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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著虞秋荻管事一年半載,也就差不多了。以欣姐兒的出身,也嫁不了多高的門第。 羅欣一直在羅大太太身邊站著,此時上前一步道:“勞煩大嫂照看?!?/br> 虞秋荻笑著道:“看姑娘說的,有姑娘幫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都是午飯過后進議事廳理事,姑娘便那個時候過來吧。” “是。”羅欣說著。 虞秋荻先是讓羅欣跟著她旁觀,各府各家的一些規(guī)矩都不太相同,但家務(wù)事大概都是一樣的。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外頭請貼送禮,里頭就是各處媳婦支銀子,取對牌,一筆筆帳目清楚,不要被下人坑了去是第一步。立威,馭下則是要慢慢來,著急不得。 “大奶奶,虞家送來貼子?!惫苁孪眿D把貼子拿上來。 虞秋荻多少愣了一下,丫頭收來貼子,虞秋荻接過來看時,心情波浪起伏,與羅家來往的權(quán)貴中沒有其他姓虞的。要是虞秋翎送貼,上頭會寫寧大奶奶。 想想現(xiàn)在秋闈之期將近…… 翻開仔細(xì)看看,是小陶氏的貼子,這是知會她一聲,他們一家己經(jīng)上京了。虞秋荻細(xì)細(xì)看完每個字,不知道該嘆氣還是該吁氣,吩咐道:“馬上著人寫貼,明天……我去虞家?!?/br> “是?!惫苁孪眿D應(yīng)著。 整整一個下午,虞秋荻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羅慕遠(yuǎn)回房看到她這樣,便問道:“你這是怎么了?”看著也不像是為難的樣子,再者家里也沒什么難事。 “今天收到貼子,我兄長虞家大爺一家人進京,我己經(jīng)讓人寫了回貼,明天我過去。”虞秋荻說著,自從收到貼子之后,她就一直在回想當(dāng)年種種。其實她最感激的是虞秋元臨走之時跟她的一句話,要是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可以去直隸找她。 當(dāng)然她現(xiàn)在過成這樣了,這句話自然是用不著了。但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前途那樣的迷茫,她若是稍稍軟弱一點,在齊家的時候還不知道會被怎么算計。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被算計了嫁妝,丟了性命的也不是沒有。兄妹一場,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也就體現(xiàn)在這里了。 羅慕遠(yuǎn)也顯得怔了一下,他先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后來才想到是虞秋元。要說最初他對虞秋元沒啥好印象,虞秋荻最開始受的那些苦是拜虞家大房所賜。只是一晃十來年了,現(xiàn)在他與虞秋荻生兒育女,生活美滿,許多事情也沒那么在意了。道:“也是,想想威遠(yuǎn)侯府那樣,你也著實沒什么親人,是該過去看看。不過,虞大爺此時上京,多半是因為秋闈吧?!?/br> 虞秋荻點頭道:“我那兄長十幾歲時就中了秀才,后來一直努力苦讀,又回鄉(xiāng)隱居這些年,這個時候上京應(yīng)該是為此?!?/br> “那你記得問問,若是能幫襯上的,還請舅兄開口?!绷_慕遠(yuǎn)說著。 虞秋荻想了想,道:“這是自然,不過……也未必用的到。你不曉的,我那兄長與賀侯爺相交多年,賀侯爺還隱居之時來往就十分親密了?!?/br> “?????”