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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七八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心里別扭之極,聽的老頭子這一問,本來冰霜女氣的臉上瞬間也有了絲紅暈。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像女孩把心儀男子帶回家的感覺··· 一邊的綺戶倒是鎮(zhèn)定自若,對霓笙的一些言語都已經(jīng)習(xí)慣,自然對她身邊的人也有了一些免疫力。 她吐了一顆葡萄籽出來,順手在柳宗唐的青色馬褂上擦了擦,自有一股傲氣:“哼,本姑娘的夫君怎會是這個樣子的,一個陰沉,一個木頭?!薄∫桓蓖耆恍嫉臉幼印?/br> 東鳳城氣的在那咬牙切齒,臉色更加的陰沉,丹鳳眼噌噌的幾簇烈火直往外冒,霓笙選擇自動忽視,小手拍在柳宗唐的肩上,正色道:“干爹,笙兒是來看霓火節(jié)的?!?/br> 柳宗唐頓時一陣惡寒,背上一股涼氣襲來,他有股不祥的預(yù)感——這丫頭來看霓火節(jié)準沒好事! “好啦!笙兒就下去休息了。趕了兩天的路程累死我了?!彼叴蚬愤吶嘌劬?,拉著一邊的綺戶便往外走,徒留東鳳城在那和老城主干瞪眼睛。 老城主自是不認識太子的,但這小男孩身上那種皇者氣息他卻是一嗅就能嗅出來。想起那丫頭離開時那別有深意的一眼,老城主頗有點無奈又無力,這丫頭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實則心機深的很,這次來恐怕也不是來看霓火節(jié)那么簡單! ☆、他,一直都在 柳宗唐端著老臉假裝不認識太子殿下,說話客氣有禮,寒暄了幾句便親自送東鳳城下去休息。 閣中院子不大,長年沒什么人來,中閣苑也沒打算擴建,柳宗唐只好把上閣騰出來讓東鳳城住進去。上閣位于最東面,瑯琊庭院,柳葉飛絮,環(huán)境自是沒的說。 柳宗唐從院中走出,撫著胡須自嘆一口氣:“活了一大把年紀居然斗不過一個孩子。” 清悅的童聲從角落中傳出,“干爹,這又是發(fā)的哪門子牢sao?東鳳城那小子冷性的很,若是得罪了干爹,干爹也別放在心上?!?/br> “你啊···”柳宗唐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負手走在青石小道上,語氣里多了一份凝重:“笙兒,老頭子我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可是沒想到你竟會通透到如此地步?!蹦_步頓了頓,轉(zhuǎn)首望向一邊笑的賊兮兮的女孩,問:“什么時候知曉的?” 霓笙摸了摸鼻子,前行幾步輕松躍上一塊大石頭,雙手撐著下巴,雙目晶亮晶亮,閃著一份自信與傲然:“因為你太了解我了?!?/br> 柳宗唐困惑一挑眉:太了解? “因為太了解,所以不得不讓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你見到我之前就已經(jīng)向你陳述了我的脾性,半年前我負傷暈倒在總堂前,柳城主你卻恰好救了我,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命好,可是后來我才知道總堂離城中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而且按照城中規(guī)矩,總堂祭祀是每半年才舉行一次,可是我受傷那段時間你們才剛舉行完一場盛大的祭祀。你說,我能不懷疑這是一場蓄意的陰謀嗎?”她拖著下巴,小腦袋左右搖晃,說出的話卻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吃驚詫異。 柳宗唐愣了半響才笑了出來,眼里閃過欣慰贊賞,“笙兒,你果然如主子說的那般聰明機智,若是你能助主子奪得天下···” “不會!”東霓笙第一次出口嚴厲至此,語氣中的截然讓柳宗唐又是一怔,她從巖石上跳下,站在他的面前仰起頭,一字一字道:“不會,我不會助他奪得天下!” “小主?”柳宗唐吐口喊出,卻見小女孩眼中的眸光堅定異常,她轉(zhuǎn)身,站定,抬頭——一片蒼藍的純凈天空,幼嫩的聲音中卻含著絕不容質(zhì)疑的堅定:“他跟我說過,他不想要那個位置。我知道,他要的一直都不是那個位置,他想要的只是一片屬于他的天空?!?/br> 能讓他自由自在的飛翔,能讓他真正展顏而笑的快樂,她的九叔其實一直都是個很脆弱的人,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那你有問過現(xiàn)在的形勢嗎?”沉默半響后,柳宗唐輕聲提醒。 她是一個聰明的丫頭,小小年紀便能想透很多事情,生在皇家自是有一些謀智的,她和主子的關(guān)系注定這兩人要相伴而行,錯綜復(fù)雜的皇家衍生出的純粹親情是如此的不易,他們怎會輕易的放棄彼此。 果然,此話一舉擊中東霓笙心中的軟處,怔怔的盯著地面發(fā)呆,身后柳宗唐無奈自嘆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霓笙不是笨蛋,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不是九叔說不要那個位置就可以不要的,皇宴上大皇叔的那番話不是平白無故的就說的——可是朕百歲之后,怎么放心把這江山交給一個韌性不足的小孩呢? 三瘋子理當明白大皇叔的意思,太子現(xiàn)在韌性不足,手段不成,朝中簇擁的人沒有幾個,所以若真的皇上西去他也只會把皇位傳給東千陌,無論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少,但至少給了東千陌一劑興奮劑。 霓笙能明白賢王面具下的野心,大皇叔東翟影怎會不明白?怎會看不清?恐怕比她這個智齒幼女看的更加清楚吧? 但是,霓笙不明白,為什么大皇叔那么討厭九叔呢?好歹他也是自己的九弟吧?為什么就不能把皇位給九叔呢?他哪點比不上三瘋子了?除了年紀點,才能天賦領(lǐng)兵打仗哪點輸給三瘋子了? 目光落在東閣苑處,一觸即發(fā)的怒意陡然而生,那幫自以為身份高貴的純正血統(tǒng),總是帶著異常的眼光看待別人,她討厭別人用這樣的眼光看九叔!很討厭! 念起那人溫柔如絮的笑,那雙烏黑如墨玉的眼眸,專注看著自己的眼神,那張好看到讓她妒忌發(fā)狂的俊臉,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溫暖。 他,一直都在呢!無論自己在哪無論自己在何處,他的一雙手總是罩在自己的頭頂,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他的一雙眼,千里之外看著自己摔倒看著自己咬牙站起來,看著自己一天天成長。 九叔,笙兒何時才能見到你呢? —————————————————————— 南云臨界邊城的一個小鎮(zhèn)上,天幕還未黑,街上已經(jīng)稀落的沒幾個人,近日來南云和昭華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張,南濱一戰(zhàn),死傷無數(shù),雖然南云未吃多少虧,但還是損兵折將了不少。 南云皇沒有昭華國如此狠心,戰(zhàn)爭的挑端本不是南云本身,所以在沒有吃虧的前提下也并未趁勝追擊,停了戰(zhàn),想把南云邊境的城市好好整飭一番。 經(jīng)過戰(zhàn)爭的洗滌,街道荒涼,人丁稀落,長長的街道上一道黑色人影以一種奇異的速度往角落中的方向奔去。 上起下落間,人已經(jīng)落至一個破舊的荒苑中,腳點地的剎那,本來寂靜無聲的院中刀光劍影而過,來人已經(jīng)被人夾之在刀下,若是差一秒,就魂歸異處了。 子清收起手中的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