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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形,應(yīng)秦恬的要求,毛衣打得相當(dāng)寬大,還有著時髦的堆堆領(lǐng)。 壁爐噼啪的燒著柴,這是秦恬最喜歡的地方,她以前就很羨慕電影里,坐在壁爐邊,腿上蓋著毯子,手上拿著書得感覺。 老遠的塞納河邊的小廣場中有圣誕的小舞會,據(jù)說到了晚上還有煙火,這一切的準備階段秦恬毫無所覺,到了晚上卻突然熱鬧了。 大冬天的,誰都不想出去湊洋人的熱鬧,而這也不是秦恬在這兒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有些什么套路她也不好奇了,只是感嘆自己來的兩個圣誕節(jié)全在德占區(qū)度過,真是悲劇。 隱隱約約有人在合唱,聲音很是悠揚,秦恬側(cè)耳聽著,卻聽到了敲門聲。 “阿爸,有人敲門?!鼻靥衿鹕?,披上外套,“我去看看?” 這時候怎么會有人敲門呢,秦父不放心,也披上外套跟出去,秦恬在門里問道:“誰?。俊?/br> “媞安!是我是我,伊萬!” 秦恬打開門,看到伊萬在門口跳腳,嘴上哈著白氣:“媞安,圣誕快樂!”他提起一個大盒子笑嘻嘻的,“這是我們院子里的人給你送的禮物,全是那些大嬸的拿手點心,奶奶做的雞rou土豆泥也在里面,以后有人問起,你一定要說我奶奶做的最好吃哦,土豆泥可是我碾的!”這時秦父打開了門廊上的燈,伊萬才看到秦恬身后站著的人,不好意思道,“哎呀,伯父好,伯父圣誕快樂!” 秦父忍俊不禁的點點頭,既然是認識的他就不陪了,轉(zhuǎn)身回了房,臨走前還道:“阿恬,請你朋友進來坐坐吧,外面冰天雪地的?!?/br> 伊萬聞言忙拒絕:“別啊,今晚我值班,巡邏剛開始呢,謝謝你們……不過媞安,能給我一點熱水喝嗎,我覺得我呼吸的都是冰渣子,胃里的rou湯都結(jié)成冰了?!?/br> 秦恬接過禮物盒,頗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沒想到給那些院子里的人送圣誕禮物:“好的,你等等啊。” 說罷轉(zhuǎn)身,回房放了盒子,倒了一杯熱咖啡拿出來給伊萬。 “哦咖啡!太好了,你真體貼。”伊萬歡呼一聲接過杯子,小小的抿著,然后被燙的直吐舌頭,他喝了一口,嘆口氣,指著外面門邊的信箱道,“阿恬,你們有信,不取嗎?會被弄濕的?!?/br> “???”秦恬不知道,她探頭看看,果然,信箱里隱約有一個信封的角露出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要不是伊萬等待的時候亂看,憑著秦恬一家無親無故幾十天不注意信箱的習(xí)慣,估計這信得放到明年圣誕去。 她回房取了鑰匙打開信箱,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封信。 沒等看,伊萬已經(jīng)把咖啡喝完了,他滿足的摸摸肚子,把杯子還給秦恬道:“真是太謝謝了,你拯救了我,媞安!” “呵呵,沒什么,你去工作把,要是渴了冷了,路過還能敲門,我們很晚睡?!?/br> “好,再見?!?/br> 秦恬送走伊萬,關(guān)上門,耐不住好奇心,就著門廊燈看看信封,瞬間震驚了。 “法國巴黎第七區(qū)奧賽街十九號福氣樓秦輝先生親啟,寄信人,中華民國秦九?!?/br> 第61章 戒嚴 家里的沙發(fā)邊多了一個精致的相框,相框里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年輕英武的男人穿著灰色的德式軍裝,大蓋帽,白色手套,打綁腿,長筒馬靴,身量筆挺,微笑的看著鏡頭,雖然有些偏瘦,卻英氣勃勃。 