早已既硬且燙，出賣了他的心思。

“你不就喜歡我的浪。”浪也要浪得理直氣壯，我見黎翹有了反應(yīng)，便背對著他趴好，高高興興撅起屁股。

“不是，不全是。”黎翹壓在我的背上，咬著我的后頸輕聲說，“浪喜歡，犟也喜歡。”

身后人冷不防地再次挺進(jìn)來，我舒服地浪叫一聲，才被插了三十來下就受不了了，哭著射盡了膛里的子彈。

其實有件事兒我一直沒告訴黎翹，但我想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知道，雖然沒能如我預(yù)想中一鳴驚人，但我卻打動了一個看似永遠(yuǎn)不可能被打動的人。

就在公演結(jié)束的第二天，威爾頓親派翻譯前來找我，說要與我面談。人貴有敬賢之心，尤其是咱們這種搞藝術(shù)的人，縱然與這德國佬相處從不曾愉快，我還是忐忐忑忑地去了。果不其然，威爾頓劈頭蓋臉批我一頓，將我編舞的技巧批得體無完膚，但轉(zhuǎn)折突如其來，他決定修書一封，將我舉薦給西班牙皇家塞薩爾學(xué)院，并且學(xué)費全免。

翻譯還原了德國佬的話，他說公演那天他就在最后排，我的舞蹈在他看來并非完美，但我確實擁有一個舞者少有的靈性與態(tài)度，他在我身上看出了巨大的上升空間。當(dāng)然他同時也提醒我三思，因為三年后我已步入三十歲的門檻，對于一個想成名的人來說太晚了，但對于一個真正的舞者來說，或許他的舞蹈生涯才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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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赴國外求學(xué)前的最后一夜，我們一連換了幾個體位，窮盡心思反復(fù)折騰，到最后倆人都已精疲力盡，卻仍貪戀著與對方rou體相接的這點快感不肯放手，于是黎翹盤腿而坐，而我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