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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寸來厚的大門后,以防匈奴人破門而入。攻城梯也抵達(dá)城下,從四方基座車中展開梯身,兩根大腿粗的直木用麻繩捆綁固定,完全升起來足有一丈五左右,斜抵在城墻上,只差半人身就通到城墻上。這種長度的梯子對于防守一方來說并不好,他們無法夠到梯子,就無法破壞匈奴人進(jìn)攻。趙元嵩將這些盡收眼底,微皺起眉頭,思考有沒有辦法能解決對我方不利的因素。目光不經(jīng)意從滲水口瞄到下面伸展開的攻城梯,梯子表皮為褐色鱗狀紋理木頭,而在這附近,擁有這種紋理且生長成筆直的樹種,只有青松。趙元嵩眼睛一亮,他也是在西嶺村與長貴他們一起刨金剛藤時見過這種樹。青松木質(zhì)較其他樹木輕,便于運輸,又比其他樹木堅韌,不易折斷,多用于搭建梯子、架子、驢棚等簡易工具。但青松也是松,松類富含油脂比較多,像這種被制成梯子的干燥木料更是易燃,最是怕火。當(dāng)下,他興奮對定國公叫道:“爹,那些車都是松木的,咱們可以用火攻?。 ?/br>定國公正與一名爬上來的匈奴人戰(zhàn)斗,無暇分心,殺氣騰騰回道:“好,就用火攻,速速去準(zhǔn)備?!?/br>周剛在一旁吶吶開口:“呃……大帥,朝廷派發(fā)下來的桐油有限,上兩個月那次長陽大戰(zhàn)時已將儲備用盡,這次的配額還沒補發(fā)下來呢。”定國公罵娘,問候管理軍需的尚書令全家。從前軍需也是歸定國公這個大元帥管理,然而皇帝陛下實在不放心,便將此項事務(wù)分配給自己的直系尚書部,將軍需等重要物資牢牢掌控住。對于統(tǒng)治者來說,這種管理方法并沒有錯誤,可壞就壞在某些官僚總愛妄自揣度皇上圣意,擅自搞些事情出來,想博得皇上歡心。罵歸罵,定國公手上也沒閑著,他左右開弓,將一丈來寬的城墻守得密不透風(fēng)。抽空回頭對趙元嵩道:“嵩兒,你去找王管家想想辦法?!蓖豕芗以嵌▏H隨,深受他信任。從前在外征戰(zhàn)時,定國公早已叮囑過他,讓他在危機(jī)時刻見機(jī)行事,如果城破,他可自行混入百姓中逃離,帶信給定國公府,以免有心人趁機(jī)算計定國公府里人。定國公覺得王管家能明白自己意思,會先行帶趙元嵩撤離。就在這時,城下有位匈奴人用蹩腳漢話喊道:“城上的漢軍頭領(lǐng),你聽著,我們是匈奴大將軍達(dá)奚碩德帳下的孛兒只斤氏,快快投降,否則殺無赦!”“去你姥姥的!”年輕氣盛的鄧勉從弓箭手手中搶過弓箭,搭箭開射,卻因距離問題,箭矢后繼無力,最后被那匈奴人輕松用刀擋開,并引起周圍一眾敵人嘲笑。這可讓鄧勉氣紅了眼,他又拿來一支箭,搭弓想要追射,城下匈奴人卻早他一步,對著他射來一支重箭。還好定國公反應(yīng)迅速,幾大步過來,用重矛將他搪開,才險險救他一命。趙元嵩緊張得手心出汗,他不敢再耽誤,雖覺定國公態(tài)度看上去有些違和,卻還是打消異樣感,去尋了王管家。王管家?guī)兹嗽隗A館內(nèi)協(xié)助火頭軍做吃食,聽完趙元嵩來意,他眼神閃了閃,不著痕跡給身旁幾個府兵使眼色。阿慶和大樹會意,笑盈盈走到趙元嵩身邊,借著問好機(jī)會想要拿下他,卻被趙元嵩幾招小擒拿手給反制住。趙元嵩怒道:“干嘛啊你們?”王管家早從阿慶口中得知二少夫人的“豐功偉績”,不敢再小覷這小紈绔,故而想先發(fā)制人,將他綁了偷偷帶走??伤┧懔硕▏虒?dǎo)過小紈绔快速制敵之法,簡單幾招下來,他將大樹反剪壓在地上。