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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沒存稿了呀! ☆、花顏輕 林鸞近來頗有干勁,每日早起隨意用了些吃食便匆匆去了衙內(nèi),一頭扎進案牘庫后除非天色將暗,必是不會出來,就連言澈也同她一道忙碌起來,也不知究竟在忙活些什么。 偶爾有那么一兩個被抓去打下手的,卻也只知他們在尋一些宮中舊檔,什么太醫(yī)院造冊、各宮宮人內(nèi)監(jiān)名籍……甚至還有御膳房歷年來的菜品花樣名單。莫不是近日東廠那頭將錦衣衛(wèi)的活攬去大半,這兩位仁兄便顯得發(fā)慌,開始醉心于廚藝了? 底下猢猻雖好奇,但也不敢明問,許是皇上又交托了什么宮中要案于他們也未可知。反正于他們而言,眼下無人管制的時光最為舒坦,享受還來不及呢,誰愿意平白去找罪受。 林鸞究竟在干什么呢?很簡單,查案,查當年的舊案。 人證沒了,線索又從何處來呢?解鈴還須系鈴人,就從那可疑的榛子酥入手。 仔細想想,那榛子酥畢竟是送給德妃娘娘解饞的,那照理來說,她體內(nèi)所積攢的毒素應比先皇多上好些,那為什么她卻相安無事呢?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毒應不單單只存在于榛子酥內(nèi),其他膳食中定也參雜了許多,而德妃和林家只不過是那替罪羊罷了。 相通這點,事情便簡單了許多,既然宮中能逃出一個知情醉漢,保不齊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而他們眼下要做的便是將這些人從茫茫人海中挖出來。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做起來,很難。畢竟言澈明察暗訪了這些年,也只尋出了一條漏網(wǎng)之魚。 雖然進展得并非完全順當,但比起從前,林鸞現(xiàn)在已更能沉住幾分氣,因著薛老歸來,更因著有言澈在旁替她分憂。即便前面有高山大河,萬丈深淵,她也無所懼怕,這回她不是在孤軍奮戰(zhàn)。 說起薛老,腦海中便不由浮現(xiàn)出他身旁那位乖巧小蘋果安安。都原還以為這個素來乖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薛老爺子這回終于開竅,娶上媳婦兒生了娃,仔細一問才知,原是他收養(yǎng)的孤兒。父母皆死于瘟疫,薛老見他可憐便收在身邊,打算教習他醫(yī)術(shù)望他能承其衣缽。 對此林鸞很是贊成,只不過這衣缽嘛……望了眼孩子純潔的雙眼,心中不免擔心。修習好醫(yī)術(shù)便可,千萬別將那身臭脾氣也給一并學來。 “安安?” 孩子放下手中玩物,顛顛向她跑來,綻開花一般的甜甜笑容。這孩子雖瘦,可一張小臉卻生得rou嘟嘟,白嫩嫩,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捏上一捏。 “安安為何喚我娘親?” 林鸞輕拂他頭上小鬏,笑著問道。 安安擰起短小眉毛似在思考,歪著腦袋回道:“爹爹讓安安這么叫,安安便這么叫了?!?/br> “那你為何要叫他爹爹呢?” “因為他對安安好,就像安安爹爹一樣?!?/br> “那我也對安安好,安安可不可以改喚我‘jiejie’?”林鸞笑瞇瞇。 小蘋果啃起小爪,五官攪到一處,像是在做一件很艱難的抉擇:“不行,安安答應過爹爹,只要安安聽他的話,他便給安安捎糖葫蘆吃?!?/br> 林鸞語塞,下意識看向炕頭堆積如山的各色小玩意,心中暗嘆,看來要將這孩子從小恩小惠上引上正途,任重而道遠呀:“jiejie也可以給安安買糖葫蘆吃呀。”林鸞笑得燦爛,比出兩根纖纖玉指晃在孩子眼前:“兩根?怎么樣?” 果不其然,孩子眼中掠過一絲驚喜,很快又眨巴著雙眼認真道:“可是爹爹還說過,若是娘親出多少好東西讓安安改口,他會出雙倍叫安安開心。” “呃……” 要說忙碌,近來言母也不得空,因著宮中傳來消息說太皇太后病倒了。身為長公主的她,恨不得搬回宮中親自照看。 聽太醫(yī)說,太皇太后這病其實無甚大礙,只是平??偙镌趯m中無人陪伴,心中懨懨這才倒了下去。言母私心想著,這太皇太后素來疼愛言澈這外孫,便挑了個時間,帶上言林二人一道入了宮。 外祖母見外孫,這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為什么言母要將自己也捎帶上?這里可是皇家呀……林鸞惴惴跟在后頭,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愣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煊赫宮殿就在前面,她卻越走越慢,終于在玉階前頓下了步子:“言伯母,我在此處等候便可?!?/br> 言澈回身看去,見她低頭窘迫,雙腳始終與那方臺階刻意保持距離,心中酸澀,他知道她的顧慮,可正因為此,他也更是窩火,三兩步便行至她跟前,剛想開口卻聽后頭傳來母親的聲音:“阿鸞許是累了,也罷?!?/br> 林鸞感激一笑,言澈皺眉沉眸,幽怨地看向母親。言母卻并不睬他,沖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小丫鬟機靈,福了個禮便俯首碎步至林鸞跟前。 “阿鸞倘若覺著乏味,可去御花園散散心,聽聞最近園中桃花開得極艷,本想親自過去看看,奈何實在抽不開身,不如你就代我好好賞觀一番,回頭細細說與我聽。若有事盡管同墨香說,不必拘謹?!毖阅该嫔想m笑意淺淺,心中卻不免唏噓,這孩子的心結(jié)何日才能了? “是?!?/br> 見這二人三言兩語便把事情安排妥當,言澈完全插不上話,臉色便越發(fā)難看,賭氣走回母親身旁不再看她。林鸞只當沒瞧見,笑著目送二人消失在長階盡頭,這才長吁出一口氣。 雖是春日,可日頭曬久了到底是難受。林鸞在玉獅子旁佇立良久,除了偶爾整齊經(jīng)過的宮女內(nèi)監(jiān)和身旁垂首不語的墨香外,再無旁人。瞅了瞅?qū)m墻另一頭,三兩處枝丫綴滿嫣色羞答答扣在朱紅墻上,瞧著很是惹喜,不由興致高漲。 “墨香,御花園的路,你可識得?” 墨香原就是宮里出身,既得了長公主的命,便自覺引在前頭為林鸞帶路。 說起這京城中稍有名氣的庭院樓閣,林鸞見過的也不少,被抄家的……雖然方式可能與別人不同,但確有好些布置出眾的,不禁叫她拍手稱絕,直至現(xiàn)下親眼瞧見這皇家后院,林鸞才真切感覺,什么叫天家至尊,光是這后花園中隨意一塊石頭,搬出去都足以叫旁的庭園羞得無地自容。 且行且賞,心中陰霾漸漸散去,杏眼流轉(zhuǎn),被這園中的一草一木染上明媚之色。遠遠瞧見這鵝軟石小路盡頭隱約散漫著大片粉色爛漫,大抵就是言母口中說的桃花,興致正高,腳下步子也越發(fā)輕快,似帶著風一般。 眼瞧著拐過這道彎便到了,沒承想?yún)仓芯雇蝗卉f出一活物撲至她腳下,嚇得她不由失聲叫出了口。仔細一瞧,這活物通體毛絨身形似貓,個頭卻又比普通小貓大上許多,赭黃皮毛上布滿斑點,咋一看竟同那銅錢一般。 猞猁?林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