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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親自泡好茶推到裴夙面前,“裴先生請用。”他心里暗罵兒子不靠譜,只說請了道士回家看看。他是不信這個的,兒子以前也不信,這次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請了道士回家。不過兒子掛心家里,他也不會拒絕兒子的好意。誰知道所謂的道士是裴先生!整條斜陽街的主人,裴夙。想起裴先生進門的時候他都沒有迎出去,莊建邦冷靜地喝了口茶,心想回頭還是打死兒子好了。至于跟在裴先生身邊的那位……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是家里的下屬之類。莊建邦道:“勞動您親自來一趟了?!?/br>裴夙偏頭看了葉謹白,一笑:“言重了,算不上勞煩。我等會兒還有些事情,我們直接來?”莊建邦連忙點頭,“您請?!?/br>裴夙站起來,一眾人也跟著站起來了。他沒急著到處查看,只是站在原地掃視客廳。葉謹白則皺著眉一直在找那個黑色的小鬼,盆栽后面黑影一閃,葉謹白立即邁步出去查看盆栽。裴夙本來想到博古架那邊去的,一見葉謹白走向盆栽,立刻腳步一轉跟在葉謹白后面,這樣看倒有點像是葉謹白的跟班了。等葉謹白走到盆栽前的時候,那黑色小鬼已經(jīng)了無蹤跡了。這時候,博古架上響了一聲,一個成色極好的紫砂壺掉了下來,莊建邦頓時就慌了,小跑著去接,但還是慢了一步。紫砂壺啪的摔在地上,碎成幾塊。莊建邦心疼得不行,這是他新淘來的紫砂壺,還沒把玩過癮呢,這就碎了。沒等他心疼完,架上原本擺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拿廊寺柤缙恳采碜右煌?,在莊建邦面前粉身碎骨。莊夫人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那花瓶落下來的地點離莊建邦的腦袋就差一點!“老莊,沒劃到哪里吧?”莊建邦臉色發(fā)白地站起來,拉著走過來的莊夫人離博古架遠了點。“差點就砸到了,”莊建邦長舒一口氣,緊接著面露疑惑,“這上面東西都放得很穩(wěn)當,怎么會往下掉呢?”潘帥則是一身冷汗,他站得遠一點看得清清楚——那花瓶明明就是沖著他舅舅的腦袋去的,摔在半空的時候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推了一下,歪了,沒砸中。他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裴夙正氣定神閑地和葉謹白說著話,葉謹白則一邊點頭,一邊小聲詢問。察覺到潘帥的目光,裴夙抬頭笑了笑。他在教葉謹白怎么看風水,莊建邦屋子里的擺設布局顯然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人士指導的,算是教科書一樣的好風水了。“裴先生,”潘帥道,“我看那個瓶子,好像是被推下來的?!?/br>這句話就是莊建邦聽到都覺得背后一寒——博古架比他人還高,瓶子又放在架子頂層,誰能把它推下來?況且,這屋子里哪有第六個人?莊夫人只覺得一陣惡寒,“這不可能吧,我們都在這兒啊,都沒靠近博古架,誰會去推那個瓶子?”潘帥道:“可是瓶子放得好好的怎么會自己掉下來?”裴夙道:“是有東西推了那瓶子,不過不是人推的?!?/br>葉謹白忽然聽到一陣笑聲,緊接著脖子一涼,有個稚聲稚氣的童音貼在他耳邊,敢開口說了一個字,裴夙忽然冷了神色,探手從他肩膀上拎出個黑色的小鬼,直接摔在了地上。小鬼一骨碌翻起來,神色間透出幾分驚慌。正要逃跑,被葉謹白一張符紙釘在了地上。符紙讓小鬼徹底顯形,于是莊建邦幾人就眼睜睜看著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板上突然多了一個尺來長的黑霧狀小鬼,被符紙鎮(zhèn)在下面,吱哇亂叫。莊夫人捂住嘴,險些尖叫出來!莊建邦扶住莊夫人,面露驚駭。倒是潘帥之前在賓館見過更駭人的血紅色倀鬼,面對迷你型的小鬼就鎮(zhèn)定的多了。葉謹白小聲道:“先生你明明早就看見了吧……”裴夙也低下頭,輕聲道:“我等你捉住它呢?!焙米寗e人知道,你可不是我的小跟班。誰知道這東西敢這么放肆,不老實待著束手就擒還敢對葉謹白動手動腳。莊建邦護著莊夫人遠離那個瘋狂掙扎的小鬼,“裴先生,這是什么東西?!”小鬼的出現(xiàn)完全顛覆了莊建邦的三觀,他有些凌亂,無措地看向裴夙,不知道是不是希望裴夙給他一個“科學的解釋”。裴夙道:“和潘帥在酒店里見過的是一種東西,倀鬼而已。被妖怪或是邪路道士們養(yǎng)來害人的東西,像這種倀鬼也只能在家里搗亂,不過和它同處一室得時間久了,主人的運勢就會走低。厲害些的,還能吸人精氣,將運勢和精氣反補給自己的主人。”所以莊家夫婦的精氣神才會越來越差。潘帥越聽越不對勁,舉手。裴夙挑眉,“說?!?/br>潘帥立刻道:“那為什么我會碰到那么厲害的倀鬼啊?而且,我還吃了一肚子的蟲子,不行,想起來就想吐?!?/br>裴夙道:“你不是吃了蟲子,是吃了蟲卵,倀鬼是被尸蟲吸引過去的。莊先生一家體內(nèi)都沒有尸蟲,這小鬼是被人放進來的?!?/br>潘帥惡寒。裴夙轉著扳指,道:“等你表哥回來了,我們就去會會你哪位好嫂子吧?!?/br>葉謹白道:“您確定了?”裴夙道:“這個家里有山妖的味道?!彼嗳嗳~謹白的頭發(fā),讓他安心。……隔了一個星期,潘帥的表哥莊帆風塵仆仆地從意大利回來,滿面疲憊地敲響了潘帥公寓的門。“哥,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潘帥被莊帆鬼一樣蒼白的臉色嚇到了。莊帆搖搖頭不想多說,只是道:“你那幾個朋友什么時候有空?”潘帥拿出手機給葉謹白打了個電話,葉謹白身邊好像還有別人,細細碎碎的一陣說話聲之后,葉謹白回他明天下午有空。潘帥看向莊帆,莊帆點點頭做口型道:“我都可以?!彼呀?jīng)和莊建邦請過假了,這幾天都空閑。潘帥就和葉謹白敲定了時間地點,掛了電話,一掉頭,發(fā)現(xiàn)莊帆已經(jīng)趴在桌上是睡著了。到了定下的時間,夜回再次被裴先生叫來看店,黑著臉站在柜臺后面,等裴夙和葉謹白離開了他的實現(xiàn),立刻惡聲惡氣,摔鍋摔盆。“勾引先生!”甩抹布。“老是使喚我!”“顧鴻也喜歡你!”……不用動腦子都知道他再說誰了。可憐葉商庚這個小黃鶯縮在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小聲威脅,“你要是敢把東西摔壞,我,我就告訴裴先生你說我家白白壞話!”夜回陰著臉蹲在地上不吭聲了。潘帥和葉謹白定的地方時臨江樓,還請了幾個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