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9
人理家管他,他把自己玩死是早晚的事。唯一意外的是,竟然會這么早,本以為怎么也得拖上好些年。 從他有記憶里以來,虞老爺這個父親,他就沒有很尊重過,除了睡姨娘玩丫頭,虞老爺幾乎沒啥愛好。家務(wù)事虞老太太張羅,后來他來張羅。虞老爺自管玩自己,就這還委屈的不得了,說沒人讓他管家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給他機會了,大房就變成這樣了。 父為子綱,天下大道,結(jié)果他就攤上這么一個爹。若是攤上這么一個兒子,還可以一把掐死,讓他早死早投胎。但爹就不能這樣了,若是此時他高聲說死的好,那是大不孝,但打心里說,他真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 當(dāng)初離京之時他就想的清楚,只有爹管兒子,沒有兒子管爹的,又沒了老太太,誰還能管得了虞老爺,他不可能如此沒完沒了的去滿足虞老爺各種稀奇想法,也不能日復(fù)一日幫虞老爺收拾這些爛賬。 坐了一會,婆子扶著虞秋蕓來了,一身孝服,趁著她的臉色,真好似女鬼一般。若不是婆子扶著,她根本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這幾天的把她徹底嚇了,太可怕了,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下人竟然可以壞成這樣。 以前虞老太太管家,虞秋元在時,她一直覺得下人聽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沒想到到虞老爺當(dāng)家時,下人們個個中飽私囊,晚上上夜的更是不必說,吃喝賭錢,門禁隨意出入。更有甚者,勾結(jié)外人騙虞家錢財。 本以為再差也不過如此,沒想到厄運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麻袋裝著偷出來,然后賣到勾欄里。就是現(xiàn)在獲救了,她人似乎還在噩夢中,太可怕了。她無法相信,若是沒有荻救,她的人生會是怎么樣的。 “姑娘許久沒見過大爺,還不快見禮?!逼抛有÷曊f著,這是好心提醒她,虞老爺已經(jīng)去世,至于兄妹情份什么的好像從來沒有過。以前種種就不說了,現(xiàn)在是虞秋元花了銀子把她贖出來的,以后過的好歹也全要靠這位兄長。 虞秋蕓抬頭就看到堂中放著的棺材,她整個人都懵了。她只是聽有人喊了一聲,虞老爺去世了,她并沒有親眼看到就被身邊的人制住抬走了?,F(xiàn)在看到棺材,她才徹底了解這個事實。 虞秋蕓看著棺材哇的一聲放聲大哭,撲倒在棺材前,這二、三年間,為了自己的婚事,虞秋蕓已經(jīng)深切體會到,虞老爺實在很坑人,即使心里是真疼她,但也是真坑她,不然不會到這個年齡了還沒嫁出去。 下人們中飽私囊,虞老爺為了自己的病,一直這樣那樣的尋偏方,不知道被人騙了多少錢。虞家的家底不說,就連她的嫁妝,安姨娘都要拿出去說做生意賺更多的錢,結(jié)果賠的一榻糊涂。 家中錢財越來越少,虞老爺和安姨娘的心氣一點都沒有降低,照虞老爺和安姨娘說的,就是大房沒錢了也沒什么,虞秋元肯定還有錢的。就是分了房,二房的財產(chǎn)屬于小陶氏以及她生的孩子,虞秋元是他兒子這點不會改變。 兒子孝順老子天經(jīng)地義,若是不聽話,輕者打一頓,重則可以告他不孝。按律法來說,兒子供養(yǎng)老子,別說不給老子錢,就是物質(zhì)稍稍差一點,這都可以治罪。虞秋蕓的嫁妝沒了,就拿二房的貼補,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 虞秋元看虞秋蕓這樣哭著,卻是站起身來,對虞秋蕓他沒任何話可說。這樣的哭法讓他太鬧心,他想找個地方歇歇,喪事是極為累人的,就是沒人來吊唁,還有許許多多要做的事。 “大哥……大哥……我娘她……” 虞秋元的都要跨出堂屋門了,虞秋蕓突然顫聲叫住他,神情急切的說著。她回家之后就想找安姨娘,結(jié)果婆子說的不明不白,還說什么謀殺親夫,她嚇壞了。安姨娘不可能去害虞老爺,這中間肯定有什么事,或者就是虞秋元的意思…… “老爺馬上風(fēng)死在安姨娘身上,原本的管事把她送官了,現(xiàn)在人在牢里,估摸著等喪事完了,就會放出來,那時候你們母女就能團聚了?!庇萸镌袔追殖爸S的說著,剛才虞秋蕓臉上的神情是在懷疑他陷害了安姨娘,故意把她送到牢里。 想想也是挺好笑的,他若真想弄死安姨娘,安姨娘被發(fā)落到莊子上的時候,動動手指頭的事。就包括虞秋蕓自己,隨便找個借口都能送到尼姑庵里讓她青燈古佛一生。 虞秋蕓大松口氣,跟虞秋元說話時,她心中總有幾分怯意。旁邊就是虞老爺?shù)墓啄?,這讓虞秋蕓多少有點底氣,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一父所出。注意到虞秋元的神情有異,馬上怯生生的解釋道:“大哥,我就是擔(dān)心姨娘……” “你擔(dān)心親娘也是情理之中。”虞秋元淡然說著,又道:“等喪事完了,我會把大房的帳算一算,你的嫁妝若是還有剩下,我肯定會給你?!?/br> 大房亂成現(xiàn)在這樣,被下人卷走的錢也未必追的回來,還剩下多少他也不知道,總要清算之后再說其他。若是虞秋蕓說,當(dāng)初分她的嫁妝還要原樣給她,那就可以省省了,他不可能拿二房的錢去貼補她。 虞秋蕓又是一怔,驚恐地看向虞秋元道:“不是的,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家中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怎么還敢去想嫁妝?!本褪前惨棠锲桨渤鰜?,她們母女團聚了,沒人當(dāng)家做主,她們根本就沒辦法過日子,看看虞家大房現(xiàn)在這樣就知道了。虞老爺去世了,家中最大就是虞秋元,難道虞秋元不打算管她嗎? 虞秋元看看她,道:“喪事完了之后我就回直隸,安姨娘是你親娘,你們母女一起生活,豈不是更好?!?/br> 虞秋蕓真傻了,她本來是跪在虞老爺靈前的,此時跪著向前幾步,上前就要抱住虞秋元的腿,失聲痛哭起來,道:“大哥,我們總是一父所出,你不能不管我。當(dāng)年祖母在世的時候,你還答應(yīng)過祖母,要給我尋戶家,把我嫁出去的?!?/br> “是,我是答應(yīng)過祖母,但是祖母孝期未滿,你就慫著老爺把安姨娘接過來,這就是祖母疼你一場,你給她的回報嗎?”虞秋元看著虞秋蕓說著。 “我……” “我曉的你的用意,那時候春姨娘剛走,老爺身邊離不了人,你害怕老爺再納新寵,又繼續(xù)無視你。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讓老爺把安姨娘接回來,她總是你親娘,若是她得寵了,老爺又會像以前那樣疼你。”虞秋元打斷虞秋蕓的話,神情淡然中帶著一份傷感。 當(dāng)年虞秋蕓在虞老太太身邊侍候時,虞老太太知道她別有用心,心中仍然十分高興。作為一個老人,孫子孫女身邊盡孝,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虞秋蕓哭的泣不成聲,喊著道:“我也想孝順祖母,好好給她守孝,就像大哥說的,我也是不得已,不然要怎么辦啊!” 她也想等孝滿之后,再想辦法接回安姨娘。但當(dāng)時那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