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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人間的代理人。他當年統(tǒng)治時期,就用過幾個人類家族為他做機械侍不便做的事。” “我真為你們全家的勤奮好學而感動?!背h(huán)嘲道,“你倒是不怕我通風報信。” “你要是想,你第一時間就會去報信了?!毖耘R清不屑道,“你什么都沒有做,因你也確實被白帝說動了?!?/br> “我一點都不認同他?!背h(huán)冷聲道,“我和他的立場一直是對立的?!?/br> “那你需要重新選擇立場了?!毖耘R清尖銳道,“因為我知道的消息,明天的祭典過后,四國首腦就會開始準備解決你了。你知道嗎?他們在研究如何將你去人格化!” 楚環(huán)端著茶杯的手細微一抖。 言臨清得意地笑了:“那三國派來的專家對你再畢恭畢敬,回了辦公樓,依舊會用冷漠的口味將你稱呼為‘目標體’。我們拿著你的數據和生物樣本,整日研究的,就是怎么控制你的身體和意識。只要能將你的人格抹去,讓你成為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人。女媧力量就會從你個人手中,轉交到了當權者手中?!?/br> 楚環(huán)將茶杯放了下來,淺淡的血色從臉上褪去。 “屆時,你會徹底成為一個傀儡。別人怎么說,你就怎么做。”言臨清惡意滿滿地冷笑,“你依舊會是光明向導,你甘甜醇美的信息素還是會讓哨兵們趨之若鶩。而你還不能拒絕哨兵的求歡,因為他們徹底掌控了你的身體。一道指令下來,你就會乖乖躺在床上張開腿?!?/br> 楚環(huán)閉上了眼,難堪和恥辱浮上了臉。 “你會徹底淪為一個玩物。”言臨清撇嘴,“一個美麗動人的,又能cao控世界、又能暖床的尤物。我打賭到那時候,沒準四國會為了搶奪你打起來……” “你還有點不那么三俗艷情的消息可說嗎?”楚環(huán)終于滿臉厭惡地打斷了言臨清的話,“你們言家謀劃了千年,單憑你們一家的資金和能力,是做不到的吧。你們應該還有合伙人?!?/br> “這個,你很快就會知道?!毖耘R清傲慢道,“言家崇拜力量。我們尊崇和追隨強者的腳步。你以前也是強者??扇缃?,你的善良和優(yōu)柔寡斷,讓你軟弱了。” “你就那么信任白帝?”楚環(huán)嗤笑,“他當年統(tǒng)治期間,可是把人類當螻蟻,動輒屠殺,血流成河?!?/br> “你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吧?!毖耘R清道,“還有一點,在女媧沉睡的這一千年里,白帝系統(tǒng)卻是在不停進化。他的力量比你們以為地都要強。你將要面臨的,是一位極其強大的勁敵?!?/br> “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楚環(huán)低聲呢喃著,起身自餐桌邊站起來,“我沒興趣再聽下去了,你可以滾了?!?/br> 言臨清冷傲一哼,轉身離去。 楚環(huán)走到窗邊。 下方的的哨崗正在換崗,警衛(wèi)比白天增加了一倍。 而天空就在方才轉陰。大風卷來了厚厚的積云,蓋住了滿天星辰。氣溫驟降,楚環(huán)能感知到,朝歌的第一場雪即將降臨。 二十年前的這一夜,朝歌也下了一場大雪,一直持續(xù)到天明。 她還記得自己撐著傘,同楚淵挽著手走在大元宮的廣場上。她生怕失感的楚淵覺得冷,一直緊緊地挨著他。楚淵側頭和她說話時,溫暖的氣息拂過她的額角。 那時候她就想,若是能和他這么手挽手地永遠走下去該多好。 她丟開軍務,他也丟開政務和情人們,就他們倆,沒有旁人,相依相伴地走下去。 很久以后,楚淵告訴她,他同那位醫(yī)生根本就沒有關系。一切只是為了逗楚環(huán),想看她明明吃醋,卻又忍著裝不在意的樣子。 那不敢言明的,甜蜜又苦澀的愛戀,是讓他們倆啼笑皆非的記憶。 是建陽公主楚環(huán)的記憶。 “記憶……能卸載嗎?”楚環(huán)忽然問,“你說程序載入記憶是為了修復我原身的缺陷,通過載入記憶來刺激我的大腦什么的……可這不是我的記憶?!?/br> 周蘊溫和的聲音在楚環(huán)腦海中響起:“你的身體如今已經修復完整,記憶可以卸載?!?/br> 楚環(huán)笑了:“記憶可以卸載,程序也可以卸載……怎么來的,怎么去。孤女終究只是個孤女?!?/br> *** 次日,楚環(huán)醒得極早,鬧鐘都還沒有響。 窗外天空一片漆黑,寒風呼嘯,果真下起了雪。楚環(huán)一看時間,六點還未到。而值班的哨兵們依舊就精準地按照規(guī)定,在雪地之中巡邏。 楚環(huán)記得自己醒前在做一個有關過去的夢,可醒來卻不記得了。此刻望著窗外飛雪,更是有一種一夢二十年的感慨。 二十年前的此刻,她也已早早起床。軍艦正準備降落在朝歌,她將和兄長一起去覲見周天子。 那時候,他們只估計這會是一場艱難的會議,卻誰都沒想到會就此永久分離。 楚環(huán)再無睡意,起身下床,去健身房跑步,然后大汗淋淋地去浴室沖澡。 一列陸上車隊雪亮的車燈破開黎明的幽暗,自荒野之中駛來,穿過大門進入了監(jiān)獄圍墻里。 楚環(huán)裹著浴巾,披著濡濕的頭發(fā)自浴室里走了出來,光著腳踩在溫暖的地板上,徑直走進了起居室。 而她并不是屋里唯一的一個人。 男子正走進門,摘下手套和軍帽,露出輪廓分明的冷峻面容。 楚環(huán)早就感知到楚淵來了,可親眼看清他的打扮,心臟不由得一陣失速狂跳。 楚淵已為今日的祭典準備就緒。筆挺的墨藍色軍裝禮服包裹著他健美挺拔的身軀,將他身上每一根線條都襯托得格外剛硬。華麗的綬帶和徽章昭顯著他顯赫的帝王身份和功勛,皮帶束著他勁瘦的腰。那雙二十年前還瘦弱無力的雙腿,此刻筆直地站立著,充滿著強勁的力量。裎亮的長筒軍靴更是將他雙腿修飾得勻稱而修長。 這是一身設計師精心雕琢出來的,專為了彰顯男人陽剛健美的服裝,融合了尊貴和干練,將男人本就濃郁的雄性氣息完全地烘托了出來。 而他們已經三四天沒有見面了。標記過的哨向對彼此的強烈吸引猶如強烈的磁鐵,距離越近,越發(fā)強烈。 而楚環(huán)此刻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潔白的圍巾,裹著她剛沐浴過、還散著潮氣的身體。 向導和哨兵的信息素在靜謐的空間里碰撞,如洪水泛濫,瞬間就充斥滿了這間寬敞的起居室。 楚淵面容冷峻,不帶情緒地注視著楚環(huán),喉結卻不由自主地滑動了一下。 輕輕的吞咽聲敲擊著楚環(huán)的耳膜,發(fā)出轟地一聲響。她呼吸著男人醉人的信息素,陣陣暈眩襲來,渾身燥熱起來。 “你……”楚環(huán)心慌了,下意識找話說,“挺早的呀……” 楚淵只嗯了一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這一聲灌入楚環(huán)耳膜,引得她心臟又是一陣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