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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欲理論卻被蘇誨攔住,“他們說的沒錯,何必動怒?!?/br>“我還是不懂,為何蘇景明要這般賣族求榮!”侄兒眼眶通紅,簡直恨不得生啖其rou。蘇誨厭倦地看了眼不見天日的監(jiān)房,“若他不這么做,如今便與你我在一處了。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良善之人,富貴時各取所需,貧賤時相機而變——或袖手旁觀撇清干系,或落井下石分一杯羹,或雪中送炭欺世盜名。仔細想想,這世道不就是如此么?就算他不去做,也總有旁人來做……”忽然有獄卒來報,朝廷遣了個大理寺丞前來宣旨。眾人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面朝牢門,三呼萬歲。那大理寺丞不耐煩道,“旨意你們本家已經(jīng)接了,我便粗略說說,爾等聽好。主犯蘇維本應處斬,然而憐其子有大義滅親之舉便留其一命,其族、妻族、母族流徙三千里,永不得歸;旁支流徙兩千里,非大赦不得歸;朋黨服十年苦役,抄沒家產(chǎn)、子嗣永不錄用?!?/br>見眾人面如死灰之狀,青衣小吏抖了抖官袍,淡淡道,“出五服者,籍沒家資籍沒,赦免出獄?!?/br>第2章蘇家副本結束聽聞噩耗,原先還爭執(zhí)不休的眾人瞬間沒了興致,人人都在掰著指頭算自己與蘇維的關系。蘇誨冷眼看著,猛然想起當年在族學里讀書的時候,就連座次都是按與本家的親疏排的,自己若不是祖父身居高位,恐怕早就被擠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捧高踩低,不過如此。“啊哈哈哈哈,快放我出去,我出了五服了?。?!”突然有個族人狂笑出聲,狀若癲狂。大理寺丞點頭,“所有出五服的隨我來,經(jīng)過勘驗無誤,你們便可自行離去?!?/br>蘇子仁趕緊湊過去,“那若是正好五服呢?”大理寺丞莫名其妙地看他,“方方不是說了么,流徙兩千里,無大赦不得歸。”蘇子仁咬緊牙關,“那妾室與妾生子呢?”大理寺丞看他的目光愈發(fā)的耐人尋味,“看來是個愛妾了……往嶺南一路有美妾愛子相伴,想來沿途風物亦會美上幾分。”蘇誨默然地靠回墻邊,心中一片哀涼。嶺南煙瘴之地,又是闔族流放,一路會遭受怎樣的苛待無需想象,只是可憐了母親,嫁了這么個無才無德之人,最后還被拖累至此??此赣H的樣子,絕不會顧及他母子,恐怕從此后他與母親便得相依為命了。蘇子仁還在喋喋不休地絮叨,將所有姻親故交,尤其是崔氏一族罵了個狗血淋頭。蘇誨也不管他,徑自蜷縮著身子,睜眼過了一夜。第二日曙光初起,就聽女囚那邊陣陣驚呼。“不好了,有個犯人投繯了!”獄卒們倒并不驚慌,錦衣玉食的大家女眷一旦知曉自己將充軍或為奴婢或為官妓,為求全節(jié),求死的比比皆是。“大人,死的是崔氏的嫡女,瀾滄長公主的小姑子,還留了一封血書要呈給長公主,你看這……”大理寺丞微微一愣,思索片刻道,“顧大人剛剛放出,據(jù)聞已另有任命,速速報與裴少卿知曉!”消息傳至公主府時,崔銘正與瀾滄長公主品茗,立時打了一個杯子。“你再說一遍?”崔銘面色煞白。來報的是大理寺的小吏,唯唯諾諾地從袖中抽出一張白絹,絹上滿是淋漓血跡。崔銘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垂下淚來,喑啞道,“當年父親看中同是博陵士族的情分,還有蘇太常的官身,又見蘇子仁斯文有禮,不及考校其人品才學便將三娘嫁了過去,想不到卻落得這般一個下場!”瀾滄長公主接過那血書一看,也是淚盈于睫,“蘇子仁寵妾滅妻,上次在崔府都敢當眾讓嫡妻嫡子沒臉,若是流徙嶺南,更不會顧他們娘倆的死活。不過這蘇誨,剛好在五服上……”“三娘讓我將這血書呈上去,向圣上求個恩典,免了誨兒的流刑。”崔銘為難道。瀾滄長公主看著那血書沉吟不語,半晌緩緩道,“就算不去流徙,終身不得錄用,這輩子也算是廢了,三娘雖然未提……也罷,本宮雖不是獨孤皇后所生,可與史蘇兩黨亦無瓜葛,如今圣上的姊妹凋零,若本宮去求,他約莫會給本宮這個面子。更何況,三娘以自己一命換兒子的前程,再鐵石心腸怕都會感動吧?”崔銘立時向她作揖,“長公主恩德,我代三娘謝過!”“只是本宮深惡蘇子仁那畜生,他的兒子本宮也不想見,”長公主話鋒一轉,“他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就該自己去謀個出路,才不費其母的苦心?!?/br>崔銘慘笑道,“別說公主,我都不想見他,見了也是徒增傷懷?!?/br>夫妻二人默默對視半晌,末了瀾滄長公主深吸一口氣,“來人,為本宮更衣?!?/br>正當蘇誨與族人一同等待上路時,一道圣旨將牢內(nèi)的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圣上有旨,蘇門崔氏清素貞烈,更有殞身請愿、哀慈利子之高行,當為慈母烈女之典范。今憫其不幸,特允其與蘇子仁和離,并赦其子流徙之刑,僅籍沒家資,不日放歸?!?/br>蘇誨整個人都懵住,蘇子仁卻立時起身,“旨意里難道就沒提及我么?還有,什么叫做與我和離?”“領旨謝恩罷?!贝罄硭仑┢沉搜厶K誨,淡淡道。蘇誨周身戰(zhàn)栗,腦海里盡是分開羈押,臨別時母親的話語。“誨兒,此番你我皆是兇多吉少,你父定是個靠不住的,待你及冠之時還不知是個什么光景,雖然不合規(guī)矩,但母親為你起個小字可好?”“晏如,安然自若也。你可要記住,無論日后短褐穿結,還是簞瓢屢空,你都流著我博陵崔氏的血!”“切記,若日后只有你一人在世上,切莫如我一般為了旁人委屈了自己,一世不得安樂!”蘇誨只覺渾渾噩噩,還來不及悲切,就覺面上一陣刺痛,轉頭卻見蘇子仁指著自己,怒不可遏,“我倒是未發(fā)現(xiàn)我身邊竟有這般的逆子,串通了母家來撇清干系,置老父庶母與幼弟于不顧!”監(jiān)牢里一片靜寂,就連大理寺丞都不可理喻地看著蘇子仁——親生兒子脫罪,不僅沒有半分欣喜,反而如此不忿?;⒍旧星也皇匙樱膊恢敲梨降资墙o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讓他心智繚亂至此。原先還對蘇誨被赦心氣不平的族人們此刻倒也不冷嘲熱諷,只靜靜地坐看父子相殺,權當流徙路上的笑談。“我蘇誨在此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