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用自己的血液來撫養(yǎng)小孩的。

“我不想被收養(yǎng)……羅廉……你不是說過我是你和梅蘭尼小姐的孩子嗎？”麥克抬起頭來，眼睛里倒映著星光，“我……我……”

一旁的阿爾伯特也露出動容的神色。

羅廉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麥克從懷中扯了出來，推向萊娜，沒想到小鬼的力氣大的很，竟然拽住他的胳膊不松手。

看吧！看吧！這就是同情心泛濫的結(jié)果！

羅廉在心中感嘆。

“松手啦！小鬼！我才養(yǎng)不起你呢！”

看著博士嫌惡變扭的模樣，菲爾特不發(fā)一言，只是笑著像是欣賞一場好戲。

“我不要！我的爸爸已經(jīng)死了！”麥克的嘴巴扁了起來，“我的mama……mama她走的時候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羅廉伸手努力地想要掰開麥克的手指，“小鬼，你現(xiàn)在只有六歲，就算我可以一直用阿爾伯特的血液養(yǎng)著你，你也長不大！長大了才能體會很多好的事情，比如抽煙啦，喝酒啦還有泡妞！”

“這些都不是好事！”麥克的哭腔更重了。

阿爾伯特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為什么是用我的血……”

羅廉看向萊娜，希望她來把這個小麻煩拖走。

誰料到她竟然撇了撇嘴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法啦，如果D博士愿意撫養(yǎng)麥克的話，我想菲爾特會很愿意親自喂養(yǎng)他，你覺得呢？菲爾特？”

話音剛落，羅廉便狠狠瞪向自己的搭檔，用口型威脅對方：“說‘不’！”

“嗯，我沒所謂啊，麥克看起來食量也不是很大。只要博士愿意做監(jiān)護人，我也沒問題。”菲爾特笑著享受羅廉愈發(fā)扭曲的表情。

“那么，博士呢？”萊娜看向羅廉，“要知道大部分血族都很享受自我空間，愿意收養(yǎng)孩子的真的很少。”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羅廉身上，年輕的博士只覺得自己實在太倒霉了，好像開口說“不”就表示他是一個冷血又無情的家伙。

你們以為我會說“可以”？做夢吧！科學(xué)家就是冷血又無情的！

羅廉張大了嘴巴，大家都望向他，就連麥克也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著，仿佛這個可憐的孩子正在接受末日審判。

“我——”羅廉的視線瞟過菲爾特的表情，他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無論羅廉的回答是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是那樣平靜的表情，讓羅廉的大腦莫名其妙再次短路。

“愿意……”話音剛落，萊娜和阿爾伯特不約而同拍起手來，小東西也更加用力地往他的懷里鉆，只有菲爾特保持著那個姿勢站在原處。

直到羅廉的嘴巴還張著，萊娜已經(jīng)乘著直升機離開了，小東西仰著頭，眼淚依舊在往下掉。

他真正的爸爸就此離去了。

菲爾特走過來，手掌輕輕安撫著他的腦袋。

“其實……沒什么的……在他一直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做壞事，做壞事……都會受到懲罰……”

麥克的腦袋一直仰望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族的視覺太好了，明明直升飛機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似乎一直都在看著……又或者說是在等待著什么。

羅廉沒有說話，他轉(zhuǎn)頭向后走去，在天臺的入口處點上了一只煙。

“我沒能阻止他……所以一直盼望著有人可以……至少現(xiàn)在，爸爸不會再傷害別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熏的，羅廉覺得自己的眼球有些酸澀。

是什么能讓一個六歲的孩子，說出比六歲要蒼老許多的話呢？

殘酷的不是時間，而是現(xiàn)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廉咳嗽了一聲。

“快黎明了。麥克，你要是被太陽曬成了灰，我可把你收不回來！”

“哎呀，是啊，我們回去吧，”阿爾伯特也一邊搓著手指一邊小聲道，“樓頂上冷死了……”

麥克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在大家的陪同下回到了羅廉的研究室。

將窗簾拉好，看著麥克躺在床上，腦袋埋進被子里，羅廉這才緩緩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來到實驗室，便看見菲爾特坐在電腦前悠閑地打著網(wǎng)絡(luò)橋牌。

“你怎么還在這里！”羅廉憤然道，心想要不是這個家伙，自己就能擺脫那個煩人的小鬼了。

“打橋牌啊，”菲爾特沒有回頭，“現(xiàn)在外面天亮了，我沒辦法出去?！?/br>
嫌惡地撇了撇嘴，實驗室是全封閉的，可是此刻他真想在墻上鑿一個洞，讓眼前的家伙被燒成灰！

“羅廉?！?/br>
“干什么！”沒事不要用那種嗓音叫我的名字，好像我和你有什么似的。

“我一直以為你很心軟，也很善良?！?/br>
“這兩個形容詞都不適合我?！?/br>
“沒錯，”菲爾特從轉(zhuǎn)椅上轉(zhuǎn)過身來，電腦屏幕上顯示他贏了這一局，“你把麥克帶出下水道，你不希望梅蘭尼去吸引門德，你去追捕兇手，甚至于你今天沒有拒絕麥克……這些都不是因為你心軟或者善良?！?/br>
“那是因為什么？”羅廉抱著胳膊微微揚起了腦袋，他有些好奇，菲爾特要說些什么。

“你只是在做你認(rèn)為對的事情而已?！?/br>
羅廉愣在那里，看著菲爾特，對方也平靜地注視著他。

可是那樣柔軟的視線，似乎擁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難道你不是在做你認(rèn)為對的事情嗎！”羅廉拉開一旁的椅子，打開電腦。

“我不是啊，我只是因為無聊?！狈茽柼鼗卮鸬锰旖?jīng)地義，但是卻讓人覺得超級欠扁。

“隨便你，但是我更感興趣的是拉爾森家族?！绷_廉輸入自己的證件號碼，進入資料庫，順利調(diào)出了拉爾森的資料。

什么？身份不明？

居住地區(qū)不明？

外貌不明？

血系（指的是轉(zhuǎn)變而成的血族，像是萊娜是被菲爾特轉(zhuǎn)變的，那么萊娜就是菲爾特的血系之一）也不明？

那有什么是“明”的？

“所以我才勸你不要浪費時間。很快給你發(fā)請?zhí)娜司蜁碚夷悖儐柲愕拇鸢?。?/br>
“我的答案？當(dāng)然是不?！绷_廉咧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