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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腦袋疼了好幾天,蔫嘰嘰的沒精神,難受的連煙都不想抽,他腦震蕩,還有點嚴重,能活著不錯了。聽見古美美提勁,便笑著:“看來東西都找齊了?”“齊了!”古美美點頭。那天晚上,馮三從醫(yī)院的監(jiān)控里認出了溫煜的臉,派人半夜三更的追到了醫(yī)院,把溫煜抓出去一頓好揍。古美美被薅著頭發(fā)看了血腥的全程,之前還一副女漢子的模樣,轉眼間就哭成了一個淚人。等人走了,古美美將頭破血流的溫煜送進了醫(yī)院,警察來了一趟又走了,消失了好一會古美美再次出現(xiàn),手里拿到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這就是他們手里捏著的底牌。而他們恰好是職業(yè)娛記。古美美入行六年,算是溫煜的徒弟,只是男女有別,瓜田李下的,兩個人平時都比較避諱。這里面也多少牽扯了一點點的感情問題。最近兩年古美美都在單干,沒遇見事還好說,出事了她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煜哥。小妮子得了溫煜的真?zhèn)?,做事又狠又辣,絕對是狗仔隊里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這兩天,古美美沒來上班,倒不至于嚇了三天,主要還是去收集證據(jù)去了。發(fā)了誓的要讓馮三身敗名裂。溫煜知道妥了,古美美敢這么說,那就是妥了,馮三要倒霉了。還在眩暈的腦袋,隨時隨地都惡心的想吐,痛苦在溫煜的身體里化成了一股惡念,直沖天靈蓋。瘟神最近比較低調,被人小看了怎么的,是不是以為從此改修佛了?“溫煜,進來一下?!?/br>關鍵時刻,黃老頭突然蹦了出來,對溫煜招手。溫煜不想搭理他,他現(xiàn)在有使不完的勁兒,只想弄死某個人。“溫煜!”黃老頭提高了音量,“你來,有事和你談!必須,現(xiàn)在,馬上!”溫煜恨恨地蓋上了筆記本電腦,起身的時候凳子撞在了身后的墻上,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響,簡直要撕裂耳膜。所有人都看過來了,偷偷摸摸的目光在溫煜進了辦公室后,全部變成了八卦的嘴臉,立著耳朵,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來塞進門縫里。該不會要打架了吧?事實上,屋里的氣氛確實很緊張。黃老頭開門見山:“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停下來。”溫煜怒起:“你什么意思?看不到我腦袋嗎?”“你是娛記,你還沒習慣嗎?”“習慣?新時代新社會,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有事沒事就動刀動槍的。他既然要我命,我自然要也要他的命?!?/br>“就憑你?你弄得死誰?回頭他找個殺手一刀捅了你,爽了?”溫煜咬著牙根不說話。好想同歸于盡啊啊啊啊啊啊啊!溫煜陰沉著一張臉,垂著眼眸,冷冷地說:“說得比唱得好聽,你說怎么辦吧。”好吧,他還是慫了。命還是留著好,這大好山河、前程似錦的,何苦和一個傻逼過不去?雇個殺手捅人這種事,馮三那個智障真的能做出來。黃衷單手撐著桌面,站在,俯視溫煜。渾濁的眼睛在溫煜纏繞著繃帶的腦袋上停留片刻,又掃了一眼明顯清瘦了的臉頰,最后嘆了一口氣:“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你給我時間,我去和馮三談談?!?/br>“你覺得多少錢能買我的命?”“再值錢也有個數(shù),你和他互懟,最后兩敗俱傷,人財兩空,值得嗎?”溫煜沒說話,因為他心里已經認同了這句話,只是抹不開面子。聰明人知道怎么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哪怕有時候會把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但是短暫的折腰說到底也就是為了日后的揚眉吐氣。黃衷知道溫煜是個聰明人。黃衷有一肚子的話,可是看溫煜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他心里堵得慌。最后他嘆了一口氣,好似平白老了好幾歲,佝僂著脊背揮了揮手:“行了,就這事,你出去吧?!?/br>溫煜沒有站起來,他就坐在椅子上,卻像是坐在王位上,直勾勾地看著黃衷,問:“公關的費用你打算吃多少?”黃衷渾身一激靈,瞪著他。溫煜面不改色,說:“你徒弟的賣命錢,你在這過程里,打算吃多少?”“溫煜!”黃衷怒不可歇。“多少。”溫煜聲音平靜,眼底卻腥風血雨,到底意難平。“這件事,公關多少錢,我都給你,行不行?”“沒問題,師父說的算,不過空口無憑,咱們寫個合同吧?!?/br>“王八蛋,你不信我?”“老王八,你的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嗎?”“我說不會吃就不會吃!”“談了多少鬼才知道,我要求必須在場。”“我是你師父??!我會坑你嗎?”黃衷痛心疾首。“呵呵?!睖仂现苯觾蓚€字,給懟回去了。這老東西見錢眼開,雁過拔毛,坑徒弟的事情還少嗎?以他在圈里的名聲,至于十年了才混出一套房子嗎?要不是惦記著這點師徒情分,他早就自立門戶了。兩個人瞪了好一會,誰都不退讓,眼睛紅通通的,都快成了斗雞眼。足有三分鐘。黃衷到底年紀大了,頂不住了,移開視線,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就想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強撐著的溫煜一見自己贏了,捂著嘴就起身去找垃圾桶,蹲在地上一陣吐。麻辣個雞的,被打出腦震蕩了。每到這個時候,就特么的想要弄死馮三,錢都沒用!早上忙著辦理出院手續(xù),沒來得及吃飯,現(xiàn)在又沒到午飯的時間,吐了半天都是酸液,差點把膽汁給吐出來。溫煜蹲在地上,狼狽地摸了一把眼淚,一張紙巾遞了過來。抬頭一看,是猥瑣的黃老頭。黃衷說:“公關的錢能拿下來,你就別當娛記了?!?/br>什么意思?。繙仂咸ь^瞪著黃衷,眼角還濕著,一臉的錯愕,好似被雷劈了似的。黃衷嘴上沒有停頓,只是伸手擦拭溫煜眼睛的淚水,粗糙的手指在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娛記不是什么好工作,劍走偏鋒風險高,而且名聲臭不可聞,誰都看不上。你是正經傳媒大學畢業(yè)的記者,有實力有能力,何苦在這個圈里蹲到死,最后說不定還鬧個尸骨無存?!?/br>溫煜眉心一點點地擰緊。再好聽的話,核心思想就只有一句,黃衷不想要他了。心底涌出恐懼,顫抖著,銅墻鐵壁般的心臟輕易就被撕裂出了碎紋,恐慌感止不住的往上涌,沖進了眼睛里,所有的感情反倒退出,呈現(xiàn)出一種徹骨的寒冷。黃老頭,你要開除我嗎?“你……”想要冷酷的,瀟灑地說出這句話:你開除我,我求之不得!然而,說不出口。他舍不得。十八歲來到帝都,孜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