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br>
    楚淵道了謝，同楚環(huán)坐下。

    “昨晚還睡得好嗎，甜心？”伊恩粘乎乎地目光落在楚環(huán)身上。

    “就像一個嬰兒。”楚環(huán)回了一個甜美而羞澀的笑容，十分符合她千金小姐的人設。

    “她可真是個可人兒?！币炼鲗ΤY說，“你一定花了很多功夫才得到她的。”

    “是的?！背Y淡漠回答，“你可想象不出來呢?！?/br>
    “哨向之愛！”阿曼達感慨著，“千萬年來人們一直歌頌和向往的愛情。絕對的忠貞、堅定、同生共死。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一旦和這個人綁定了，你就再也擺脫不了他。只有一直拖著，直到你們其中的一個年邁失感才到出頭之日。”

    “如果相愛，又為什么要擺脫呢？”楚環(huán)問。

    “哦，蜜糖?！卑⒙_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現(xiàn)在的人類活得太久了。只要有醫(yī)療保險，隨便都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如果你二十歲就和一個人相愛，在一起，那你們要在一起度過一百三十年的時間。一百多年里每天都對著這一張臉，他所有的套路你都清楚，你所有的手段他也了解。沒有新鮮感，沒有刺激，但是又不能換人。因為你們該死地結契了，精神網連接在了一起，就像黏合了的傷口一樣。而要做分離手術的代價太高，你們都付不起。那個時候，就會反復問自己，我們當初為什么要結契？為什么不能就是做個臨時標記？”

    第82章 帝國潛行-9

    “你嚇到她了, 寶貝。”伊恩示意阿曼達適可而止, “讓這對愛情鳥先好好享受一下現(xiàn)在的時光吧。說起來，布魯斯, 方便問一下你接下來的打算嗎？”

    楚淵給楚環(huán)倒著咖啡：“事實上，我們也沒打算在圣馬丁呆太久。我們打算去拜訪幾個朋友，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我們會另外找個僻靜的地方定居。”

    “祝你們順利。”伊恩說, “不過我很好奇，作為2S哨兵，你當初居然沒有收到征兵令？S階以上的哨兵都是白塔重點監(jiān)控的對象, 幾乎都要強行入伍的。”

    “我原先的東家有一些特權?！背Y波瀾不驚地回答，“我們在體檢上做了點手腳，證明我的失狂癥十分嚴重，進入軍營會威脅到旁人。我并不以逃兵役而自豪。但是我也沒興趣把自己的命浪費在為貴族和那些機械玩意兒搶能源上?！?/br>
    伊恩吹了一聲口哨, 舉起他兌了酒的咖啡，和楚淵的杯子碰了一下，“不能同意更多了, 哥們兒。從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那些AI機械人真是一群瀆神的玩意兒?！?/br>
    抱著阿曼達的那個哨兵說：“聽說女皇陛下有兩個面首就是機械人，是圣主送給她的?！?/br>
    “你聽誰說的？”阿曼達嗤笑, “難道圣主一人已經滿足不了女皇陛下了？難道向導會隨著等階提升，那方面需求也更強烈？”

    她包含挑釁的目光朝楚環(huán)投去。楚環(huán)雙目低垂, 安靜地吃著一塊三明治，仿佛失聰。

    伊恩問楚淵：“那么，你應該不是圣主培育出來的哨兵了？”

    “不是?！背Y說, “十四歲覺醒成哨兵，A階?！?/br>
    “從A升到2S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事?！币炼餍毖鄢蛑Y，“很多訓練沒有錢是根本做不了的?！?/br>
    “我大概比較幸運?！背Y微微笑，“不過現(xiàn)在被圣主培養(yǎng)出來的哨兵才是真正的幸運兒吧。那些本來沒有希望的孩子，可以借此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br>
    一股異樣的情緒波動在對方幾人之間回蕩。伊恩漫不經心地往嘴里塞著煎雞蛋，冷笑道：“幸運不幸運這可不好說，畢竟他們都被送上了戰(zhàn)場，但是肯定是改變了命運的了。”

    楚淵忽而道：“你們有沒有好奇過，為什么圣主不大量培育向導呢？”

    “向導又不能在戰(zhàn)場上殺敵?！蹦莻€抱著阿曼達的哨兵笑道，“圣主可是極致的節(jié)儉主義者吧。不是特別有必要的事，就不會去做的。哨兵沒有向導的疏導患上了失狂癥怎么辦？沒事，反正他還會培育出更多的新鮮哨兵?！?/br>
    阿曼達也盯著一直安靜端坐著的楚環(huán)冷笑，“所以我說你們膽子真大，隨便亂跑。要知道，現(xiàn)在軍營里的那些低階向導，和軍-妓也沒什么差別了。當然，凱倫這樣S階的向導可是珍貴的珠寶，沒人舍得把她丟軍營里的。但是落到那些貴族們手中，也并不見得就過得多好?！?/br>
    楚環(huán)終于開了口，語氣輕輕柔柔，帶著怯意，活脫脫一個受到了恐嚇的小女孩：“那些哨兵為什么不和匹配的向導結契？”

    “我剛才不和你解釋過了嗎，蜜糖?！卑⒙_眨著多情的碧眼，“他們?yōu)榱藢g作樂，大都舍不得和向導結契。貴族的哨兵老爺們哪個不是向導情人成群的？”

    “以前不是這樣的。”另外一個一直沒開口的哨兵忽然說，“圣主出現(xiàn)后，才帶起這股風氣的。”

    “也不能都怪圣主?！卑⒙_冷笑，“男人喜新厭舊的本性使然罷了。所以，凱倫甜心，你到了圣馬丁，可記得一定要把自己藏好。而且我不建議你和布魯斯結契。如果對方想搶奪你，那就會直接殺掉布魯斯！”

    楚環(huán)倒抽一口冷氣，急忙往楚淵懷里躲，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楚淵摟住她，有些責備地掃了阿曼達一眼。

    阿曼達不以為然地哼笑了一聲，同那兩個哨兵打情罵俏去了。顯然，因為沒有結契，她也同時擁有幾個哨兵情人，伊恩只是其中之一。幾個哨兵看起來相處十分和諧。

    早餐之后，楚淵他們又被押回了艙房。從分別時伊恩的臉色來看，他應該是不會再邀請楚淵他們再用午餐和晚餐的了。

    “他懷疑我的身份?！迸摲績?，楚淵靠窗而坐，“2S哨兵的身份確實太醒目了點?！?/br>
    “我倒覺得這樣正好。”楚環(huán)靠著他坐下，撥弄著手環(huán)，“我們表現(xiàn)得正好像一對沒有經驗的私奔情侶。如果我們完美得無懈可擊，我估計伊恩根本就不會讓我們上他的那艘破駁船。”

    楚淵伸著手臂攬著她，望著窗外星光密集的太空，“聽伊恩的口氣，他們對圣主給培育出的哨兵植入控制裝置的事，肯定是知道的。”

    “我更驚訝的是波提亞向導們的生存狀態(tài)?！背h(huán)皺眉，“向導和哨兵本來應該是平等共存的關系?？墒窃谶@里，這種關系已經被嚴重扭曲。聽起來，向導基本已經淪為了哨兵的附庸和奴隸。這是非常不健康的。結契后，向導才會徹底疏導哨兵的精神網絡，延長哨兵的能力周期。沒有結契的哨兵的失感年齡平均比結契了的要早20-30年不等。”

    “也許阿曼達說的是對的。”楚淵說，“男人貪婪的本性讓他們?yōu)榱搜矍暗臍g愉忽略了長久的隱患。你在看什么？”

    “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