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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突然想起來便覺得牙根癢癢。二少爺?shù)钠鈦淼每烊サ囊部?,在一旁自說自話兩句,又恢復了好心情。一口白牙幾乎到了晃瞎人眼的地步,伸出手重重拍了鄭燃一下,他笑容燦爛的說:“不管怎么說能讓我大哥吃癟的人你還是頭一個,做得好!”鄭燃垂下眼簾,謙虛的說不敢當。天馳永遠都是天馳,并不會因為被潑了些臟水就產(chǎn)生什么本質上的變化。對于這種樹大根深,財大氣粗的行業(yè)巨頭,漫步云端鬧得再厲害,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撓癢癢而已。鄭燃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所以也沒妄想過能把天馳怎么樣,能在短時間內(nèi)做到現(xiàn)在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起碼他贏了賭約。“這個趙釗我以前看都沒多看過一眼,想不到她還有點意思?。 被粼畦I瞇起眼睛抖了抖煙灰,姿態(tài)拿捏的十足,完全是個花花公子的嘴臉。鄭燃喝口茶,不緊不慢的附和著:“是啊,走對了路子想要大紅大紫是早晚的事?!?/br>霍云鐸聞言深深的看他一眼,目光放肆露骨。用手指勾了勾鄭燃的下巴,他捻了捻指尖說:“我不光沒注意過她,也沒怎么注意過你??!似乎……比起那種小丫頭,你更不賴?!?/br>鄭燃抬起眼皮,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就算了,漫步云端以后美人越來越多,二少爺?shù)綍r候可以隨便挑?!?/br>霍云鐸盯住他,突然靠過來湊在鄭燃眼前輕啄了一下他的眼皮。他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力量,是用了說情話的腔調(diào)。“如果我就喜歡你,只要你一個呢?”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讓鄭燃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他的鼻尖還殘留著一點屬于對方的清淡的煙草味,耳邊的‘喜歡’一詞也還沒走遠,這一切湊在一起曖昧又虛幻。能是真的才怪!鄭燃幾乎是在一下秒就面不改色的推開了霍云鐸,而后冷淡的撣撣袖口說:“二少真會說笑,我如果真有那么討人喜歡也不會留下手上這個疤了。當床伴我是不合格的,給天馳找點麻煩卻還能出點力氣?!闭f著目光向上一挑,他輕輕一笑:“看二少爺要怎么選了?”“噗哈哈!”霍云鐸毫無形象的吐掉嘴里的半截香煙,樂開了:“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再饑不擇食也會挑嘴好不好,什么時候能輪上你??!”說著招呼服務生為他們各自倒了半杯紅酒,一杯酒下肚,二少爺孩子氣的舔舔嘴唇,歪坐在椅子上一邊叫服務生上菜一邊說:“漫步云端留給你玩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條。我大哥不爽我就高興!”鄭燃心照不宣的點點頭,把酒一飲而盡。2121鄭燃當然不會只憑霍云鐸紅口白牙的說一句就認為漫步云端是自己的了。他在吃完飯后當天晚上就找了一個專打經(jīng)濟案的老律師起草了文件呈給二少爺看。結果沒想到霍云鐸看也不看,直接一手甩開,轉而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給鄭燃:“我只簽這份,你不同意就當咱們之前的賭約失效好了!”鄭燃拿過來匆匆掃了兩眼合同內(nèi)容,差點氣死。他死也想不到霍云鐸會事到臨頭擺他一道,兩個人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那也就是意味著他鬧了半天成了個二當家。霍云鐸還是第一次看見鄭燃吃癟,心里想笑的不得了,臉上還要繃著:“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我當時會憑你幾句話就把公司拱手讓人吧!現(xiàn)在條件已經(jīng)擺在這了,漫步云端咱們要么半對半,要么一毛也沒有你的,隨你選!”有總比沒有好,5o%股份夠讓他在公司里名正言順的了。鄭燃恨恨的看了二少爺一眼,直接翻過那些條條款款,在最后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漫步云端一朝成為了兩個人的共同財產(chǎn),鄭燃很是屈辱了一陣才緩過來。和天馳星際的關系已經(jīng)板上釘釘,看目前的形勢指望兩個公司以后良性競爭是不可能的了。當了人家的絆腳石,注定了以后的路不會好走,不管他想不想,現(xiàn)在都要有一戰(zhàn)到底的覺悟。霍云錚不是那種吃了啞巴虧不吭聲的人,相反的他會變本加厲的奪回自己失去的,順便狠狠踢漫步云端兩腳,讓它永遠不得翻身。得罪了這尊大神,夾著尾巴做人是沒用的。鄭燃嘆息著一笑,既然不能躲著,那就讓他放馬過來好了。漫步云端一直以來存在的問題不少,好在這陣子捧紅了趙釗,各個部門總算有事可做,忙起來也有了點樣子。鄭燃審了兩次下面報上來的資金計劃,現(xiàn)一大塊都劃給了趙釗做明年的演唱會費用。這種做法無可厚非,整個公司只有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藝人,自然會把她當成搖錢樹來用。剛出道就開演唱會在圈子里不是沒有先例,甚至還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新人因此為公司海賺了一筆的記錄。但是這種急著消耗人氣換錢的舉動鄭燃很不贊同,然而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他現(xiàn)在身為漫步云端的半個老板,不可能還一味的按照經(jīng)紀人的原則去運營公司。對于一家公司而言賺錢永遠都是第一位,至于這樣過度消耗對藝人有什么影響,恐怕是沒人會在意的。角色的轉換讓鄭燃一度很不適應,于是二少爺在這方面又給他上了一課。“國強民強的道理你不懂嗎?漫步云端如果不能在圈子里立足,光靠你鼓搗出的那兩個小明星又能走多遠?”鄭燃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只是讓他這么快就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去思考事情還是難了一點。二少爺刻薄起來毫不留情:“沒事裝清高有錢拿嗎?沒用的東西,我告訴你,公司玩不轉就趁早給我交出來,你想當打工仔我立刻成全你!”不得不說以霍家那種血統(tǒng)教育出來的孩子,即使被外界說著是敗家子,但是那種天生屬于商人的頭腦還是旁人不能比的。霍云鐸的一席話給了鄭燃當頭一棒,他立刻告訴人事部門打廣告招人,經(jīng)紀人,助理,還有保鏢,一個都不能少。眼看著漫步云端運作的越來越有樣子,鄭燃決定去李引的劇組探個班。李引這次要拍的戲是在一個二線城市的老城區(qū),因為劇情需要,他剃了一頭短,壓在帽檐下隱隱能看見青色的頭皮。鄭燃到的時候臨近傍晚,太陽即將落山,天際染著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