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說到了這件事。

“同樣是穿西裝的自詡為小人物的人，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Issac當時正在擺放碗碟，把它們從洗碗機里拿出來放到碗柜里。

“所以，你對于自己三天就解決掉的人很不滿是嗎？”Reid抬頭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Issac感覺到了颶風(fēng)過境前的平靜。這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Reid看了一眼Issac，又重新低下頭。

Issac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隨即偷偷的聳了下肩，好吧，現(xiàn)在萬世太平，他體內(nèi)的不安分因子的確感覺到了一點不滿。盡管GlenDurant比Hoover差了不止一個層次，但他手里的東西卻是實打?qū)嵉?，這么輕易的就被干掉了，Issac慶幸的同時又有一點心痛明珠暗投。那種東西，如果放在能掌控它的人手里，發(fā)揮出來的效果可絕不止這一點?？涩F(xiàn)在的事實是，離開了那些情報的GlenDurant，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雞，毫無抵抗之力。

Hoover知道了會被再氣死一次的。

想當年他在位的時候，沒人敢動他一下，盡管他是因病去世的，可和被刺殺而死相比這也算是個善終了，那些被他威脅過的人就算內(nèi)心再歡欣鼓舞，臉上還是要一臉哀痛的表示這是國家的損失。

輪到GlenDurant呢？

當年想象力再大的人也絕不敢想象在一夜之間拿下Hoover，可把這件事放在GlenDurant身上，大家雖然心有顧慮，但更想冒一次險以絕后患。很少有人樂于自己的把柄被外人捏著，而這一次又算得上是一次聯(lián)合行動，即使失敗了，GlenDurant也絕沒有那個魄力一一清算。

法不責(zé)眾這個詞雖然不恰當，但核心意思并沒有變。

在Issac和Mr.King的里應(yīng)外合下，F(xiàn)BI進行了一次突擊行動，他們跳過了第一個可疑地點，直接撲向了杰斐遜研究所里的Hoover展廳，因為Mr.King在聯(lián)合其他人的時候得到了一條線報，GlenDurant曾經(jīng)調(diào)開過那里的保安。再結(jié)合側(cè)寫，他們在那里得到了大收獲。

那里面藏著的信息量大得驚人，從時間久遠的如當年羅斯福和秘書調(diào)情的錄音，到近年的一個新任議員在家庭美滿幸福的表象下包養(yǎng)女學(xué)生的照片。在確定沒有漏網(wǎng)之魚后，這些秘密都被銷毀了。

被要挾的人大松了一口氣，勒在脖子上的繩子不見了，那些大人物雖然沒有親自出面，但從自家上司的表情上看，應(yīng)該是得到了不錯的收獲；至于FBI這一方，雖然有些心痛，更多的卻是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固然對那些大人物們威脅巨大，但對于FBI來說也不是好事，社會公信力這種東西建立起來很難，但破壞起來簡單極了，這些資料的源頭當年到底是從FBI泄露的，真追究起來，就算始作俑者已經(jīng)深埋地下，活著的人依然會受到牽連。不是法律上的判決，而是民眾心里的印象。一旦不信任產(chǎn)生，再想消除就難了。

至于那些把柄就此作廢……再天真的人都不會覺得那些就是全部了，真有問題，會有人刨根問底的再次挖掘的。

所以，一了百了。

“你知道GlenDurant有多自負嗎？”更晚一點的時候，Issac躺在床上對Reid說，“那份他用來威脅我的文件，他居然沒有備份。我真懷疑是不是這些年的順風(fēng)順水讓他失去了警惕，天知道他怎么就那么篤定我一定會加入他。”

“他把那件事拿出來說了？”Reid問。

“當然?！盜ssac把蓋在身上的毯子踢飛了一角，“只是他忘了自己的處境，別說這件事不是真的，那些文件上寫的只是推測；就算是真的，呵，也會被人視而不見的?！?/br>
Issac做了這么多，就算本意只是為了自己考慮，但怎么可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

“你在遺憾什么？”Reid低聲問。

“遺憾？”Issac怎么可能承認這個，“我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一個人居然把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捏在手心里有些不可思議。大家好像都被Hoover的名聲和自己的想象嚇壞了?！?/br>
“所以，你是在失望?！盧eid把書合上，調(diào)暗了床頭的燈光，側(cè)躺下?lián)沃^看著Issac。

Issac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頭，他本來是枕在Reid的腿上的，現(xiàn)在Reid也躺下了，本來的姿勢就不那么舒服了。他磨蹭了一會兒，終于蹭上了枕頭，翹著腿玩著Reid的手，“是有點。”

“關(guān)于什么？”

“說不好，感覺自己有點浪費感情了?！盜ssac沒有看Reid，眼神有點放空，“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教授通知你一場考試，考試內(nèi)容關(guān)于十本大部頭，你要對此全部掌握吃透，對里面的內(nèi)容倒背如流。結(jié)果當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上考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場考試不僅沒有考官監(jiān)督，連答卷都是開卷的。那種之前的準備就有些顯得用力過猛而無處安置了。”

“但那些準備不是毫無用處的。”Reid很不贊同的說，“如果事先就告訴了你考試條件，那么你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重視。你說的，十本大部頭，即使開卷考試，也很有可能出現(xiàn)找不到答案的情況，因為你根本對那些樹的內(nèi)容毫無所知?；ㄙM在尋找答案上的時間會最大程度的擠壓答卷時間，最后的結(jié)果也不會好?！?/br>
“哦，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盜ssac頓了一下，“那換個比喻，本來的考試取消了，直接升級？”

“Issac！”Reid有些不滿。

“這件事解決的太容易了?！盜ssac把Reid的手放到嘴邊輕吻，“我不知道，我的感覺不是很好。高興和遺憾并存，嗯，這有點奇怪。你知道，我當初拒絕CIA的理由吧？”

“因為你不相信自己能做到全然的保密，覺得自己一旦被敵人抓到，肯定不會死扛到底，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先。”Reid還記得Issac說這件事時得意的樣子，當然，他更得意的似乎是當時負責(zé)和他談話的人的表情。

“我只是說了實話，這對誰都有好處?！盜ssac向來覺得把不合適的人放在不合適的位置才是最大的實物和浪費，“而我剛剛遭遇一場最大的不合適?！彼穆曇粲行┑统?，“只是想一想，我要先聲明，這種白日夢我二十多年前就不會做了……如果，我是說如果，GlenDurant手里掌握的資源一開始是在我手里，會發(fā)生什么？”

“你認為自己會比他做的更好？”Reid沒想到Is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