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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蓖跞缡钦郎?zhǔn)備高喊“陛下駕到”,卻被穆龍軒擺手制止了。穆龍軒鳳眼微微一瞇,帝王的氣勢頓時彰顯無疑,他步入瑾玉閣,淡淡道,“往后朕若是來這瑾玉閣,都無需通報,瑾之也無需學(xué)那些宮里的繁文縟節(jié),他想怎樣就怎樣,見他,如見朕親臨?!?/br>“是,奴才、奴婢遵旨。”聽到穆龍軒的旨意,眾人心底莫不掀起驚濤駭浪,但宮里的生存之道就是“不看、不聽、不言”,所以眾人即使內(nèi)心驚訝,卻還是未曾表現(xiàn)出分毫,只恭順地領(lǐng)旨,心里卻不由感嘆這瑾玉閣的小主子在新帝心中之重要,簡直震懾旁人。穆龍軒給瑾之的賞賜包羅甚廣,進貢的水果、宴會上精美的糕點、珍奇的書畫、金銀珠寶玉如意、云錦布匹……各種各樣的賞賜讓人眼花繚亂,甚至還有幾顆今日才得來的極品夜明珠,穆龍軒一顆都沒給自己留,全給了瑾之。而瑾之有點認(rèn)床,進宮的這些日子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所以當(dāng)穆龍軒往他身邊一躺,他就驚醒了。揉揉眼睛,瑾之感覺有些尿急,就從床上坐起來,很自然地讓穆龍軒為他找夜壺,絲毫不知道他其實已經(jīng)犯了大逆之罪,只是穆龍軒不說,也就沒人管的著。“太子哥哥,為什么我們要搬家?這里的床睡不慣……想回太子府。”瑾之窩進穆龍軒懷里,享受著穆龍軒輕拍他后背的安撫,眼皮耷拉著又有了些困意。“慢慢就習(xí)慣了,以后不會再搬?!蹦慢堒幣呐蔫谋常埔馍嫌?,也很快陷入了睡夢中。入了宮,很多事都不再一樣,規(guī)矩多了,自由少了,雖然對瑾之的生活沒影響,身邊人的過于恭敬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但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他也開始習(xí)慣被高高地捧著,氣質(zhì)也開始發(fā)生變化,舉手投足間,竟有了幾分貴氣,不再像尋常孩子那樣天真爛漫,多了些讓人難以親近的冷然。對于瑾之這種慢慢顯現(xiàn)出來的變化,穆龍軒自然樂見其成,他本就只需要瑾之親近他,對他一個人撒嬌親密,所以此番瑾之性情的日漸變化,他內(nèi)心十分愉悅,也不再擔(dān)心會出現(xiàn)第二個“柳絮”。當(dāng)宮里的秋菊慢慢凋謝,秋獵也已過去,寒風(fēng)終于將冬天的氣息吹拂過來,瑾之也開始化身冬眠寶寶,每日賴床到幾乎正午才起身,功課也有退步,老太傅無法,只得向穆龍軒告狀,卻得來穆龍軒一句,“由他去,明年開春再繼續(xù)學(xué)業(yè),太傅也可放假休息幾月。”既然穆龍軒這么說,老太傅只得領(lǐng)旨謝恩,心里卻在暗自搖頭,這瑾之天分極好,稍稍努力也是狀元之才,可惜可惜。處理完朝政,穆龍軒擺駕瑾玉閣,準(zhǔn)備與瑾之一起用午膳,結(jié)果到瑾玉閣時,瑾之竟仍未起身,他不由嘆息著走到寢臥親自去喚瑾之起床。走進溫暖的寢臥,穆龍軒走到床邊拉起床幃,卻見瑾之將自己裹成了個蠶蛹狀,不由好笑地扯扯瑾之的被子,發(fā)現(xiàn)扯不動,就隔著被子拍拍瑾之的屁股,故意威脅道:“再不起,哥哥就走了?!?/br>說著,穆龍軒還假意站起來,刻意做出腳步聲準(zhǔn)備離開,卻猛地被人從背后抱住了腰,然后瑾之軟軟的,還帶著鼻音的撒嬌聲音就傳到了耳邊,“別走,陪瑾之?!?