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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約過了五日。蕭何止正在無幻的屋子里給無幻煎藥。藥煎到一半,身后便響起朱允易那笑瞇瞇的聲音,“蕭何止!”蕭何止轉(zhuǎn)身,面無表情道,“何事?”朱允易笑瞇瞇的舉起手里的東西,“我抓到一只鴿子?!?/br>蕭何止頓時眼前一亮,放下手里的扇子,“快給我!”朱允易轉(zhuǎn)身,“千里追香啊,可是名貴品種,我憑什么給你啊?蕭教主?”蕭何止恨得牙癢癢,“你看我的信!”朱允易看蕭何止氣得怒發(fā)沖冠,心想不會怒了吧,連忙把手里的鴿子遞給蕭何止,“好了好了,不過開個玩笑而已?!?/br>蕭何止一把搶過手里的鴿子,取下腳環(huán)。是一張簡單的字條,寥寥幾個字,卻叫人頓時暈眩。主子,三十六堂堂主聯(lián)合外派廢教,影侍已死,速回?!烀?/br>手一僵,紙條散落,竟正好落入煎藥的火爐邊,一燒,便沒了。朱允易背著手走來,仍舊是笑瞇瞇的,“如何?你是走,還是留?”蕭何止抬頭,“我怎么可能走?”是啊,謝筱雨說了,成敗就在今日,今晚要靠著他的功夫給無幻逼毒。朱允易淡淡一笑,又道,“你要知道,你若是晚了一步,那天意教可能早就易主,又或者......早就被那些名門正派拆分干凈?!?/br>蕭何止握拳,恨恨道,“差...也不差這一日二日.....”朱允易沉默了一會兒,朝床上的無幻望去,“這和尚也算好命,攤上的是你這個癡子,若是換了別人,怕是不會留下的吧,畢竟.....就算留下也不知是生是死?!?/br>話一說完,便是一室沉寂。風(fēng)吹著北地的窗子,發(fā)出一聲聲呼嘯。當(dāng)晚,蕭何止隨著謝筱雨的吩咐,吞下了一劑奇毒,走進無幻的屋子......是生是死,又有誰知?后來?后來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便都不記得了。比如,當(dāng)年眾英雄豪杰攻打天意教的時候那天意教的教主到底去了哪里?比如,多年前那個被屠的東方家到底有無活口?江湖舊事,很多人都忘記了。成了武林泰斗的范無傷偶爾感懷,總會想起當(dāng)年那個絕色的教主蕭何止,還有蕭何止身邊的那個笑如春風(fēng)的人。以及,那日在天意教議事廳的院子里,蕭何止眼里那一點散不開的哀傷。足叫他牽掛了許久啊......范無傷嘆了口氣,又轉(zhuǎn)回自己的書齋。56尾聲江南么,風(fēng)光的確好。戚家的兩兄弟做生意做到了江南。做大哥的戚揚生性子溫和,一張臉總是帶著文雅的笑,做起生意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所以每每談生意,商人們都愛和戚揚生談。這不,戚揚生掛著一抹淡笑,對著對面的商人道,“若是吳老板真的有困難.....那么這么辦,也不是不可以....”商人立即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和戚大少談生意就是爽快,我就知道戚大少為人敦厚不會看著在下有難的,多謝多謝?!?/br>話換沒說完,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就殺了進來,“好什么好?。∥掖蟾绱饝?yīng)了我可沒答應(yīng),吳老板,這么談著你是好了,我們戚家可不好。你這樣步步為難,我大哥人老師才答應(yīng)你這無理的要求。我戚笑止可不答應(yīng)?!?/br>吳老板一看來人,一頭白發(fā)一臉邪佞,不是戚笑止是誰?臉色立即一僵,“戚二少啊,你這話說得.....”戚笑止一步走來,一屁股往紅木椅子上一坐,從脖子里掏出個極小的金算盤,噼里啪啦的就算了起來,“人說為商必不能善,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欺負我大哥人善,你看看,這鹽運的生意我們戚家得利本來就少,你還要扣掉那么多運費,你想我們戚家人都餓死不成?”戚揚生望了那邊的戚笑止一眼,皺眉道,“止兒!”戚笑止回身看了看一臉為難的戚揚生,“昨個晚上你累得不輕,大家你還是先休息去吧,吳老板很愿意和我談生意呢,你說是吧,吳老板?”吳老板看著戚笑止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心道不妙,這得罪誰都可以,可不能得罪戚家的二少爺呀,連忙抹了把冷汗道,“是是......戚大少若是不舒服還是先去休息吧,這個.....身子要緊.....鹽運一事,我會和戚二少好好商議的?!?/br>戚笑止揚起頭,對著戚揚生一臉天真的笑,“快去吧?!?/br>戚揚生只得無奈往里屋走。是夜,戚家的大少的屋子里起了一陣細語。“你看人家吳老板都無路可走了,怎么還為難人家?”“人家說什么你就信啊,你當(dāng)他真的無路可走?我前些日子還在嫣紅樓見過他呢。無幻啊無幻,你怎么就那么傻?”一陣沉默之后,那邊又起了聲音。是極輕的聲音,“嫣紅樓......”“那個....無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某人急切解釋。那邊的聲音淡淡的,“也罷.....想來你認識我之前也是個翩翩公子......流連花街柳巷也是正常.....再說你一個男人...我不可能要你一輩子對著我這個....”聲音嘎然而止。半餉,才又起了聲音。“無幻.....不許亂說,你明知我心意。”屋子里傳來一聲哀嘆,“若不是我....你這一頭青絲又何成華發(fā)....我看改明兒還是去把那個千年何首烏買回來吧?!?/br>話一說完,就換了個聲音,帶著一聲輕笑,“你啊,花什么冤枉錢,有這些閑錢還不如存著以后用,我這樣有什么不好,呵呵...莫不是你嫌棄我一頭白發(fā)好似糟老頭子?”“你這話說得....我怎么可能......”“既然如此,就別在內(nèi)疚了。我可不想看你這愁眉不展的樣子,來來,給我笑一個?!?/br>屋子里的另一個人不說話了,半餉,才擠出一句,“你啊...就戀著這笑?!?/br>“呵呵....那是自然,這世間浮華,怎敵君一笑?!?/br>說著說著,屋子里的說話聲便低了,末了,只剩一些低低的喘息聲。那天晚上,戚家兄弟之一的戚笑止做夢了。夢里,漂亮的母親一手繡著刺繡,一邊微笑,“止兒吃糖么?”幼小的他點點頭,母親抬起纖細的手指,夾了一顆糖放入了他的口中。他閉上眼,滿口的甜膩。竟然在甜甜的感覺中睡了過去。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