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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所有人更多的疼愛。因為一直被縱容著,難免會有些任性和驕傲,總覺得即使自己做錯了什么,只要不是太離譜,便不會受到責罰。即使師尊當真要罰他,還有一干師兄們替他求情呢。從思過室出來后,他才明白過來,并不是無論他做錯了什么,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原諒。他也不過是普通凌門弟子中的一員,沒有隨心所欲的權利。他表現(xiàn)得更加謙遜乖巧,將所有時間都花在練功上,當師兄們稱贊他的時候,再不會露出那種表面上謙虛實際上卻得意到不行的笑容,而是略帶羞澀的低下頭,輕聲說多謝。他終于滿了十五歲,修長柔韌的身軀,漂亮精致的面孔,垂下眼簾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如羽扇般美麗,襯著那一抹羞澀的笑容,實在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大約是這種突然而來的沉靜,讓他變得更加的討人喜歡。以前偶爾還會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囂張和凌厲,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掩蓋了起來。大師兄仍舊不待他親熱,只是也再沒用那種明顯冷淡的眼神看著他了,偶爾在他獨自練劍的時候,還會稍微停下來看一會兒——不過也僅僅是在一旁看著罷了,從來沒有加以指點的意思。只是凌昭也不在乎,他和大師兄就如同兩團同樣冷冰冰的空氣,就算不小心撞在了一起,也不過是無視對方各走各路而已。又過了兩個月,凌昭終于領到了他自入師門以來的第一份任務——下山去一個名為“大柴坡”的村莊,察探那里連日來發(fā)生的離奇命案。按照凌門慣例,座下弟子在年滿十五后,便有了受師命下山除妖降魔的資格。蜀山腳下向來不太平,此地靈氣充沛,莫說是修仙之人喜聚此處,便是各類妖魔鬼怪,也一直蠢蠢欲動,欲借蜀山靈脈而修煉。凌門弟子以降魔衛(wèi)道為己任,每年都會派遣弟子下山除妖。如今早有負責在外察探的弟子回報,道是大柴坡近日來總有村民莫名其妙身亡,疑似妖魔為祟。師尊微一沉吟,對上凌昭一雙躍躍欲試的眸子,心中了然,便笑道:“昭兒至今未曾下過山,也罷,此次便交由你去辦,算是入門來第一次試煉吧?!?/br>凌昭大喜,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修煉到了何種地步,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實踐。如今師尊將這項任務交給他,總算是讓他有了施展拳腳的機會。正要開口領命,卻聽師尊又道:“不過你是第一次下山,還是由一名師兄陪同你一道前去安全些?!币暰€在殿內緩緩掃過,最后落在了凌華身上:“凌華,便由你同昭兒一起去吧?!?/br>凌昭頓時心中一驚,眉頭皺起,心道師尊明知他與大師兄最是不合,為何偏要派他們同去?無論指派哪名師兄同他一起下山,也比讓他和大師兄同去要強啊!這一路上相看兩厭,也不知道會多苦悶。想必大師兄也不愿意和他一道下山吧?誰知凌華卻是毫不遲疑的躬身領命,凌昭不由得轉過頭,詫異的看向師兄。只見凌華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覺得師尊之命有何不妥之處。也是,大師兄從來不曾違背過師尊的命令,即使是再不喜歡他,也不得不和他一同前去吧?凌昭在心里輕哼了一聲,卻也沒有開口說什么。翌日一早,便同大師兄拜別了師尊,一道下山而去。凌昭長大十五歲,第一次離開凌門,一路上難免處處新鮮。凌華走在前頭引路,偶爾見凌昭因貪戀路上風景,走得慢些,倒也不曾催促,放慢些腳步等他,只是時時抬頭望天,怕耽誤了行程,天黑之前走不到大柴坡。好在凌昭畢竟不是三歲幼童,雖時時見到些在凌門時不曾見過的稀奇事物,即使心中好奇,到底也懂得任務要緊,一路上倒也不曾落下。只是兩人相伴行來,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只管埋頭趕路,難免有些胸悶。若是換了別的師兄同他一起下山,一路上說笑解悶,怎會如此郁卒。凌昭悶悶不樂的想著,忽見道邊青草叢中盛開著一簇簇幽紫色的小花,狀如鈴鐺,迎風搖曳,甚為妖嬈,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腳步,想伸手去采一朵。誰知剛伸出手,還未觸及到花瓣,便只覺耳畔風聲掠過,劍鋒削來,竟是大師兄一劍將那花枝斬斷,另一只手猛的將他拉開。凌昭嚇一跳,一轉頭,對上大師兄一張無甚表情的臉,只聽他淡淡道:“別碰,有毒?!?/br>凌昭一驚,低頭一看,那被斬落的花瓣零散于地,附近恰有蟲蟻爬過,在觸及到花瓣時,“哧”的一聲,一動不動僵死在原地。凌昭猛然瞪大了雙眸,想不到看起來那么美麗的花朵,竟然是劇毒之物。“你沒看到這花叢之中,竟沒有一只蜜蜂蝴蝶么?”大師兄將劍插回背上,看了他一眼,道,“越是劇毒之物,往往外表便越是美艷,這次受了教訓,以后別亂伸手碰觸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凌昭原本還有些感激他及時出手相救,誰知大師兄一開口便是硬邦邦的訓斥之語,想道謝的話語一下子堵了回去,沉下臉,冷冷道:“多謝師兄提點教訓,師弟一定銘記在心?!?/br>凌華又看了他一眼,轉身依舊走在了前頭。凌昭默默的跟上,一路上再看到何種新奇之物,也不多瞧一眼了。兩人走了一天,終于趕在日落西山前,到了大柴坡。大柴坡是座小小的村莊,不過幾十戶人家,百來余口人。凌華和凌昭來到村口,恰見一支送葬隊伍沿著山路往附近山頭而去,黑漆漆的棺材被抗在隊伍中央,送行之人披麻戴孝,個個神情麻木。凌昭正想上前詢問這人是如何死的,卻被凌華拉住,站到一邊,眼看著那一行人漸漸遠去了。他心中有氣,轉頭對著凌華道:“為何不問問他們,那人是怎生死的?”他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察探這村子里為何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接連而亡么?凌華神色肅然,半晌,才開口道:“問也是白問,這些人不會理你,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看到你?!?/br>他一看到這支奇怪的送葬隊伍,便發(fā)覺送葬之人有些不對勁,按理說死的那人應當是他們的親人,可這些人一個個神色木然,臉上不見絲毫悲痛之色,走路如同牽絲木偶,顯然是已被攝走了心魂。看來……這村子里,還不知潛藏著何等厲害的東西。凌昭一怔,還不及開口,便已被凌華拉著向前走了。漸漸地,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村子里太安靜了,莫說人聲,便是連雞鳴狗叫,也不曾聽到一絲。時不時會有些村民出現(xiàn)在他們附近,可是卻沒有一個上前詢問他們從何而來,要找何人,只是視而不見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