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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就沒,誰相信首都會被屠城?人家就干了……臺兒莊,你們?nèi)洞?,幾天功夫一塊好磚都沒了,莊子平得跟沒造過一樣。你們不走就不走吧,你們愿意救我哥,就是好人,幾年后等仗打完了,我會回來拜你們的?!?/br> 莊頭皺起眉:“小姑娘怎么說話的?!” “我說日本兵有多兇多沒人性你們聽了嗎?我不信你們沒收到上頭的撤退動員令,你們就是不信,就是心存僥幸,覺得憑著寨門和步槍可以守住,我當(dāng)初聽說九江被占了,發(fā)現(xiàn)你們這兒還有人,我就知道你們什么心理,你們不愿意堅(jiān)壁清野,你們離不了祠堂,離不開這個繁衍了幾十代的地方,我理解,我也沒法勸。我不可能說你們離開過的就是好日子,我也不能肯定日本兵過來肯定會把你們屠了,但我要告訴你們。”黎嘉駿指了指莊頭的身后,“你們背后,是中國!只有那兒的人不會把槍口對準(zhǔn)你們!在敵占區(qū),你們死光了都沒人能管!” 她放下手,轉(zhuǎn)頭準(zhǔn)備出院子,正看到喜妹瞪大眼在院門外站著,手里抓著一只雞。黎嘉駿立刻借題發(fā)揮,指著喜妹又對莊頭道:“日本兵會不會屠村我不保證,但她這樣的姑娘絕對逃不過被糟蹋的命!你們不走可以,麻煩把她藏好咯!” 莊頭快氣壞了,兩眼通紅,喜妹也被指得石化了,黎嘉駿行走如風(fēng)的和她擦肩而過,騰騰騰走回院子。 她氣勢洶洶的回去,看到二哥坐在桌邊,正拿著筆仔細(xì)的寫著什么,見她進(jìn)來,訝然:“你是去借拐棍兒還是搶拐棍兒?怎么殺氣騰騰的。” 黎嘉駿看到他氣才消了點(diǎn),她也知道自己這氣來得莫名,有點(diǎn)后悔剛才那樣說話,可是要她繼續(xù)苦口婆心的去勸,卻又沒這耐心……她更多的是在氣自己。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當(dāng)兵的到后來都暴脾氣了,溫柔都被戰(zhàn)場打磨光了。 聽完她簡單的解釋,二哥也表示理解:“我早和他們說過,快點(diǎn)準(zhǔn)備走,可他們給我的是差不多理由……其實(shí)他們這一支是很多年前江西那兒一個田家鎮(zhèn)遷過來的,原本就經(jīng)歷過避禍的跋涉,大概遷徙的過程很不順利,上頭就有祖訓(xùn),輕易不可背井離鄉(xiāng)?!?/br> 雖然這樣子說更有說服力一點(diǎn),但黎嘉駿完全就沒有被說服,甚至感覺相當(dāng)心酸。 種花家就這樣啊,沒有戶口的時代被安土重遷的思想捆在地上,等安土重遷思想淡下去了,又被戶口綁在地上了…… 心疼。 她嘆口氣,低頭見二哥在地圖上畫了一些線,問:“在規(guī)劃???” “嗯,你來看看?!眱扇嗣肴霠顟B(tài),他指著前田莊北面,“這一段不可沿河走,日軍的軍艦已經(jīng)開過來了,沿途都可能遇到日軍,我們出了莊子得直接往西走一段?!?/br> “恩,送我來的車把式就是直接往西去的范湖鄉(xiāng)東,如果去武漢得走一段路再往北,那一段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送,他也沒給個準(zhǔn)話,畢竟敵機(jī)成天在炸那兒,總不好勉強(qiáng)。”黎嘉駿一路劃過去。 “范湖鄉(xiāng)?那差不多是兩個方向了?!倍绨櫭迹拔覀兊猛鞅狈较蛉ァ_實(shí)可能遇到轟炸,但是遇到日軍的機(jī)會也不多,還是安全的?!?/br> “那我們買個牛車吧,到時候自己趕過去?!崩杓悟E握握拳頭,“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偷學(xué)了一下的,感覺不是很難,方向的話,只要認(rèn)清楚了悶頭走,總不會錯?!?/br> “可以,還可以先跟著你說的車把式走一段,到這兒,”二哥指了指一個中間點(diǎn),“這兒有個樊口,先勞煩他帶我們到這,不繞路。這兒是鄂州西端,運(yùn)氣好可以遇到駐軍?!?/br> “那太棒!你軍裝還在不?我們收起來,要用的時候再扯老虎皮?!?/br> “你不是說你有證件嗎,也收藏好,我連名牌都讓人揪了?!?/br>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路線規(guī)劃好了,等看著地圖上的標(biāo)記,心里總算是有了底,頓時互看的時候,都順眼起來,不由自主的相視一笑。 喜妹忽然推開門,在外面有些不安的站著,手里端著一個大碗。 “我,我燉了個雞?!彼龂肃榈?,“聽說你們要走,吃,吃飽了好。” 原來剛才她是去托莊頭殺雞的。 喜妹跟她爺爺一起生活,平日里她爺爺就給莊里的人看莊家,二哥之所以在他們家也是因?yàn)樗麄兗矣锌瘴葑印?/br> 想到這樣一個姑娘,剛才還被她指著鼻子說會被糟蹋,黎嘉駿頓時覺得那雞湯的香味都刺鼻了起來。 我是怎么了……她后退了一步,垂下眼有些慌張。 越來越暴躁,都不像自己了。 第179章 前往樊口 對于救命之恩怎么報,兩兄妹有不同理解。 在黎嘉駿看來,雖說前田莊的人于二哥確實(shí)有救命之恩,但是歸根究底也要戰(zhàn)友上心,他們沒有說扔就扔,而是一直惦記著找能救的人去救,這才有二哥等死的時候乍見曙光。 但對二哥來說,戰(zhàn)友所謂的“找鄉(xiāng)親”只是一個浮云一樣的保證,當(dāng)他躺在那兒等死的時候,站在他面前,把他拖出險境的人才是救命恩人,真正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這人不是喜妹,是田莊頭和他兒子田承。 “既然已經(jīng)勸過了,那能做的,就是把我們的路線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愿意走了,就按照這個路線快點(diǎn)撤退。” 黎嘉駿有點(diǎn)猶豫,就算她心理陰暗吧,對她來說逃命的路線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二哥是傷兵,如果日本人追了上來,對這個莊子做點(diǎn)什么,到時候出來個誰來個供認(rèn)不諱將功補(bǔ)過,日本兵小汽車一追……她都不敢想下去。 見妹子猶豫,二哥垂下眼,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愁什么……”他想了想,“他們這個莊子救了我,如果到頭來我栽在他們身上,我也認(rèn)了。” 黎嘉駿斜眼瞅他,那自己這是上趕著躺槍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么想也就是個萬一,其實(shí)哪那么恰巧,想多了撞上墨菲定律咋辦。她也無奈,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去和他們說,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對了,牛車我問誰借去?” “這個還是得問田莊頭,有必要的話就多花點(diǎn)錢買一頭吧?!?/br> “這還要你說。”黎嘉駿哭笑不得,“我來時出的路費(fèi)就購買一輛了!” 二哥笑著拍拍她,轉(zhuǎn)過身開始收拾材料,黎嘉駿則帶著剛才畫的簡圖出去找田莊頭。 剛走到田莊頭家院門口,還沒開院門,就聽到里頭嚶嚶嚶的哭聲傳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里面一個大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