他側(cè)站著,一手彎曲,握著左手邊懸掛著的中正劍劍柄,藍色的領(lǐng)章,還有銅質(zhì)的帶星星的肩章。 一個國民黨炮兵中尉,還是一個黃埔軍校畢業(yè),得蔣介石授予中正劍的榮譽學(xué)員。 秦恬呆看著照片半晌,又低頭看信,不知道該哭該笑。 一旁父母還有康叔又燒了幾只小菜,熱了一壺酒慶祝兒子出息了,唯有秦恬在壁爐邊,對著照片和信發(fā)呆。 原來秦九在去中國前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行程,他早早的遞交了黃埔軍校的學(xué)員申請,趕到中國成都后,剛好加入了一九三八年十月第十六期學(xué)生第一總隊,然后即將在一九四零年十二月畢業(yè),學(xué)習(xí)愉快,一切安好,他覺得自己脫胎換骨,雖然思念父母親妹,但不救國,不歸家。 這封信是他畢業(yè)前就寫的,作為優(yōu)秀學(xué)員,他得以被校長授予中正劍,幾天后就是畢業(yè)典禮,他估計畢業(yè)后無暇寫信,便央求老師先給他拍了一張照片寄回來,算是歸國華僑的一點福利。 看日子,這封信整整寄了一個多月才到法國,那么現(xiàn)在的秦九,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了吧。 秦恬苦笑一聲,秦九是奔著抗日去的,但愿歸國華僑的“福利”還包括自主選擇戰(zhàn)場,否則指不定他現(xiàn)在到底是抗日還是剿匪。 不過想來也是,這個時期,作為一個資本主義社會長大的年輕人,在中國一般都會選擇國民黨,好歹國民政府現(xiàn)在還是正版,更何況秦九一個個體經(jīng)營戶的兒子,除非腦子有病,怎么可能萬里迢迢千山萬水的跑中國去當(dāng)“赤匪”,聽說還要種田,開荒,穿草鞋…… 秦恬搖搖頭,秦九這樣的,以后估計就是逃到臺灣的命了,至少七九年以前,他們一家子是萬萬不可能到中國去了,除非想在內(nèi)戰(zhàn)時被整死,或者在文革時被整死,亦或者在那啥大躍進人民公社時被整死,再接著就是三年自然災(zāi)害的時候被整死……想來想去逃不出個死,還是在排除日本鬼子的情況下的。 一想之下,全身冰冷,一股名為悲涼的情緒油然而神,秦恬有淚流滿面的沖動。 她見秦父秦母笑逐顏開的樣子,起身強笑道:“爸媽,你們有什么要說的嗎,我給哥回信?!?/br> 秦父想了想,道:“你有什么想寫的先寫吧,我負責(zé)我跟你阿媽的,省的你們兄妹倆有什么小秘密要藏著掖著?!?/br> 秦恬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母笑著拍了下秦父道:“你還在記恨那次?。俊?/br> “哪有!”秦父回嘴。 秦恬傻站著問:“什么小秘密藏著掖著的。” 秦母也不把康叔當(dāng)外人,笑道:“你忘了?那時候你還小,你哥去波蘭留學(xué)了,全家給他寫信,你爸讓你先寫,你那時第一次來每月的那事兒,肚子疼,就在信里跟你哥說了,讓你爸看到了,笑了你兩句,你氣的三天沒吃飯,哈哈!” “……”秦恬囧,雖然她早就已經(jīng)達到了透明塑料袋裝著衛(wèi)生巾過大街面不改色的等級,但還是有點接受不能,兄妹倆感情好就算了,至于把這也往信上寫么,別說她爹笑了。她哥估計也是腆著張囧臉看的。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寫了些什么超出的,秦父秦母接受不能。 于是她噔噔噔上樓,扯了一疊信紙就開始奮筆疾書。 她有太多要寫了,太多要叮囑了,雖然她哥從最開始就走了最錯的一步,但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