/br>唇角不禁微微勾了起來,穆龍軒轉(zhuǎn)身抱起瑾之,開始給瑾之穿內(nèi)衫,并喚道:“來人,服侍主子起身。”話音落,寢臥的門便開了,緊隨而來的是數(shù)十個宮女,手里各自端著洗漱用品和今日要穿的衣物。“不要她們,要太子哥哥!”瑾之見穆龍軒準(zhǔn)備讓開,連忙伸手拉住穆龍軒,嘟著嘴不高興地就是不放手。寵溺地伸手摸摸瑾之的腦袋,穆龍軒轉(zhuǎn)而伸手拿起宮女捧在手心的衣物,熟稔地給瑾之穿起來,而在場的宮女看到皇帝親手服侍她們的小主子,不由駭?shù)玫拖骂^,不敢冒犯天顏。穆龍軒為瑾之理好衣服上的兔毛領(lǐng)子,笑著說道:“以后可不能再叫太子哥哥,應(yīng)該喚朕皇帝哥哥。”“皇帝哥哥?”瑾之疑惑地看向穆龍軒,轉(zhuǎn)而擺擺頭,拒絕道,“還是太子哥哥好聽,不換!”“總是要改口的?!蹦慢堒幰膊槐畦?,端起漱口水讓瑾之漱口,又用親自用細鹽為瑾之清潔牙齒,又漱好口后,這才接過宮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熱毛巾,為瑾之擦臉。擦干凈臉,這才終于神清氣爽起來,瑾之舒服地瞇起眼睛,任穆龍軒為他擦上護膚的凝脂。做好這一切,就只差梳頭了。穆龍軒用木梳慢慢為瑾之理順頭發(fā),把頭發(fā)分成兩股,一邊挽了個童子髻,又系上了有鈴鐺的兩根紅繩,這才滿意地為瑾之用手順了下額前的額發(fā),笑著道:“我看寶貝眉間再點個紅狀元,活脫脫一小仙童!”得意地逛逛腦袋,瑾之嘻嘻一笑,撲進穆龍軒懷里,快樂地蹭蹭,“餓了!”“開膳?!蹦慢堒幍铝酥家?,伸手抱起瑾之,往膳廳走去。王如是見穆龍軒抱著瑾之,連忙自薦:“小主子交給奴才抱吧!”“不要!哥哥抱!”瑾之抱緊穆龍軒的脖子,瞪了一眼諂媚的王如是,心想他才不是不會走路,只是想要穆龍軒抱罷了。被瑾之瞪了,王如是連忙知趣兒地退后,緊跟著穆龍軒后面,再不敢多言,想著,這后宮的日子,可得學(xué)會察言觀色,從今往后,他們可都要仰仗面前這個小主子呢!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很晚應(yīng)該還有一更……我也不確定有沒有時間碼出來☆、第10章長大九一九年初,穆王成病情突然加重,一般藥物已不再管用,只能對其刺百會xue,在頭上放血,才能減輕一點病痛的折磨,身形日漸消瘦,幾乎到了形銷骨立的地步,晚年凄涼,再不復(fù)年輕時的雄姿英發(fā)。終于,穆王成沒能熬過寒冷的早春,駕崩于善德山莊。他死后,穆龍軒追封其為“玄武皇帝”,大肆葬于穆京郊外的皇陵,并下旨舉國哀悼,整個穆京禁娛樂整整一個月,以示對玄武帝的尊敬。同年夏,大穆整三月未降一滴雨,干旱讓這個國家失去了勃勃生機,湖泊干涸,魚兒大面積死亡,隨之而來的,是秋季莊稼收成猛降,僅余往年三成,而雪上加霜的是,在十月中旬,黨項與岐合成聯(lián)軍,大肆入侵大穆,大有一舉滅掉大穆的氣勢。而穆龍軒這個少年天子,也即將面臨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機,此一役,勝為王,敗則寇,絕沒有第三種結(jié)果。“朕決定御駕親征,封李非言為宰相,監(jiān)管國事,胡慶文為大內(nèi)侍衛(wèi)總管,護衛(wèi)皇宮安全,耿啟洲為御前將軍,守衛(wèi)京幾之地,以防賊人趁朕出征之際偷襲穆京?!蹦慢堒幗鼛自码m每日忙至深夜,干旱與戰(zhàn)事的壓力讓整個穆國都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