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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之累人,竟至于斯,當真是死不得活不得,無計悔多情。心里忽然發(fā)狠,不如殺了這不聽話的小東西,然后自己了斷,倒也干凈。謝鑒的念頭轉(zhuǎn)到這里,初時尚被自己嚇了一跳,但仔細想來,這狐貍不愿吸自己精氣,自己也不愿幾日后便失了他,竟是只有這條路可走了。當下一狠心,從床頭的衣袋里摸出一把裁紙的小刀,便去摸索令狐青的脖頸。鈍小的刀刃貼在令狐青的頸上,謝鑒的手掌似是能感受到血脈流動。他似是著了魔一般,微一咬牙,手上便要使力。令狐青正無知無覺的在夢里,也不知他夢見了什么,喃喃的道:「公子,公子,我喜歡你,我不離開你?!挂股牡?,隱約看得清他秀麗的臉上帶了淚痕,睫上猶自掛著些微的水露。謝鑒呆住,心里卻禁不住迷醉,俯下頸去吻他嘴唇,那唇舌柔如春水,雖在夢中,也是極盡纏綿。謝鑒抬起頭來時,雖帶些薄薄的凄涼,滿心卻都是溫柔??粗约菏稚系牡蹲?,只覺似乎是做夢時拿在手里的,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將那刀子拋到一邊。他重又在令狐青身邊躺下,腦子里亂作一團,竟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日早晨,謝鑒起來不久,便有人送了早點來,卻不是昨日那店伴,另換了一名少年女子。那少女容色頗為秀美,一雙眼睛極是靈動,裝束也不像店中粗使的雜役。謝鑒正自奇怪,便聽令狐青的聲音歡喜道:「木桃jiejie?!?/br>那木桃朝謝鑒笑了一笑,道:「公子安好。」捧了粥碗往床邊去。謝鑒本想接付,見令狐青對她甚是親近,也就罷了。木桃在床邊坐了,在令狐青背后墊了枕頭,笑道:「舒服嗎?」令狐青點頭。木桃舀了一匙粥送到令狐青嘴邊,令狐青吃了,急急問道:「木桃jiejie怎會來這里?我jiejie呢?」木桃伸指在他額上彈了彈,格格笑道:「你jiejie知道了你的事,一時急得動了胎氣,本是要親來的,現(xiàn)下只能托我過來看看你?!褂忠艘怀字辔顾?。令狐青奇道:「我姐夫是誰?」木桃也奇道:「你不知道?」令狐青搖頭。木桃笑道:「等你回去,讓你jiejie慢慢說給你聽吧。你可有大半年沒回家了吧?」令狐青垂下頭道:「我早就想回去的……」木桃低頭嘆了口氣,對令狐青道:「早知道你會成這樣子,我真該弄死那人的?!?/br>謝鑒聽得話中端倪,急忙道:「誰?」木桃托起了腮,苦苦思索道:「我記不得了,好像是姓鐘的吧……」看謝鑒臉色大變,猶豫道:「那是你的朋友嗎?他……是他對我無禮在先,我才……」謝鑒搖頭苦笑道:「姑娘沒弄死他,我只覺得可惜得很罷了?!?/br>木桃道:「后來他們請人捉妖,我心里害怕,便逃走了。我既已離開,那人慢慢調(diào)養(yǎng)便能好起來。誰知……誰知他們竟把青兒……」謝鑒不愿去想這舊事,又見她說話時便忘了喂令狐青吃東西,顯然不是常照顧人的,便上前將粥碗接過了。木桃看令狐青吃了早飯,笑道:「本來是帶你一起回去的。我這就要走了,你同我一起嗎?」令狐青道:「我……」眼睛猶豫不決的看著謝鑒。謝鑒握住他手,對木桃道:「青兒現(xiàn)下身子弱,還須歇一日才能行路。姑娘先行一步吧。」木桃便起身告辭。第二日早晨,謝鑒回到床邊,摸了摸令狐青身上,他知道令狐青從來便沒胖過,仍是只覺瘦得可憐,道:「青兒覺得累嗎?多睡一會兒吧?!?/br>令狐青答應(yīng)一聲,乖乖的躺下,卻眼睜睜的看著謝鑒。謝鑒奇道:「青兒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嗎?」令狐青小聲道:「我在房里覺得悶得很,想出去走走?!股袂楸闳缣崃巳涡砸蟮暮⒆右话阈咔硬话病?/br>謝鑒失笑道:「出去便出去,這么可憐兮兮的,我還會打你手心嗎?」便幫令狐青穿了衣服,同他一起出去。這客棧是謝鑒昨日隨便投下的一家路邊小店,四周少有人居住,甚是安靜自然。謝鑒知道令狐青喜歡這樣的地方,帶他走遠了些,尋了一處干凈地方坐著。令狐青湊在一朵小花上嗅嗅,摘下來放進嘴里吃了。滿足的向后倚著樹干,歡愉的道:「從前jiejie常常帶我出來玩,我會爬樹?!购鋈幌肫鹉咎业脑挘悬c垂頭喪氣的道:「我還不知道我姐夫是誰。」謝鑒想起楊執(zhí)柔來,笑道:「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br>令狐青道:「他一定不是狐貍。」謝鑒「啊」了一聲,奇道:「青兒怎會知道?」令狐青搖頭道:「我不知道,只是這樣想的。我猜jiejie會喜歡人?!?/br>謝鑒想起一事,笑道:「還有一件事,不知你jiejie生下的孩子,是人形還是狐貍?」令狐青想了想,道:「是狐貍吧,我就是這樣子的?!?/br>謝鑒道:「說得也是。」轉(zhuǎn)頭見令狐青句著唇角,滿臉都是笑容,道:「青兒在想什么,怎么這么開心?!?/br>令狐青笑吟吟的道:「我在想,jiejie的孩子會不會是小嬰兒的樣子,卻長著狐貍的尖耳朵和尾巴?!?/br>謝鑒笑道:「唔,那倒可愛得很。」捏捏令狐青的耳朵,倒覺得不管是人是狐,這雙耳朵一樣的柔軟可愛。令狐青開心道:「待過幾天回去,我要教他叫我舅舅?!?/br>謝鑒想到這只小狐貍這便要做長輩,心里頗有些嫉妒。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莫說爹爹爺爺,便是舅父姑夫之類也沒做過的。當下潑涼水道:「你回去時,它還沒生出來吧。」令狐青毫不在意的道:「回去便天天教它,這么教上幾個月,落地時便會叫舅舅了?!?/br>謝鑒大笑道:「原來如此!」往他額角上重重親了親。令狐青聽他笑聲,歡喜道:「公子開心嗎?」又低聲道:「公子開心。我也就開心得很了。」謝鑒柔聲道:「青兒真好?!鼓樕系男θ輩s愀然斂了。他心中一直念著令狐青的內(nèi)丹之事,想著生什么法子才能騙他答應(yīng)吸取自己精氣;可聽他適才之言,自己的情緒他已是如此在意,又怎肯害了自己。兩人又坐著閑聊了許多時候。令狐青剛剛受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