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是頭一回。

“就讓她們玩去吧?！眹?yán)冰語挽了袖子，“一會兒要是到了午飯時間還沒有能吃的，我們這邊就給她們做接應(yīng)。來，我也給你們打個下手?！?/br>
“別，我們經(jīng)驗估計都不如你。這樣好了，我們給你打下手，遞東西刷調(diào)料什么的，如何？”來的男同事很謙虛地問道。

既然別人都這么說了，嚴(yán)冰語也不好再推辭，而且以他們這樣粗手粗腳的情形下去，估計等會兒就真得餓肚子了。

另三個男同事則占據(jù)了對角的烤爐，于是一行人之間出現(xiàn)了極有戲劇性的三方鼎立的局面。

“喂，我們比一比哪一方做得最好，怎么樣？”女孩子們根本就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宣布，“那就這么定了啊。”

“我也來烤吧?！鳖櫴獬峭蝗婚_口道，然后就默不做聲地把食物往上擺。

他們租的是那種比較長的烤架，所以站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男人站在身旁，偶爾衣袖與自己的摩擦，發(fā)出輕微的響聲，讓他有種很平靜的感覺。

男同事倒樂得輕松自在，只用把東西串好遞過去就行了，想怎么搭配就怎么搭配，簡直跟玩積木似的。而站在烤爐旁邊的人就沒這么走運，爐火的熏烤還是其次，有時候食物沾了水滴到木炭上，生出來的煙簡直要把人給嗆死。

嚴(yán)冰語被這煙給熏了幾次，覺得眼睛開始有些痛了。眼淚止不住往外流，他走到旁邊，取下眼鏡拿出手帕擦了擦眼鏡，本想用手揉揉眼睛的，看到被炭弄灰的手，于是對那個男同事說，“能麻煩你幫我拿張紙巾過來嗎？”

“好的?！蹦型履昧思埥?，走到嚴(yán)冰語旁邊遞給他。

他發(fā)現(xiàn)摘了眼鏡的男人有些奇怪，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是他的眼睛。

“請問你的眼睛——”

“李哥啊，快點把油遞給我，這雞翅都要烤糊了?！鳖櫴獬峭蝗淮蠼幸宦暋?/br>
“哦！”男同事沒來得及多想，回身去取了油給顧殊城，等到再想問時，嚴(yán)冰語已經(jīng)擦完眼睛站到了烤架旁。

這種事情問多了也不太好，他想了想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于是繼續(xù)玩起自己的“組合游戲”來。

光烤不吃食物很快就會冷，所以另外兩組邊烤邊吃，不但速度很慢，而且還吃不夠。只有顧殊城他們一直都在勞動，姓李的男同事看不過去了，拿了一串啃幾口，覺得味道很不錯，于是沖著其他人喊道：“喂，你們那些黑不溜秋的東西怎么能吃得下去啊，看看我們，又不貪吃做出來的東西又好，我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第一?！?/br>
“是嗎？”一個女孩子走過來，拿了串嘗一口，順手帶走了一把。

“噯，你怎么能隨便拿！”

“東西烤出來是公有的，這都不知道還怎么混啊?！迸⒆幼隽藗€鬼臉，然后把食物分給姐妹們，“都嘗嘗，還真不錯?！?/br>
做燒烤嚴(yán)冰語也是第一次，聽到她們的稱贊，帶著好奇心自言自語地說：“我也嘗一串好了?！?/br>
他直接拿了剛烤好的茄子，正準(zhǔn)備放到嘴里，胳膊就被抓住了，面前遞過來一串什錦，“吃這個吧，各種東西都可以嘗一下，也沒那么燙。”

