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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轉不過彎來。之前被雄黃酒熏得迎風流淚不記得了?剛剛還被他用劍指著也不記得了?現(xiàn)在還這么盡心盡力護著他,簡直讓沈清秋都不好意思坑他了。突然,一聲轟隆巨響,怒殿一側的墻壁整片倒塌下來。硝煙彌漫中,天瑯君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走下亂石傾墻,踏入怒殿,道:“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沈峰主似乎比我還熟悉這圣陵呢。”竹枝郎化回人形,失聲道:“君上,別進來!”天瑯君還沒露出疑問的神色,已經(jīng)在地上這女人的臉上一連踩了六七步。沈清秋:“……”竹枝郎:“……”一道四人合抱的巖漿巨柱猛地沖天噴起,天瑯君瞬間被熊熊火焰吞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清秋心中狂笑不止。讓你不聽人把話說完!讓你毆打親兒!你裝啊,盡管裝,裝B遭雷劈!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洛冰河在后面,跌跌撞撞也闖了進來。他一條手臂松松垮垮,似乎徹底折了,血從頭上止不住地流下,一只眼睛都睜不開了。好慘。這么慘,比他剛過來的那段時間洛冰河被原裝貨打得慘多了!洛冰河這體質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長輩都這么愛用暴力的方式來教育他。又不是百戰(zhàn)峰的!竹枝郎圍著那火柱團團轉,無暇顧及其他。洛冰河把殿內景象盡收眼中,再低頭一看,跳下亂石堆,瞬息之間走出了五六步,來到沈清秋跟前。不科學,他究竟是怎么只看一眼就知道該怎么走而不引發(fā)機關的!洛冰河似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言簡意賅道:“走臉上xue位?!?/br>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穿過怒殿,進入下一重。石門閘閘落下時,沈清秋還是忍不住多看了洛冰河兩眼,確認這次沒有找錯人。沈清秋站在墓殿邊緣,不敢妄動。“哀殿”的主殿魔女,棲落在天頂之上。抬頭一看,果然繪著一張眉峰緊蹙,哀慟婉轉的女顏。覺察有人入侵,那張臉雙眼一睜,五官皺挪,表情愈發(fā)凄苦,先是淅淅瀝瀝的水滴從兩眼滲落,沒過多久,整個天頂上飄下了密集的雨絲。他剛要說話提醒這是尸雨,不能沾身,洛冰河揚起一只手,把他護在下面,挾著兩人直接沖了過去……沈清秋:“……”智商呢!原著你可是技術流,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喜怒哀三重殿可是原著打了二十萬字的副本,現(xiàn)在換算下來,一章有沒有?!哀殿起碼拖拖拉拉打了十章才完,現(xiàn)在呢?三行有木有?!你很趕時間嗎?!系統(tǒng)嚶嚀發(fā)來提示:【砍去注水內容,精煉情節(jié),B格100!】砍得太多了!出來之后,就是一條黝黑寂靜的墓道。兩人一離開墓殿,綠色火光幽幽亮起,一排接一排,無盡地延伸下去。圣陵防盜措施簡直無孔不入,喪心病狂,咽氣燭就像不要成本似的到處亂放。原本在墓道中無神游蕩著的盲尸們流著口水湊了過來。洛冰河舉起一只手,神色冷峻又不耐,它們不甘地低聲嘶叫,喉嚨里盡是呼嚕呼嚕的低哮,埋著頭縮回黑暗之中。洛冰河沒看沈清秋一眼,松了手,道:“走吧。”之前他每次抓到沈清秋,都要盯著死看猛看,這次卻不看了。沈清秋注意到,洛冰河的臉紅得厲害,在幽綠的燭光下看,突兀極了。但絕對不是因為害羞。沈清秋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中毒了,或者被打得腦充血了,可看他腳步還算沉穩(wěn),又不像那么回事。他想開口問一句,可又不知道怎么問。沈清秋快要憋出一句時,還是洛冰河先開口了。似乎每次氣氛陷入僵持,都是他先開口打破沉默。“這具身體,靈脈運轉可好?”沈清秋沒料到他第一句會是這個,愣了一下,答道:“正常?!?/br>他想起來,這具身體的靈脈,都是洛冰河花了五年時間一點一點修復起來的。洛冰河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另外一具身體,我保存了幾天,但實在保不下去了。”露華芝軀魂離即死,瞬間枯萎消解,洛冰河居然還能支撐幾天,還敢在這之后來圣陵單刀赴會。沈清秋越發(fā)不知道該說什么。天瑯君似乎剛才提過,洛冰河“捎帶了兩條小魚”,沈清秋問道:“你還帶了誰?”洛冰河終于看了他一眼,道:“我一個人來的。”頓了頓,他接著說:“剛才那兩個,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師尊就算不想呆在我那里,也希望不要跟他們一路。”沈清秋道:“你之前見過他們?”洛冰河淡聲道:“之前在南疆遇過那條蛇,交了幾次手,險些吃了虧。另外一個沒見過,但我打不過他?!?/br>竹枝郎出身南疆,在那邊奔走,自然要勤快些。天瑯君也說過,金蘭城的瘟疫事件本來就是為解決南疆糧食問題鬧出來的。洛冰河在南疆和竹枝郎打過幾架,意料中事。可竹枝郎似乎沒對洛冰河說明他的身份,更沒將他視為少主。天瑯君也瞧著沒這么個打算。這么看來,父親和表哥,都沒有承認他的意思。沈清秋心下五味陳雜,正不尷不尬踟躕著,燭光忽的一閃,墓道暗了一暗,洛冰河的身體壓向了他。擦,剛剛對這孩子的同情心回來一點,就又來!又來!可洛冰河這次沒抱著他,也沒動手動腳,而是徹底歪倒在他身上,然后就一動不動了。沈清秋總算發(fā)現(xiàn)了蹊蹺之處。他也很累了,沒支撐住兩個人的身體,咚的一下靠在石壁上,洛冰河則靠在他身上,軟趴趴的,腦袋在墻上磕了一下,發(fā)出響亮的撞擊聲,聽得沈清秋心也跟著一抖,牙根發(fā)疼。他連忙站直,反手抱住洛冰河,一陣摸索,摸到他背部。洛冰河背后衣物破破爛爛,都是被哀殿尸雨淋出來的的,再往里面探探,皮下肌膚觸感詭異,似乎有潰爛跡象。而且已經(jīng)發(fā)出腥味。畢竟尸雨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按照沈清秋的叫人習慣,他愛首先上來就左右開弓賞兩個小耳刮子,可他這爪子剛伸出去,就有點下不了手,于是改為輕輕拍了他臉頰兩下,聲音也不由自主放輕了:“洛冰河?洛冰河?”洛冰河沉沉閉著眼睛,睫毛顫都不顫一下,臉色愈發(fā)紅的不正常。沈清秋伸手一摸,額頭和面頰guntang,像是發(fā)燒。但是洛冰河身上絕對不會存在“發(fā)燒”這種概念。再碰一碰手,手卻是冰涼的。他整個人就像頭放在微波爐里,身體放在冰窟里。在沈清秋的概念中,男主即便偶爾有落魄受困的時刻,也不會持續(xù)多久,更不會到失去意識的地步。沈清秋一手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