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何謂舊文化,迂腐不堪,食古不化,視德先生與賽先生為奇yin技巧,埋頭苦啃八股文賦,瞧瞧汝等考卷,連個實用性的題都沒!與國有何用?!” 刷分渣黎嘉駿回憶了一下,表示北大的題好像也沒什么實用性的……哦對了,光作文題就劃時代了!說實話,她確實比較喜歡北大的作文題,科學(xué)藝術(shù)人生什么的,比較好寫…… 看清華辯手的表情,是很想噴一句干你屁事的。否則他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其實在場的人就連清華和北大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堅定的舊文化新文化黨,他們來這也就是圖個樂子,所以在場所有人都為怎么更大殺傷的反擊回去思考起來。 黎嘉駿抱胸站在一邊左看看右看看,這種在極類似于大學(xué)課堂和講座的氣氛中,她很容易就陷入圍觀黨的世界,臺上師生的演講和辯手的對噴和她毫無干系,她只要混完這堂課就好了,這已經(jīng)是一種本能,饒是她努力開動腦子想,在看到周圍人都在想的時候就會覺得哎呀那么多人在想了我又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會去發(fā)言傷這腦筋做什么。 所以她就放空了。 終于有人精妙反擊,一堆人頻頻點頭,緊接著另一方不甘示弱,主題漸漸天馬行空,其實眾學(xué)子早就歪樓了,而且奔著那條歪路一發(fā)不可收拾,到后來,又完全成了新舊文化之爭,可是亦不完全,因為雖然北大打著胡適的名義來踢清華陳教授的館,但是事實上大家都是大學(xué)生,又新又潮,沒誰懂舊文化代表什么,但也全沒達到了解新文化的程度,他們本身也還在等待教授們戰(zhàn)出個結(jié)果,雖然自己躍躍欲試,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才幾斤幾兩,其實大家根本上是一個陣營的。 到后來在場無論是圍觀群眾還是學(xué)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站起來發(fā)表起觀點來,不知不覺間,黎嘉駿前后左右包括蔡廷祿都站起來說了兩句,他們有些找回了重點談?wù)搶τ趯ψ拥氖?,有些則針對陳先生和胡先生到底是不是相愛相殺辨析了一下,還有一些則干脆撇開重點對目前的國難和民情感慨了一番,這些則已經(jīng)有些勸架和勸醒的意圖了,差不多意思是你們別混八卦了去國觀洗洗三觀吧這種。 就連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范師兄都帶著他的小伙伴們在邊角里冒出來說了兩句,這一場踢館之爭簡直成了茶話會,范師兄的立意很明確,他甚至提出了長城抗戰(zhàn)的說法,讓大家不要關(guān)注這些,而是多往北方看看,那兒強敵環(huán)飼,黑影幢幢。 他說完,還不忘來一句:“我們這兒就有一位從關(guān)外來的同學(xué),她因為戰(zhàn)爭失去了在東北大學(xué)進學(xué)的機會,這幾個月來我觀她兢兢向?qū)W,在北大、清華乃至燕大旁聽進學(xué),一絲不敢懈怠,饒是親歷國難也不曾悲觀絕望,你們這般為了只言片語喧鬧不休,可曾想過這些經(jīng)歷生離死別的同齡人會如何想,嘉駿,你說!” 黎嘉駿驟然被點名,跟觸電般一震,差一點就不給力的揉揉眼睛,她在眾人的炯炯有神的注視下站起來,茫然四顧,忽然覺得身上有點熱。 那些眼神太熱力四射了,雖然只是三十來個人,但他們眼神中的好奇敬佩同情等正能量向情緒鋪天蓋地,她咽了口口水,張張嘴,只覺得眼睛一熱,又連忙閉上了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嘉駿,別怕,想說什么說什么?!狈稁熜止膭畹溃白屵@群人看看井上是個什么樣?” 被比為井底之蛙,卻也沒人有意見,全場一片靜默,還是看著她。 “我,咳?!彼{(diào)試了一下嗓音,“我是沈陽人,九一八的時候,城外打成一片……哎……其實我經(jīng)歷的事兒,比起那些已經(jīng)去世的,真的不算事兒?!彼傅耐蚍稁熜?,“不好意思啊范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覺得,現(xiàn)在大家努力學(xué)習(xí)好了,不要想東想西,耐心的等用到的那一天,就不會書到用時方恨少了?!?/br> 范師兄點點頭,笑了一下,無奈的擺擺手。 “其實今天聽各位論戰(zhàn),很長見識,對于新舊文化,高考成績出來之前,我是不敢隨便說話的,你們別笑,真的,我看到對對子的時候差點就跪下了,但我覺得很有意思啊,如果自己能對出來那真的很有成就感?!彼秸f越覺得自己沒文化,人家引經(jīng)據(jù)典的說得多順溜啊,就她雖然也看了一肚子,可是臨到用時卻滿腦子網(wǎng)絡(luò)語言,只能破罐子破摔,“但我剛才想到一件事,我想無論如何得跟各位分享一下,我們中華文化,是全世界最古老的文化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傳承了四千年不曾斷掉的文化,聽起來是不是很厲害?一點都不羞恥吧。而延續(xù)這個傳承的,就是我們最近批駁的舊文化。它確實有弊端,很多,要不是它壓制女性,我現(xiàn)在可以更有文化……可它真的一文不值嗎?說實話,我覺得如果我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別人也會看不起我們。因為我們有對對子,西方人沒有,所以我們也不需要對對子了?這是什么邏輯,西方是我爹嗎?拜托了,我們的年齡他們算上十八代祖宗也趕不上啊。而且,鑒于文化改革摻雜了眾多西方思想的影子,很多人開始以吃西餐喝咖啡為榮,我作為一個從敵占區(qū)逃來的土鱉孩子,很有種被文化侵略的感覺,你們沒有嗎?” 她覺得自己有點語無倫次,可思索了一下,本身自己也沒什么邏輯,干脆直接總結(jié):“反正我一直覺得老祖宗很聰明,考試這玩意兒嘛,你能你就上,不能也別瞎嗶嗶,平白讓人知道你不行,那多不好意思?!闭f罷她就坐下了。 這番分明偏向清華的議論讓北大的同學(xué)很不開心,但是仔細想想她也沒什么槽點,只能不甘不愿的又對轟了幾輪嘴炮,大家意猶未盡的散了。 “其實就是找個茬兒練口才吧?!被厝サ能嚿希杓悟E總結(jié),“到后來不還是爭論不出一個結(jié)果?!?/br> 蔡廷祿卻沉默了一路,到家下車的時候突然問:“你們后天的車?” “恩,是呢。”黎嘉駿也有些沉重。 “哦。”他點點頭,小步跑進了院子。 黎嘉駿站在院子里惆悵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做,和大嫂閑聊了一會兒,回屋睡下。 第二天蔡廷祿大早就跑出去了,一整天都沒見人,大嫂在晚飯的時候,指著黎嘉駿唉聲嘆氣的:“你呀,小磨人精!” “……”黎嘉駿木著張臉扒飯,小磨人精小妖精什么的,最好下飯了! 第三天,行李裝車的時候,蔡廷祿終于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遞給她一個包裹:“給,給我寫信?!?/br> 黎嘉駿接過包裹笑起來:“不躲著我啦?” “沒躲,買東西去了……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