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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是同他交好,何愁奪不回令狐青來。這么想著,臉上便添了些柔和親近的神色。李誦笑道:「謝公子不必客氣。自那日見后,小王一直未敢忘了謝公子的風流態(tài)度?!顾闹芸戳丝矗值溃骸覆恢x公子可愿與我手談一局?!?/br>謝鑒雖無心下棋,卻不好拂了他的意,便在棋坪邊坐了,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殿下先請?!棺詧?zhí)了白子,將黑子讓了給李誦。十余子甫落,謝鑒便看出李誦棋力不弱,到也算個對手。不覺間已是日上中天,兩人已連戰(zhàn)了四局,謝鑒勝了兩局,其余是一平一負。李誦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看了看時辰,不由噯呀了一聲,道:」怎么過地這般快,午后還同三弟有約往戶部核對江浙貢納的錢糧。」面上卻頗有戀戀不舍之意。謝鑒強作微笑道:「殿下還當以朝廷之事為重才是?!?/br>李誦眷眷的道:「過幾日若有空閑,定然再來拜訪謝兄?!怪x鑒道:「自當恭候?!箤⒗钫b送出園子去。李誦坐了馬車離去,經過灞橋時,偶然揭簾見有處精致玲瓏的院子,不免多看了幾眼。抬又見正有人往那院子去,正是鐘侍郎家的公子。李誦素知他貪色粗陋的聲名,便不愿再看,放下了簾子,自倚在軟墊上養(yǎng)神。自入了大暑,天氣越發(fā)酷熱難當。綠翹不知狐貍耐不耐熱,日日熬了綠豆粥,摻些冰珠送來令狐青這里。一日晌午,綠翹照舊送了粥飯來,令狐青也一般的飲幾口綠豆湯便擱下了,點心也只吃了半塊。便起身去坐在窗邊的桌前。綠翹看他懨懨的無情無緒,柔聲道:「公子爺晚間要過來看你,你這個樣子,他一定心疼得很。再多吃些吧。」令狐青如同沒聽見一般,只是伏在花梨書桌上看著自己手指,額發(fā)散下來遮在他水光瀲滟的眼睛上,一片柔潤的黑。綠翹順著他的眼光去看他細細的半透明一般的手指,只覺他自來了此處,似是連手指都瘦了幾圈,心里止不住憐惜。剛張了張口,又知他一定不肯聽自己勸告,只得低頭收拾了碗碟去了。剛出了院門,門前的老垂柳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將綠翹拉了過去,綠翹一驚不小,正要喊叫時,便覺一只手按在自己口上,忽聽鐘觀憲的聲音嬉笑道:「綠翹jiejie,是我。jiejie無事在這里做什么,里面有什么好玩的物事,也帶我瞧瞧去?!?/br>綠翹曾得過南齊云吩咐,決不許外人知道他藏了那小狐貍在這里,哪里敢讓觀憲進去,急道:「哪有什么好玩的,是我自己在這里偷偷懶。表少爺還是忙正事去吧,不去見見公子爺么,公子爺昨個兒還提起您來著?!棺炖镎f著,身子已擋了門前。鐘觀憲見她情急,心中不由起疑,口中道:「好jiejie,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別瞞著我?!股焓謱⒕G翹撥開了,一頭便往院里去。這院子雖有南府的兩個家丁守著,卻都是識得鐘觀憲的,哪里敢攔,已是被他推開院門,直往房中去了。綠翹見他進了房去,心中大急,頓了頓是,忙跟了上去。便聽鐘觀憲在房內大笑道:「我只道柳下惠比起表哥來也要輸三分,誰知他竟也被這小狐妖迷昏了頭,瞞天過海的將他藏在這里!」綠翹急道:「你快走,你快走!」鐘觀憲轉了轉眼珠,嬉皮笑臉的道:「綠翹jiejie,你若肯讓我得他一次,我便是給人打爛了,也決不將這事說出去。jiejie只當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當作什么都沒瞧見過?!?/br>綠翹想也不想的惱道:「表少爺太也拿人不當人?!?/br>鐘觀憲笑道:「他原本就不是人?!?/br>綠翹辯不過他,也不愿再同他辯,yingying的道:「表少爺既有這心,就請同公子說去,奴婢是做下人的,作不了這個主?!?/br>鐘觀憲對南齊云頗有幾分忌憚,綠翹如此說,他也不敢硬來,惱恨道:「不知好歹的小蹄子,我好心替你遮掩,你不領情就罷了,狠霸霸還有半分禮數規(guī)矩嗎?看表哥知道,如何慢慢整治你。你道表哥對他多長久嗎?舅舅不幾日便要回京,表哥怎敢再留著他,早晚也是落在我手里——我可走了,別哭著求我回來?!?/br>綠翹嘴硬道:「表少爺慢走?!?/br>鐘觀憲恨恨的摔門去了。傍晚時分,南齊云果然來了。他一進來,綠翹便退了出去。南齊也未注意她的異狀,只是望著令狐青笑了一笑,柔聲道:「青兒,幾日沒來看你,過得還好嗎?」令狐青趴在桌上不語。南齊云只道他又不愿理會自己,也不在意,仍是笑道:「有沒有什么不順心的?」走近了去看,卻見令狐青的臉頰比平時蒼白許多,薄薄的嘴唇已抿得失了血色。南齊云心中疑惑,道:「青兒這是怎么了?」一邊拉住了他手腕,極柔和的道:「青兒為什么不肯理我。」令狐青手腕被他抓著,嚇得猛然一縮,臉上神色更是黯淡。南齊云從未見他這般情狀,心知有異,沉下臉去揚聲道:「綠翹!」綠翹急忙進來,垂頭應道:「公子爺?!?/br>南齊云輕輕摩挲著令狐青手腕,一邊冷道:「我讓你在這里好好伺候著,你就伺候出這副模樣來。這是出了什么事?」綠翹低頭不語。南齊云淡淡道:「你不說,我也不多問。待會兒送去管家那里,讓他細細盤問你就是了。」綠翹哭道:「公子爺,公子爺……」已是跪了下去。南齊云微惱道:「你還不快說。」令狐青忽道:「若她說了,你別打她?!?/br>南齊云想不到他竟會替綠翹說話,怔了一下,微笑道:「好吧,青兒既這樣說,我不罰她?!贡銓G翹道:「說吧?!?/br>綠翹得了他這話,抽抽噎噎的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她邊說邊哭,口齒夾纏不清,南齊云好容易才聽明白了,幾乎要氣倒,揮手命她退下了。南齊云坐在椅上,手中捏著那茶盞,心中煩亂到了極處,如今的情形,一個謝鑒,一個鐘觀憲,都要將這事弄到自己父親面前。果真到了那時,便是不可收拾了。他想著想著,忽然瞥了一旁的令狐青一眼,心中起了一個念頭,不如就此將那狐貍弄死,倒也干凈了。李誦自那日得了謝鑒的好顏色,便時時到莫愁園同談論詩文棋書之類的風流技藝。他雖是皇子,對謝鑒卻從未有以身份欺人之處,又精于文藝,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