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間做選擇……mama……mama……我以為您是真的愛我的……”

“別說了別說了！”衛(wèi)夫人抱著他痛哭失聲：“mama愛你……一直最愛的就是你……你要相信mama……”

“……”

“mama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幸……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真的會有未來嗎？mama不知道，但mama很害怕……mama不放心讓你走這樣充滿未知與兇險的道路……你懂嗎，廷兒……”

“mama……”衛(wèi)廷嘆了口氣：“……我懂?！?/br>
“mama只是想保護你……”

“mama，”衛(wèi)廷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從肺部好不容易擠出了一絲氧氣似的艱難：“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說?！?/br>
“我能不能請您……用我想要的方式來愛我？”

衛(wèi)夫人怔愣了一下，與懷中的小兒子拉開了距離。

她定定地望著衛(wèi)廷的臉，喃喃道：“你說什么？”

“mama，我知道您愛我，但您愛我的方式不是我想要的。如果這條路真的會不幸的話，我可以請您放手讓我去走，讓我去摔跤嗎？我能請您不要阻止我去嘗試，而是在我失敗后伸出手把我扶起來嗎？”衛(wèi)廷直勾勾地盯著母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的人生，誰也無法代替我走。mama，我希望您只是看著我去走就好了，可以嗎？”

“廷兒……”

“mama，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我幸或不幸?！毙l(wèi)廷握住母親的手，懇切地道：“只是一句話而已，我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就看您一句話了。”

“我……”

“mama，我想要幸福?！?/br>
衛(wèi)夫人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她已不知如何自處。

夜晚

吃過晚飯后，教官便回房歇息了。衛(wèi)廷則在自己的房間里與幾個哥哥meimei聊天。

兄妹五人全部擠在一張床上，頓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在這種溫馨而放松的時刻，正是聊心的最好時機。

“衛(wèi)廷，你真的要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三哥衛(wèi)淵率先發(fā)問。

“是啊。”衛(wèi)廷回答得很干脆。

“那爸爸mama那邊怎么辦？”幺女衛(wèi)堇摟住孿生哥哥的腰，昂起頭問他。

衛(wèi)廷低下頭對上meimei的視線，笑了笑：“爸爸同意了，mama……還不知道?！?/br>
“你也別怪mama，她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最多耐著性子跟她磨幾年，保證她最后還是會同意的。”二哥衛(wèi)林慫恿弟弟耍賴。

“也許吧?！毙l(wèi)廷仰躺在床上，右手搭在腹部，眼睛望著天花板：“對了，如果我和教官的事情曝光了，連累到衛(wèi)家的聲譽，那你們會怎么辦？”

“這還用問？”幾個兄妹異口同聲地道：“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扯吧！”

大哥衛(wèi)嚴撐起上身揉亂弟弟的頭發(fā)：“你愛跟誰談戀愛是你的事，與那些外人何干？”

二哥衛(wèi)林與三哥衛(wèi)淵一左一右地伸手撓他癢癢：“你從小到大做哪件事我們不是支持的，還問這種問題真是討打！”

幺女衛(wèi)堇被夾在中間，笑得花枝亂顫。

五人胡鬧一陣，然后才安靜下來，一邊笑一邊喘息著重新躺回床上。

過了半晌——

“謝謝……”

一聲低得幾不可聞的道謝響起來，幾個兄妹轉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衛(wèi)廷早已悄無聲息地哭得一塌糊涂。

“傻瓜……”

幾個兄妹轉過身去，一個夾一個地將最中央的衛(wèi)廷抱得死緊：“我們都支持你哦……”

“……嗯！”

“所以……”堇兒低聲哽咽道：“所以哥哥你千萬不要扔下我們……”

“堇兒？”衛(wèi)廷驚訝地看向堇兒：“你……知道？”

“哥哥，我跟你是孿生兄妹啊！你在想什么難道我會不知道嗎？你其實早就決定了如果mama怎么也不同意的話，你就會跟我們斷絕關系吧！”堇兒紅著眼睛，帶著哭腔說道：“哥哥，你怎么能這么狠心……難道你舍得把我這個meimei扔掉嗎……”

“……對不起?！?/br>
“說什么對不起?。?！總之你記住，我們都是支持你的！所以你絕對不可以說要跟我們脫離關系，連想想都不可以，知道嗎？！”二哥衛(wèi)林用力敲在衛(wèi)廷腦殼上。

“就是！如果你敢跟我們脫離關系，我會追殺你一輩子的！”三哥衛(wèi)淵大聲附和。

“至于mama那里，我們會幫你給她洗腦的，放心吧，我們四個出馬，輪番上陣，絕對可以攻陷mama這座碉堡的！”大哥衛(wèi)嚴笑道。

“哥哥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只管放心地跟你教官在一起吧！”堇兒將腦袋埋到他的胸膛：“哥哥，我希望你能幸?！?/br>
衛(wèi)廷笑了，真正的笑了。

“我會的……”

幸?！?/br>
會的。

有你們在。

一定……可以的。

衛(wèi)廷已在家里待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每天都過得很愉快。

教官時常被父親叫到書房對弈，他也曾去觀戰(zhàn)，然而終因兩方棋藝太過高深完全無法揣測任何一方的意圖而放棄做觀棋者。

而三個哥哥和meimei則一直留在家里，拉著他參加各種活動。他心知三個哥哥是特地請假回來陪他的，而meimei亦然——在得知他要回家的那一天便訂了機票，大老遠從英國飛回來。

只為了與他相聚。

而在這三天里，大家似乎有意無意地忽略了衛(wèi)夫人。

衛(wèi)夫人把自己藏起來，每天只從房間里通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幾個在庭院瘋玩的孩子。

她看到他們擺出燒烤架堂而皇之地燒雞翅燒雞腿燒香菇，看著他們給彼此的食物抹蜜糖，抹著抹著抹到了對方臉上，最后變成了一場抹蜜糖大戰(zhàn)……她總會看到最心疼的小兒子不管玩得多瘋，最終還是不會忘記回到那個人身邊，笑著讓那個人為他抹去臉上的痕跡。

她看到他們“返老還童”地拿起小孩子的玩具水槍，往里面灌各種有色飲料，然后猖狂地朝對方開槍……她看到那個人總會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衛(wèi)廷與兄妹們瘋。他很耐心，與她一樣耐心，一看就是一小時，臉上卻仍舊一副淡淡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她看到衛(wèi)廷跑到他身后拿他當rou盾，幾個兄妹則毫不客氣地用可樂、咖啡、草莓汁等各種“彈藥”攻擊他……她看到那個年輕的教官無辜被牽連，渾身濕淋淋宛如落湯雞，而衛(wèi)廷則哈哈大笑地從他背后走出來，先為他“報仇”，用手中的水槍趕跑了已經把彈藥射光了的兄妹，然后返回去勾住年輕教官的脖子，湊上去，吻住。

每次看到這些，她總會指尖一顫，將窗簾放下，轉過頭去不再看。

愛情光明正大地游走在他們兩人之間，兒子每次看向年輕教官的眼神都熾熱得仿佛要將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