王管家腦仁疼,無奈道:“二少夫人,您先放開大樹,他胳膊都快被您擰斷了。”趙元嵩也知阿慶和大樹不想傷到他,才被他反制住的,當(dāng)下收手,仍不滿追問道:“大帥讓我來找你想辦法弄到油,你沒事讓人襲擊我干嗎?”王管家:“二少夫人,普通菜油燃點很高,不可能一點就燃,就算是軍中所用桐油,也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所以您說大帥讓您來找標(biāo)下集油守城這事根本行不通,長陽關(guān)危機(jī),大帥是想讓您先隨我們撤離?!?/br>趙元嵩眸中風(fēng)云變幻,沒想到自己被定國公給騙了。他真不想丟下親人逃跑,不由悲憤問道:“難道就沒有方法了么?咱們出自定國公府,就這樣丟下全城百姓逃跑?”王管家也沒辦法:“二少夫人呀!這里自有元帥和二少爺為國盡忠,為了定國公府的香火,家屬內(nèi)眷必須馬上撤離。保護(hù)您的安全也是標(biāo)下的職責(zé)?!?/br>“香火?大管家你眼瞎啦?我一男的,肚子里可沒揣崽?!彼m不介意別人用女妻稱呼喚他,但不代表就真可以將他當(dāng)成女人!王管家扶額:“二少夫人,您知道標(biāo)下并沒別的意思,標(biāo)下只想遵從指令,將您安全帶回定國公府?!?/br>“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我不走,要在這里等將軍回來,你們想走就走吧。再說了,又不是沒希望。對了,油不成,還有酒,城內(nèi)酒樓飯館不少,酒水肯定有,我去找?!闭Z畢,趙元嵩往外跑,想到什么又折回來,他吩咐道:“你們要走,把沒用的棉被留下,我有用?!?/br>他一句“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鳖D時戳中了王管家?guī)兹说男母C子,他們都是軍伍出身,都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不是為了命令,他們怎么可能撤離!趙元嵩一句話,激起了他們一腔熱血,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阿慶喃道:“王管家,烈酒一點就著,貌似還真能一解燃眉之急?!?/br>得了,都別走了,趕緊找烈酒去!長陽關(guān)為交通要道,來往行腳商眾多,這里的酒樓客棧也不少。趙元嵩與王管家分頭拜訪幾家,遭到掌柜婉拒,他們行至東街最后一家酒樓,掌柜也是面帶難色。趙元嵩沒好氣說道:“再猶豫下去,城都破了。我就不信,城破后,你們還能留得住這些東西!”掌柜也知這個道理,但他這兩桶酒大有來處,聽貨商說,這酒是出自南轅西北的知名酒師之手,用稻米、黍米等五谷陳釀而成,濃烈甘甜,都能趕上御用的上等酒水了。一桶酒價值十兩銀,在他們長陽,十兩銀可供三口小康之家生活四五年的,這兩桶酒加起來,能讓村里的平頭百姓生活半輩子。真讓他捐出來,他心疼??!趙元嵩看出他在rou疼,忙扯下腰帶上的玉扣,放在柜臺上?!斑@位大哥,城外軍情緊急,我們暫時拿不出征討令,若是你信不過我們,那用我這枚玉帶扣來抵可好?這是上好的羊脂玉,價值絕不比你這兩桶酒低。”后堂門簾被掀起,走出一名美貌女子,她笑著與趙元嵩問好,又對王管家點了點頭,沒有世家大族閨閣小姐的嬌羞,多了一股子爽利的潑辣勁兒?!胺蚓碓诤筇每墒锹牭谜嬲娴?,小公子說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