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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角落里睡著,也是這個樣子的……普萊米斯久久的看著他,不做聲。許是皇帝的目光太過灼熱,溫迪揉了揉眼睛,猛然從夢中醒轉(zhuǎn),先是懵里懵懂的打了個哈欠,可在看清皇帝的瞬間,他卻是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陛下?”皇帝收回視線,淡淡應(yīng)了聲:“嗯——”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無言。漫長的沉寂過后,溫迪自覺和皇帝獨處尷尬,遂自動請纓道:“陛下……您既然醒了,不知是否需要小人效勞把帝卿殿下和梅琳大人他們都給叫過來,或者讓小人過去支會他們一聲陛下您已經(jīng)沒事了,好讓帝卿殿下和梅琳大人安心?”儼然一副寧可去跑腿,也不愿和皇帝在清醒狀態(tài)下獨處一室。“朕醒過來的時候,醫(yī)護機器人就已經(jīng)往他們的通訊器里傳了簡訊?!被实厶ы戳丝创巴庥陌档奶焐骸耙呀?jīng)很晚了,讓他們好好休息吧,不必打擾。”皇帝早已對自己因頭疾復(fù)發(fā)而導(dǎo)致的昏迷習(xí)以為常。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是。“陛下仁慈博愛,體貼下屬,實乃明君之楷模,倒是小人思慮不周了……”溫迪沒法,只得拼命恭維起了皇帝來,試圖化解著微妙的尷尬,順帶加固樁羅恩’的形象。他目前還不能掉馬。皇帝并不知曉自己的頭疾此刻已被完全治愈,看了溫迪一會兒,開口卻是問道:“怎么是你守在這里?不是梅琳……”他因頭疾復(fù)發(fā)導(dǎo)致的昏迷從來不需要人守在身邊,只需醫(yī)護機器人和安保機器人及在暗中保護的侍衛(wèi)隊足以,就算偶爾一兩次恰巧有人守在他的病榻之側(cè),通常也只會是他的親信隨身女官梅琳,而非旁人。怎么這一次?他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竟是溫迪,普萊米斯有些詫異。“是這樣的,梅琳大人身體不好,所以帝卿殿下便讓她去休息了。”溫迪滿臉,滿肚子的委屈有苦說不出的模樣,開口卻是:“您忠實的仆人在聽說了這件事后,因為憂心陛下的身體,擔(dān)心陛下身側(cè)無人照料,發(fā)誓要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要陛下的病能夠好,就算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是以我特意主動向帝卿殿下請纓前來照料陛下……直到陛下痊愈為止?!?/br>皇帝似笑非笑的瞥著他:“哦?”在授意下人篡改了溫迪的記憶后,起初他雖然很不習(xí)慣,不是很好,但漸漸慣了以后,他倒覺得特和溫迪現(xiàn)在的相處遠比先前的唇槍舌劍,話里帶刺相互譏諷來得好得多了……至少——此刻的他們,表面上看上去是能夠心平氣和說說話的。普萊米斯有時候,腦子里甚至剎那間閃過這樣的念頭,覺得溫迪倘若真的是羅恩,不是溫迪的話,那倒也很好……“咳咳,好吧。我承認其實是帝卿殿下逼我來的——”溫迪干咳兩聲,尷尬的摸了下下巴,遂又再次大力給自己臉上貼起了金來:“但我對陛下的一片赤誠之心卻扎扎實實都是真的,在得知陛下舊疾復(fù)發(fā)之時,我甚至向上蒼祈愿,只要陛下的病能夠好,就算要我折壽五十年,我也是愿意的,現(xiàn)下陛下在我的看護下得以醒轉(zhuǎn),必然是上蒼都被我感動了……”說著說著上蒼有沒有被他感動不知道。反正——溫迪自己是扎扎實實的被自己感動到了。普萊米斯是不知道在有了醫(yī)護機器人的情況下,照顧一個昏迷的病人還能有多辛苦?他挑眉聽著溫迪胡掰亂扯,正打算出言促狹幾句,不想眼角余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掠過了溫迪眼下嚴重的青影,抬眼觸及溫迪眼底的紅血絲和扎扎實實的疲倦感,話到嘴邊普萊米斯的打趣之語卻是怎么也出不了口,到嘴竟變成了一句頗為感觸的:“……你辛苦了?!?/br>“不辛苦,不辛苦,作為陛下的臣民,無論為陛下做什么對我來說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灰菹履苡浀梦乙稽c點小小的好處就好?!睖氐相┼┎恍?,努力在皇帝跟前賣好。普萊米斯靜靜聽著溫迪絮叨——眼底卻是漾出了些許連自己都不曾覺察到的溫情。“對了,陛下不知道我這回為您疏導(dǎo)了紊亂的精神力,又悉心照料了您這么些天,您能不能給我些許好處,讓我……”溫迪竭力維持住了副‘羅恩’狀態(tài),滔滔不絕。“你能給我剪剪指甲,刮下胡子嗎?我的胡須和指甲都長長了?!被实鄱ǘ粗?,卻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突然這樣開了口。他沒有用朕,用得是我——看著現(xiàn)下的溫迪,他又想起了他們久遠的過去。在那過去當(dāng)中,溫迪對他的壞很多,好很少。但他卻總是犯賤的愿意將溫迪的好記得更深刻更清楚些,而把壞忽略不計……那時候,溫迪總喜歡在陽光明媚的下午將塞特叫到跟前去,讓他趴在他膝上,給他剪指甲,刮胡子做些精細活計,然后伸手扶過他的臉頰,撩開他的碎發(fā)靜默無言的看他許久……好似一副極愛他的樣子。普萊米斯只有在那少得可憐的時光里才能從溫迪身上感受到稍許的溫情。僅屬于他們倆的。溫迪驚了一下,在那一瞬間他幾乎警醒皇帝是不是看出他沒失憶,在試探他了,但他面上卻半點不露,直笑著說:“當(dāng)然…這是我的榮幸,陛下?!?/br>第044章你真的不知道嗎?溫迪自工具箱取了刮胡刀和指甲剪,坐回了皇帝床頭。普萊米斯自覺將手遞到了他手中。溫迪躊躇了下,乍然接觸到皇帝比自己體溫略高些的溫暖手掌,他幾乎被燙的一愣,全身就跟過電似的,驚了一下,方才回過神來,接過了皇帝的手。仔仔細細的給他修剪起了指甲,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陛下可要小心些,不要亂動,我要是一不小心剪到了陛下的rou……那罪過可就大了。”“朕恕你無罪。”皇帝定定的看著他,這樣說道。溫迪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給皇帝剪起了指甲。靜謐而溫馨的氛圍,仿佛將他們在這個午夜帶回了許多年前的下午。溫迪小心翼翼的輕輕抓著普萊米斯的手,給他修剪指甲,每修剪完一個,他就拿小銼子將普萊米斯指甲上不平整的地方給搓光滑,搓到他自己覺得完美了,完成一個他就開始下一個,剪完一只手就換另一只,每一項工作溫迪都完成的精細無比。好似他并不是在給皇帝剪指甲。而是——在完成什么藝術(shù)工作似的。剪完了指甲,皇帝又好似老夫老妻似的自發(fā)將頭靠到溫迪大腿上,讓溫迪給他刮胡子。溫迪對這項工作也是完成的也是輕車駕熟,對塞特的身體,他再是熟悉不過,這項工作他可以完成得很快,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