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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的發(fā)頂?shù)种南骂M,呆毛活潑的一晃一晃,觸及到他臉側(cè),帶來微微的癢。 她中午洗過澡,身上有洗發(fā)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是甜中帶著點青澀的櫻桃。兩個人的溫度互相交融,焦糖瑪奇朵溫醇的氣息漸漸縈繞,在萬千燈火遺忘的街角,忽然不知誰在向誰取暖,也不知最后到底是誰暖了誰。 “不會再失去了?!彼溃骸斑@一次,我們誰都不會再失去什么了?!?/br> 太宰驚訝的瞪大眼睛,良久,他笑了笑,眉宇間柔和的像是融化在焦糖咖啡里的奶泡。 他的手掌落在半井桃水頭頂,將女孩子的腦袋按向自己胸膛。 “嗯,這次不會再失去了?!?/br> *** 半井桃水是捂著紅透冒煙的臉回到新家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太宰那個眼神就豬油蒙心大腦短路然后就撲上去了……百萬神明在上,那時她真沒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覺得,再不拖住身邊這個人,他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太宰看上去倒像是沒當(dāng)回事,回宿舍的路上還哼著經(jīng)典的“殉情之歌”。大概在他看來,這就是哥們之間純潔の友誼吧。 一想到這個,半井桃水就更加郁卒了。 她嘆了口氣,剛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忽然發(fā)現(xiàn)門口的信箱里露出一角白色信封。 取出信封,沒在上面找到寄信人這一點并沒讓半井桃水覺得驚訝。她磨了磨牙,覺得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離開橫濱五年,那五年幾乎是與過去的一切斷了聯(lián)系。橫濱的所有消息對她單方面封鎖,以至于連織田作去世這件大事她竟然晚了四年才知道。 從養(yǎng)父母遇害開始,她追查「鏡面人」三年無果;到收到未知者來信,用織田作已死四年的消息釣她回國;再到忽然得知「鏡面人」與黑衣組織接頭、潛入夜總會、犯罪宣言一般的手機(jī)郵件和打印字;加上今天再次出現(xiàn)的不明信件…… 有人用五年時間布下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就為了對付她……不,這不像是對付,倒像是在玩弄手心里的小白鼠。 殺人不過頭點地,能讓對方這么費(fèi)心費(fèi)力,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她覺得此人多半有病。 進(jìn)屋后第一時間打開信封,里面只有幾張圖片,像是用手機(jī)偷拍的儀器圖紙。 圖紙上儀器外觀呈座椅形,頭部連接著類似頭盔的部件。她確定自己沒見過這臺儀器,也不懂手寫花體英文標(biāo)示出的各種參數(shù),但看到圖紙那一刻,忽然有種無法言明的恐懼感襲上她的心頭。 ——難道是在哪見過這東西卻不小心忘了? 有句話叫“能遺忘就說明不重要”,可是恐懼感卻告訴她,這儀器并不是不重要的東西。 半井桃水一手托著下頜,仔細(xì)回想自己在哪里見過這種儀器時,忽然瞥到另外一張圖紙邊緣外有個東西長得很熟悉,她找出放大鏡,透過鏡片看到那個長得很熟悉的東西是個徽標(biāo),印在藍(lán)色塑料文件夾一角,被儀器圖紙遮住了一半。 這貌似是……厚生省的徽標(biāo)? 厚生省是日本政府部門之一,主要負(fù)責(zé)醫(yī)療衛(wèi)生和社會保障。 半井桃水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某個無名氏寄給她厚生省的圖紙是什么意思,索性先把這事放在腦后。安室透和南空直美分別給她發(fā)了一封郵件,是下午兩人拷走錄音的文字版翻譯。 兩人的郵件內(nèi)容大體上差不多,先是說暫時沒查到服毒女子身份,后面翻譯出的錄音內(nèi)容,大部分是「鏡面人」和黑衣組織具體的一些合作事宜,這部分對半井桃水來說沒什么利用價值,倒是有一點引起她的注意。 對話中,當(dāng)黑衣人小方(伏特加)提及“矢霧制藥公司”時,「鏡面人」給出的答復(fù)是——“組織的確將一些研究項目交給了矢霧制藥,但這與我們的合作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矢霧制藥?”半井桃水一字一頓道:“制藥,制藥,醫(yī)療衛(wèi)生,厚生省!”她忽然敲了下手心,好像一切都能聯(lián)系在一起。 半井桃水立刻上網(wǎng)查了一下矢霧制藥所在位置,這家公司總部位于池袋,離橫濱不遠(yuǎn)。 她陷入沉思中,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鍵盤。 制藥公司很可能是個陷阱,在「鏡面人」已經(jīng)盯上她的情況下,去池袋調(diào)查也許是自投羅網(wǎng)。但她顯然不可能放過任何微小的突破口。 而且她漸漸懷疑,給她寄信的人和「鏡面人」并非同伙。她的理由并不充分,只是一種感覺。 寄信人目標(biāo)明確,兩封信的內(nèi)容簡單直白。第一封信告訴她織田作已死,目的是讓她回橫濱;第二封信給她厚生省的圖紙,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在收到翻譯郵件后,卻能讓她迅速將二者聯(lián)系在一起。 反觀「鏡面人」的郵件和檔案袋里白紙,總是用一句英文故作玄虛裝神秘的行為簡直讓人膩味厭煩到極點。 半井桃水嘆口氣,忽然身子一仰,把自己摔進(jìn)四柱床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她忽然覺得茫然。 就像站在布滿雷線和炸|彈的戰(zhàn)場中,周圍彌漫著濃霧,她看不見敵人,也看不見腳下哪里是安全區(qū)。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這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啊……” 她這邊正鬧心的咬被角,而太宰那邊卻是另一番場景。 兩人道別后,太宰沒回宿舍,而是去了許久不曾登門的Bar Lupin。 這家坐落于銀座的酒吧還和從前一樣,門口街道兩旁的瓦斯燈如幽靈般懸在頭頂,推開門,店內(nèi)彌漫的煙霧飄到胸口。老酒保抬起眼皮,先是一愣,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位是從前的常客。 老酒保一言不發(fā),和從前一樣給太宰上了一杯蒸餾酒,他卻沒喝,而是趴在吧臺上,用纖長的手指按著杯子里的冰塊,看著冰塊在酒液中一沉一浮。 門上掛著的鈴鐺忽然響起。有人推開門,將冰涼的晚風(fēng)帶向吧臺。 被太宰叫做“老師”的貓咪叫了一聲,跳下椅子,給來人讓座。 “一會要開車,請給我來一杯番茄汁。” 說話的人是個充滿學(xué)者氣息的青年男子,他在與太宰隔了一個座的吧臺椅上坐下。 “沒想到你會約我在這兒見面,太宰?!?/br> “這里不好嗎?”太宰習(xí)慣性勾起唇角,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剛好是個能讓人想起很多往事的地方,不是嗎,安吾?” “有些事不用特別想起,因為從來都不曾遺忘。”坂口安吾推了推眼睛,“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安吾這是明知故問嗎?”太宰眼神一寸寸涼下來,“為什么要給MOMO醬寄無署名的信?” “為什么引她回橫濱?” 太宰唇角譏誚,目光森然:“安吾,這一次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