“謝謝?！眹?yán)冰語接過來。又聽見年輕人小聲補(bǔ)充了一句，似乎是說茄子是辣的，而這串什錦沒放辣椒。

“殊城，我已經(jīng)可以吃辣了?！眹?yán)冰語側(cè)了臉，微微偏著頭看著他，“這幾年把酒戒了，胃病差不多也調(diào)理好了?！?/br>
顧殊城盯著男人不設(shè)防的表情，心跳失了幾拍，匆匆別過頭，粗聲粗氣道：“隨便你?！?/br>
“幫我給小秋兒多烤幾串雞翅吧，她喜歡吃。”男人擦擦手，繼續(xù)說，“我去叫她們回來。謝謝了?！?/br>
“喂?！?/br>
顧殊城叫一聲，男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自覺地拿了幾串雞翅放到火上，想了想，又拿了兩根金黃的甜玉米一塊兒烤。

全都沒放辣椒。

5聚游（2nd）

“一二三，茄子！”所有同事站在一起微笑，在那一瞬間，畫面定格。

顧殊城放下相機(jī)，點頭示意已經(jīng)拍好了。他側(cè)過臉，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那個靠在樹上的男人。

男人似乎不知道自己在看他，眼神茫然地看著這邊，發(fā)現(xiàn)眾人已經(jīng)散開，才牽著孩子慢慢走過來。

“喂，舒城！”

肩膀上被重重地一拍，顧殊城轉(zhuǎn)向那個讓他覺得有些聒噪的女人，“什么事？”

“你的諾言現(xiàn)在總該兌現(xiàn)了吧。”柳曉悠笑眼盈盈，“我們的關(guān)系這么熟，一定要拍得好看點哦！”

她說完就跑到了嚴(yán)冰語那邊，挽著男人走過來，“我剛才帶小秋兒去玩的時候看到一處風(fēng)光特別好，我們一起去，也叫上蘇茵。噯，蘇茵……”

不容得兩個男人辯駁，女人們已經(jīng)把行程安排好。顧殊城很不解那個小家伙為什么一直黏著自己，看著她熱切又狡黠的目光，弄得最后不把她扛在肩上都不好意思。

“哇哦，我是最高的人！哈哈！”小家伙坐在顧殊城肩膀上還不安分，一直喧嘩地表示她現(xiàn)在激動興奮的心情。

嚴(yán)冰語總算看不下去了，故作嚴(yán)厲地喝道：“小秋兒，哥哥抱抱就行了，怎么可以任性地要坐在肩上，你這么胖，哥哥很吃力的！”

小東西明顯對于最后一句話耿耿于懷，“大伯最愛說謊！喂飯的時候說我是皮包骨，現(xiàn)在又說我胖，我才不相信！”

“那你也不該坐在人家肩上，你看看哪個小朋友這樣了?！眹?yán)冰語對于孩子的教育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太慣著她了。

“什么嘛，上次劉成才的爸爸來接他的時候，就是把他扛在脖子上走的，我只不過是坐一下肩膀而已。”小東西吐吐舌頭，又驕傲地補(bǔ)充了一句，“劉成才是個長得像頭肥豬的大胖子，我比他輕多了?！?/br>
蘇茵和柳曉悠都笑起來，有個孩子的確讓一行人的沉悶度降低了不少。

“小秋兒，怎么可以用豬來形容同學(xué)！”

“不用豬形容那用什么？”小家伙很為難的撓撓頭，“哎呀大伯，你的要求對于我來說太難啦！”

“你可以用‘球’這個詞，‘熊’也可以，再不然直接說豬八戒吧，豬八戒還是神仙呢?！鳖櫴獬怯朴崎_口。

“對對！”小秋兒舉起小手拍拍顧殊城的頭，“哥哥你真聰明！”

“喂小鬼，別弄亂我發(fā)型?！?/br>
“對不起對不起，嘿嘿，哥哥最好了！我是頭一次坐得這么高呀。”

為什么同大伯在一起，為什么沒有被爸爸扛在肩上過，除了嚴(yán)冰語外的三個人都很對這個孩子的家庭避而不談。就連顧殊城心中也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樣的孩子和男人，讓他隱隱覺得不安。

那一處風(fēng)景的確很美，一襲幽藍(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