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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清歪頭想了想:“她問了不少關(guān)于你的事?!?/br>夏殊言一愣:“我?為什么?”夏正清搖頭:“我也不知道?!彼鋈晃⑽⒁恍Γ耙苍S是對你有點想法?!?/br>夏殊言驚恐萬分的張大了嘴:“絕對不可能!”他從沙發(fā)上跳下來,來回走了幾步,猛地一抬頭,道:“反正你去也去過了,對二表哥也有算有了交代,即便她再有什么心思,那也是白費!”夏正清此刻只想早點回房休息,也顧不得與他爭論,隨口道:“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夏殊言顯然是對他這敷衍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將他搖的如同風中落葉一般:“那你答應我,以后不再去見她了?!?/br>夏正清被他晃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只得苦笑:“好好好,不去見她!”夏殊言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他:“這還差不多。哦,對了,你吃過飯了嗎?肯定沒有!你且等著,笙叔特意留了一份,我去幫你拿來?!辈坏认恼寤卦?,他便一溜煙奔向廚房,過了一會,將那擺放了各種飯菜的托盤端了出來。夏正清坐在桌邊,接過飯碗開始用餐。他身體一向不太好,對美食也沒有太多欲望,進食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故而吃什么、吃多少,對他而言都區(qū)別不大。夏殊言搬了張凳子坐在對面,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吃。夏正清受了夏樸影響,做任何事都不緊不慢,就連吃白米飯也能吃出一副莊嚴寶相。夏殊言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有趣,終于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哥,你這樣子好像個千金大小姐哦。啊哈哈哈——”夏正清拿著筷子的手陡然一僵,怒斥道:“胡鬧!”夏殊言連忙捂住嘴,將哈哈哈變成了吃吃吃。吃過了晚飯,夏殊言照例坐在客廳中看書。夏笙叫人收了碗筷,看到夏正清倚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便走過去道:“老爺,時候不早了,還是回房歇息罷?!?/br>夏正清揉揉眼睛,目光迷離的嗯了一聲,卻是懶得動彈。夏笙嘆了口氣,淡淡的道:“我老了,抱不動你了!”夏正清聽他這么說,心中一酸,掙扎著站了起來:“笙叔,我這就上樓去。”夏笙雖是夏公館的管家,但論起輩分確實算是兩人的遠房叔父。他祖上在蘇州,因為家道中落,小小年紀就被送到上海的親戚家做傭人。他自幼與夏樸投緣,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是以兄弟二人對他十分敬重。他攆了夏正清上樓,又過來攆夏殊言。前一個乖巧聽話,這一個卻費勁良多,磨了半天嘴皮才不甘不愿的上樓睡覺。這情形總讓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兩人還小,他還能一手一個的拎上樓去,夏樸就坐在這張沙發(fā)上,時時笑他管的太多。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他有些惆悵的搖搖頭,伸手關(guān)掉了客廳的燈。傅幼民對夏殊言說這幾天之內(nèi)李若愚就要找他,果然到了第三天,他便接到李若愚的電話。對方神秘兮兮的邀他到LaRiveGauche吃飯,說是有“機密要事相商”,雖然傅幼民跟他透過底,但為了照顧李若愚心情,他還是很興奮嚷嚷了兩句:“是嗎是嗎!到底是什么事?快告訴我!”——反正隔著電話誰也看不見誰。第二天下午,何寶山開車送夏殊言到了約定的餐廳,車還沒停穩(wěn)他就一推車門跳了出去,左顧右盼了一陣,發(fā)現(xiàn)李若愚還沒來,便隔著玻璃門對何寶山道:“你先走吧,待會我自己回家?!?/br>何寶山對他這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行為表示不滿,還想爭辯兩句,但夏殊言沒給他機會,一句話的功夫已經(jīng)跑過了街對面。他只好作罷,怏怏的發(fā)動車子回夏公館去了。夏殊言在門口等了一會,就看見李若愚搭著黃包車來了,隔著老遠沖他不停揮手。李若愚今年二十二歲,戴著一副圓片眼鏡,是個精力充沛的青年,曾與夏殊言同學六年,如今在新民晚報任實習記者。兩人半年多沒見,激動的又是握手又是擁抱,直到寒風中將鼻子吹得通紅,才想起來要進到店里去。這間餐廳開在浦西,風景獨佳,裝潢雅致,老板是個來自巴黎的法國人,店中的一物一景都帶著nongnong的法蘭西氣息,頗受年輕人青睞。這時候是下午四點,店中沒什么人,兩人樂得清閑,又覺得能在如此有格調(diào)的地方東拉西扯,確實別有一番趣味。敘過別離之情后便要聊聊正事。李若愚從大衣口袋中掏出筆記本,對夏殊言道:“你還記得此前我寫給你的信么?提到要辦雜志的事?!?/br>夏殊言聽他準備進入主題,立即坐直腰桿:“我記得,你們可是已經(jīng)開始籌備了?”李若愚將那本子翻開,推到夏殊言面前:“我寫了一份計劃,你也瞧瞧。大體和我們在學校時辦??牧鞒汤淄?,不過是稍微復雜些罷了。”待他拿過本子翻看,又道:“我也問過了幼民與昆生,他們都愿意加入,就差你了?!?/br>夏殊言將李若愚寫下的提案仔細了一遍,又挑些具體的事項一一與他討論過了,心中十分滿意。最后他放下本子,對李若愚道:“計劃寫的很好,我完全贊同。名字叫我也沒有異議。至于印刷出版的事,我來想辦法。不過只有我們四個可不行,最好再多收集些有水平的文章?!?/br>李若愚拍拍胸脯:“一句話!這半年我在報社,認識了幾個有想法的年輕人,不愁約不到稿件。我們打算下個月就試發(fā)行,你看時間如何?!?/br>夏殊言滿口答應:“沒問題,最近我正好有空?!?/br>李若愚忽又想起一事:“我還沒問你,這次在上海待多久?”夏殊言拿起手帕來擦了擦嘴:“課程都念完了,下半年回去辦畢業(yè)手續(xù),這段時間我都在上海?!?/br>李若愚一拍大腿:“那就萬事具備了!我馬上通知幼民和昆生,著手準備去!”心事落定,兩人都覺得腹內(nèi)空空。夏殊言拿起桌上的菜單,正準備招呼服務生,忽然聽見門口一陣喧嘩。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走進來,大喇喇的往店中一站。一股煙草味混合著女人的脂粉香氣,很快在這封閉的空間中散發(fā)開來,夏殊言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你們老板呢,快點叫他出來!”說話的是個彪形大漢,中氣十足,聲音大的隔了幾條桌仍覺得炸耳。他吼完服務生之后,閃電般從懷中掏出一只鍍金打火機,熟練地打著了火,朝他身后的青年不住地點頭哈腰:“二爺,您請!”那人就著火點燃了雪茄,對身邊的一名年輕女郎道:“這兒還算清凈,你說呢,小君蘭?”小君蘭仿佛沒骨頭一樣,半個身子都掛在那人胳膊上,這時嬌滴滴的開口:“二爺您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