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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笑。 她本性其實不算內(nèi)向,但是到底是來為婚禮做準備的,少不得就有些拘謹,尤其是迎上仙子們友好又戲謔的神情,總歸令人害羞得很。 紡織星仙子的手藝自是精致靈巧,婚服又是采晴天的朝云織的,看起來極是飄逸美幻。神仙清靈靜雅,不喜俗物,便不似凡人那般有貨幣,若有什么缺,仍是找其他仙宮或換或取的,經(jīng)常也會有仙宮種的養(yǎng)的東西多了便主動贈出去。只是紡織星仙子的織物數(shù)量太少,卻不大可能讓她們贈,平日里便是換取也是難換,云母不大曉得師父是如何請動的仙子,但她大約能猜到定是她之前夸師姐的衣服夸多了,師父才以為她是想要漂亮的婚服。 她本意其實并非如此,可是師父愿意為她費心,云母又怎么可能會不高興?她感動地將婚服收了,隨紡織星仙子出了主殿,便看見在此等候的師父正坐著喝茶。 他看她出來,便問道:“你可是覺得喜歡?” 云母用力點了點頭,白及一頓,嘴角不禁也彎了些許。 …… 婚服領來之后便是婚禮,他們二人有意要低調(diào)些,便不曾大宴,只簡單地邀請了些賓客。說是賓客,其實人也不多,無非是云母的親人、旭照宮的弟子還有與白及熟識的老仙。 這一日,饒是先前在凡間已經(jīng)急匆匆地拜過一次天地了,云母仍是緊張得很。白玉和赤霞師姐一早便來替云母梳妝,赤霞見她慌成這樣,便笑道:“別怕,只是拜個天地,很快的。再說你們今日請的客人也不多,都是熟人,沒人會笑你的?!?/br> 然而赤霞這番話的作用卻不是很大,云母不安地抓了她的手腕,忍不住問道:“可是我同師父以前是師徒,今日拜完天地……大道會不會不愿認可?” 到了最后關頭,云母著實忍不住亂想。赤霞下意識地想說“不會”,但不知怎么的話到嘴邊又卡了殼,她其實不大確定……不過好在白玉一邊取了支步搖替云母簪上,一邊淡淡地答了句“不會”。 白玉道:“它連仙凡都不管,想來師徒也是不會管的。天規(guī)本是神仙定的,但大道即是自然,順應而為即是常理……它又何必攔你們?” 云母本是忐忑得很,但聽娘這么說,便慢慢安心下來。這時她衣裝妝容也定了,白玉將她推到鏡前,借著鏡子看她,忽而抬袖擦了擦淚,繼而又展顏一笑,道:“走吧。”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即便請的賓客不多, 也不準備張揚的大宴三年,但到底是大婚之日, 旭照宮里里外外都裝飾過了,連童子都換了身得體喜氣的衣服、扎了頭發(fā),歡歡喜喜地等著迎云母去正殿。白及已在門口等她,見云母一身朝霞織的云衣婚裳出來, 便不禁怔了一下。 他自是知道云兒穿什么都會好看, 可她美到如此,竟是讓人連呼吸都不穩(wěn)了。白及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了幾分, 連他自己都未覺察, 心跳亦帶著難以形容的激動咚咚咚地跳動著。他伸手執(zhí)了云母,將她拉到身邊, 然后下意識地就將她護入懷中。 云母從白玉那里被換到師父手中,這會兒見師父都不知該將眼睛放在哪兒好了。她清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最后只好盯著他的雙襟,她含羞低頭不敢看師父的臉, 任他拉著走。白玉和赤霞在旁邊跟著,因早晨在那里陪師父著手準備的是觀云, 這會兒便也同她們匯合了。一路上, 觀云師兄和赤霞師姐似是說了幾句符合氣氛的打趣的話, 只是云母緊張得腦袋里一片空白, 竟是一句都沒聽見, 等回過神來, 她已同師父站在正殿之外了。 他們未邀太多賓客, 該來的人都提前一日來了,因此他們省了迎賓,到了正殿便是吉時。云母雙手冰冷,忐忑得直顫,好在師父握她握得極緊,便有暖意傳來。兩人并肩而立,師父見她腳軟,還體貼地稍稍扶了她一把。云母繃直了身子跪下,感覺到師父就在她身邊與她同伏同起,心臟卻比平日跳得要快。她同師父一并伏身而跪,東拜天地自然。 白及聲音清朗,語調(diào)平緩地稟道:“散仙白及今日欲與仙子云母結發(fā),此后同心共命,永不相負?!?/br> 云母連忙跟著念道:“同心共命,永不相負?!?/br> 拜完天地后,白及扶了云母起身。云母又轉(zhuǎn)回殿中去拜玄明神君和白玉,待拜完父母,她回過頭,才瞧見白及靜立在一旁等她。云母一愣,急忙跑回師父身邊,自然地牽了他的手。但剛拉好師父,她旋即又回過神來,趕緊拉著師父急急地往殿外跑。等見到天邊光華落下,五色祥云升起一片,云母才終于心里一松,不禁羞澀地側(cè)頭挨著師父的肩膀蹭了蹭她,眨著眼抬頭喚道:“師父?!?/br> 云母曉得那是得了天道的認同,自是雀躍不已,聲音里都帶著絲絲的甜意。 白及雖不及云母擔心,但情緒終究是激動的。他被她這一聲喚得心都軟了,只是礙于周圍到底有賓客在場,不好直接抱了吻她,只得先耐著。白及緩緩抬手摸了摸云母的頭,摸得極輕,卻柔情得很。 因他們不準備大宴賓客,婚宴持續(xù)的時間不長,黃昏時分便送走了客人。賓客走后,便又只剩下白及和云母兩人。 兩人回了內(nèi)室之中。盡管旭照宮里清靜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但今晚只剩她與師父時,云母卻為周圍的靜謐感到些許不安。 不知是不是這日為婚禮準備的布置將氣氛引得不同了,窗外印進屋內(nèi)的淡淡的紅光,還有屋內(nèi)晃動著的紅燭的光火,都仿佛隱隱帶著曖昧。 在這等帶著深意的燈火之中,云母小心翼翼地拿著師父取下給她的頭發(fā),又小心翼翼地取了自己的,將它們極為鄭重地結為一縷,然后謹慎地放入早已準備好的精巧小盒中。白及將她摟了護在懷里,看云母仔仔細細地將盒子收好了,便低頭吻了她一下,問道:“云兒,你可想出去賞月?” 今晚是何等氛圍、何等狀況,云母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正因如此,她緊張得整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便隨著師父行事,師父想做什么她跟著就是。不過她剛點了頭,就又有些疑惑地指了指旁邊還擺著的杯子和瓷壺,問:“可是交杯酒還沒喝呀?” “出去喝。” 白及應道,隨機又捧著云母的臉在她唇上輕啄一下,這才準備把她抱出去。云母身子一晃,心里便慌了,連忙紅著臉說“我自己走我自己走”,然后她趕緊從白及腿上下來,眼疾手快地捧了酒和杯子,搶在師父之前往外跑。白及一愣,便起身跟了上去。 天界晴比雨多,若無意外,皆是晴天。且仙宮又本就坐落于云中,離天外近,星月都要來得分外明亮些。這晚月色寧靜,皎白的月光一路沿著銀河撒向天地間,像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