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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除了保安隊長,他們這頭上又壓了一尊佛爺啊。楊林領(lǐng)了加班費(fèi),換上制服就開始和錢大柱一起巡邏,走過三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有人搬進(jìn)來了,這才想起來,上個月公司又新進(jìn)了一批員工,新宿舍住不下,有一部分就住到這個宿舍來了。走過308室的時候,楊林的腳步突然頓住了。一陣心悸,眼前開始模糊,漸漸的,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副畫面,穿著病號服的陶楚拿起一根細(xì)長的繩子吊在水管上,手腕和腳腕帶著青紫色淤痕,烏黑的長發(fā)在她身后,隨著她的動作飄飛著,或許是逐漸窒息的痛苦,讓陶楚的面孔開始扭曲……突然,那張扭曲得有些猙獰的面孔對上了楊林的雙眼,陶楚有些反白的眼瞳有了神采,看著楊林,一字一句的說道,“血債血償,誰也逃不掉!對不對,崢嶸……”她在和誰說話?楊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她能看到自己?那張扭曲的面孔突然染上了幾許奇怪的笑意,殷紅的嘴唇開始變得青紫,卻仍不停的呢喃著,血債,崢嶸……“?。 ?/br>楊林被嚇得大叫了一聲,連忙向后倒退,卻不想絆到了錢大柱,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小楊,你怎么了?”楊林恍惚中回過神來,就看到錢大柱正蹲在自己面前,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你又看到什么了?”楊林抬起頭,看著剛剛陶楚上吊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沒有。“小楊?”錢大柱擔(dān)心的問了一句,楊林站了起來,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恍惚,應(yīng)該是因為昨晚沒睡好?!?/br>“真的?”“真的?!?/br>楊林肯定的說道,然后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錢叔,咱們?nèi)ハ乱粚影?。?/br>“哦。”錢大柱點點頭,也沒繼續(xù)追問,只是楊林在下樓梯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回頭,似乎耳邊還響著那個詭異的聲音,崢嶸……“你說什么?!”趙天抓著電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不可能!”“……”“你確定?”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案之后,趙天放下電話,有些失神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這是怎么回事?前段時間市面上突然出現(xiàn)的那塊血玉,竟然和自己丟掉的那塊一模一樣?這怎么可能?!他爸趙德盛是怎么得到那塊血玉的,趙天是一清二楚,而且,趙德盛有一次喝醉了,明明白白的說過,這種血玉,世上只有一塊!怎么會又出來一塊一樣的?難道是仿制的?可是聽他們的口風(fēng),那塊玉又百分之百是真品。難道說,趙德盛手上那塊是……想到這里,趙天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自從趙德盛得到那塊血玉之后,就一直貼身帶著,后來進(jìn)了華生,那塊血玉就被鎖在保險柜里,從來沒有拿去鑒定過!一來這塊血玉來的路數(shù)不對,二來,趙德盛認(rèn)為根本沒有那個必要!當(dāng)初文家為了這件東西,幾乎斷了血脈,怎么可能不是真品?但是……想到這里,趙天左手握拳,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肯定是曾大全他們父子倆在搗鬼!他就說,當(dāng)年那個姓曾的,為了護(hù)住文家那幾個小崽子,連命都不要,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把玉偷出來交給他爸?但是,現(xiàn)在又死無對證,早知道,就不要讓曾大全死得那么痛快了!現(xiàn)在這個老家伙躺在醫(yī)院里,估計醒了也成個白癡,什么事都不知道了。要不是拿捏住了曾大全那個在學(xué)校讀書的兒子,他們父子倆還得被蒙在鼓里,原來那個陶楚,竟然是文家留下的孽種!一想到自己被這個女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趙天就恨不能掐斷這個女人的脖子!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雖然表面上趙天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只知道玩女人的紈绔,可實際上,他也有點腦子。裝傻充愣是一流的,就連趙德盛都給他騙過。只知道這個兒子懦弱無用,卻不知道,趙天從華生貪的錢不比他少,卻根本沒留下什么太大的證據(jù)。趙天唯一栽得最慘的一次,就是在陶楚身上!趙天皺著眉頭,血玉這個消息,還得瞞著趙德盛,至少,在他查到那個賣血玉的人是誰之前,不能讓他爸知道。老頭子的手太黑,為了這塊玉,不知道牽扯上多少條人命。趙天是不在乎這些,可是,他還得給自己留條后路。老頭子覺得拿捏住鄭慕楓他老子的把柄,就安枕無憂了,可趙天并不這么想。趙天坐在沙發(fā)上,揉了揉手腕,臉上的神色,有些異樣。然后又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有些陌生的號碼,“是我,我要你給我查出來,那個賣血玉的人叫什么,有什么背景?還有,那塊血玉最終落在了誰的手里?!?/br>第三十四章轉(zhuǎn)眼就到年關(guān)了,趙霞得空就抓著錢大柱去采辦年貨。就算是楊林也沒躲過去,只要是輪休,一律跟著趙霞身后去做搬運(yùn)工。“趙阿姨,這些就夠了吧?”“這哪夠??!”趙霞看都沒看楊林,徑直朝著賣干果的攤位走去,“要擱以往,簡單點就簡單點,無所謂。可是今年可不一樣?!?/br>“有什么不一樣啊,不都是過年嗎?”楊林又使勁提了提手上的幾個大袋子,里邊有剁好的排骨、凍成團(tuán)的帶魚,還有一些香腸和臘rou,這還僅僅是今天一個早晨的戰(zhàn)果。“你這孩子!”趙霞轉(zhuǎn)過身,“前幾年咱們都困難,今年你和你錢叔都有了一份正經(jīng)工作,你媽的病也見好了,這么多高興事,難道不值得好好樂一樂?”聽了趙霞的話,楊林臉紅了,他還真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他們娘倆和錢叔一家子,能湊到一起,吃一頓年夜飯,就好了。“看看,”趙霞伸手揉了揉楊林的頭,“到底是個男孩子,粗心了吧?你可別向你錢叔學(xué),那人,只知道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成天的丟三落四的,前個明明說好他去給小柱開家長會,結(jié)果呢,還不得我自己去!”趙霞一邊叨念著,一邊拉著楊林朝著下一個攤位擠過去。臨到年關(guān)。早市比往常要更熱鬧一下,一樣的東西,價格照著往常要高不少,可人們還是一窩蜂的買,早些年,日子艱難,平時勒緊了褲腰帶,只有年節(jié)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好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