羅慕遠(yuǎn)顯得十分意外,看看朝堂上賀子章的勢力,當(dāng)初跟著賀子章的那些,現(xiàn)在差不多都是四品了,職位還都相當(dāng)不錯。 虞秋荻嘆口氣,有幾分回憶的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虞秋元臨走時說的,此番上京,那最少他能做到修身齊家了。 次日清晨,虞秋荻請安之時也順道說了今天的去向中。羅老太太和羅大太太也顯得有幾分驚訝,主要是虞秋元回鄉(xiāng)太久,在她們的意識里,虞家早就沒人了。 “就是當(dāng)年有些恩怨,總是血親,現(xiàn)在他們來了,是該過去看看?!绷_老太太說著,虞秋荻是從齊家發(fā)嫁的,但齊家那樣,實在稱不上娘家?,F(xiàn)在虞家人來了,若是能把當(dāng)年恩怨放下了,虞秋荻能多門親戚也是好事。 羅大太太也點頭嘆氣道:“這一晃都十來年了,去看看吧?!?/br> “是。”虞秋荻應(yīng)著。 管事媳婦早把禮物備好,虞秋荻自己也挑了幾樣給侄子們的見面禮,上車的時候心情就是感慨萬千。走到虞家大門口時,虞秋荻抬頭看著門匾上的大字,心情更是起伏不定,這是她的娘家…… 車駕進入二門,丫頭扶著虞秋荻下車,小陶氏己經(jīng)在二門等著。一別十來年,兩人不由的相互打量,小陶氏一身家常布衣,比之以前虞家的穿著顯得素簡許多,頭飾也簡單,只有兩根金釵。容貌比以前雖然顯得成熟許多,但同時風(fēng)韻也跟著來了。沒有絲毫老態(tài),更顯得淡然自若,胸懷若谷。 “一別數(shù)年,姑奶奶的風(fēng)彩一如當(dāng)年?!毙√帐闲χf,伸手拉住虞秋荻的手,一邊讓著虞秋荻往里走,一邊笑著道:“才上京來了,東西還在收拾,不曾想你就來了。” 虞秋荻此時看著小陶氏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嘴上卻是問著:“大jiejie呢?跟著一起來了嗎?” 小陶氏笑著道:“海邊戰(zhàn)狀穩(wěn)定,大姐前年就去了海寧與姐夫一家團聚?!睂幒w現(xiàn)在是武將,雖然不能常長守,但虞秋領(lǐng)去了海寧,趁著休假節(jié)日時總是能見上一面。 “噢……”虞秋荻說著,本以為這趟還能見到虞秋翎,沒想到她去海寧了,這么一走,再相見就不知何時了。 “你大哥不在家,他兩天前就出門了,一直未回來,并不曉的你今天過來?!毙√帐辖忉屩?,虞家的京城的親友是能數(shù)過來的,虞秋元去了哪里她也曉的。昨天收到虞秋荻貼子時,她也猶豫過要不要給虞秋元送個信,后來想想還是算算。這趟上京來,就不打算回直隸,他們兄妹有見面的時候。 虞秋荻有些意外,不過也能想到虞秋元去見誰了,便笑著道:“嫂子這回要常住了,過幾日再見兄長不遲?!?/br> 邊說邊走一直走到原來虞大太太的正房處,這趟上京之后就把這里收拾出來當(dāng)了起居的房舍。進到屋里,小陶氏便讓孩子們出來請安,在直隸這些年,她共生下三子二女,再加上原來大房的兒子,現(xiàn)在家里是四子二女。 最大的虞慶怡出來請安時,虞秋荻真嚇了一跳,虞慶怡己經(jīng)十幾歲,個頭比虞秋荻還高。想想還真是這些年了,真是孩子不在跟前長的快,虞秋荻早就備下了見面禮,婆子拿上來。虞秋荻不禁道:“想想當(dāng)年怡哥兒出生時,祖母那樣的高興……”好像就是眼前的事,結(jié)果抬頭再看虞慶怡,馬上就說親娶媳婦了。 孩子們都過來見了禮,小陶氏又問起虞秋荻的孩兒。虞秋荻神情多少有幾分郁悶,卻是道:“兩個哥兒跟著老爺住前頭書房里,學(xué)文習(xí)武,一個姐兒則由太太照看。這趟過來時我本想把姐兒帶著給嫂子看看,不曾想前天著了涼,大夫說不宜吹風(fēng),就沒出來?!?/br> 小陶氏自己也是當(dāng)娘的,完全可以理解虞秋荻的苦悶,卻是笑著道:“你是侯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