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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講道,云母自然是每次都來聽的,且她每次都與白及同來,自然坐得離他近。旁人只曉得這只白狐是白及第一次講道時被他引來的,后來索性就跟著白及不肯走了,他們起初還覺得稀奇,后來便漸漸見怪不怪了,云母也幸運地平時能在歸山里跑來跑去,過得十分開心。 如今已是秋日,紅葉不知不覺便點燃了山林。云母一路上覺得好玩,便沿途撿了許多掉在地上的野栗子,回到房間后,就高高興興地將栗子往自己尾巴里塞。 白及已不是第一次看云母往自己尾巴里塞東西了,上回她的外衫掛在架子上晾干后,他也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將整件衣服都團成一團塞進了尾巴。這場景對他來說著實驚奇,白及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尾巴里……放了很多東西?” 云母一頓,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也不往里塞栗子了,有些拘謹?shù)卦诘厣险竞?。她不知道其他狐貍是怎么辦的,反正她一直將東西放在尾巴里,其實倒不是尾巴真能放那么多東西,多少還是用了法術(shù)……想了想,云母無辜地看著白及,然后用力擺了擺尾巴。 她的尾巴和往常不同地咣當咣當響了幾聲,然后掉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一個葫蘆和一個海螺,還有一堆剛才放進去的栗子、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松果和零碎的小玩意兒,一看就知道她圖好玩亂撿的,衣服倒是沒有掉出來。 白及看得驚訝,他頓了頓,指了指那兩個明顯與其他東西不同的葫蘆和海螺,問道:“這兩個是……?” “是師兄和師姐送我的。” 云母考慮了一下,老實地回答道。 白及莫名覺得胸口一緊,有些在意她口中說出的話,下意識帶著緊張地問道:“……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呃,雖然想好怎么結(jié)束幻境了,可是怎么過渡到結(jié)束幻境還沒想好…… 我是想在兩三章內(nèi)結(jié)束掉的,但是太快的話總覺得突兀啊。emmmm,總之盡量寫了。 于是在日??ㄎ闹校液孟牖謴驼8聲r間啊【躺 === 非常感謝露紙妹紙、舒小窈妹紙、熊貓貓在樹上妹紙和小樹枝妹紙都給我扔了一顆地雷,么么噠??! 非常非常感謝吃曲奇的小餅干妹紙給我扔了兩顆地雷!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親親抱抱舉高高!! 非常非常非常感謝栗子妹紙給我扔了三顆地雷?。∑甙俣葞泔w天旋轉(zhuǎn)俯沖上升回旋式親親抱抱舉高高,么么噠!! ☆、第51章 云母平時說起自己的事比較少, 所以白及從她口中聽到一個沒有血緣又關(guān)系親密的男性時不由得感到意外, 同時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有種難以形容的在意感,總覺得口中發(fā)澀。但不知怎么的, 他又不希望自己表現(xiàn)出異樣來被對方看破。 好在白及本來就神情清冷, 又是一身不染俗塵的氣質(zhì), 云母自然看不出什么,只點了點頭,回答道:“嗯, 葫蘆是我的大師兄給的。我入門時大師兄已經(jīng)出師, 這個葫蘆是他成婚時當見面禮送我的,里面的丹藥我吃了,看它也能裝很多東西的,就一直留著了?!?/br> 云母雖與這位在她被師父收入門中時就出師的元澤師兄沒什么接觸, 卻一直很感激他送的丹藥,也很喜歡這個葫蘆。提起來的時候,她不自覺地擺了擺尾巴。 白及聽到“成婚”二字時卻是忽然松了口氣,胸口的沉悶也散了不少。那位大師兄一聽就知道是比眼前的小狐貍年長許多的、雖是同輩卻類似于長輩的那種人,修仙之人壽命普遍要來得長些, 想必靈獸也是如此。白及的大師兄也是比他們都要成熟得多, 他能夠理解云母的說法。 這時, 誰知云母想了想,接著往下道:“不過,說起來……四師兄大概也算給過我葫蘆吧。” 剛剛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來, 白及一愣,問道:“……四師兄?” “嗯?!?/br> 云母點頭,但她本來就是突然想起隨口一提,并沒有多解釋的意思,只是自然地將地上掉的東西重新塞回尾巴,輕快地重新站了起來,慢吞吞地爬到白及膝蓋上趴好,擺著尾巴,一副準備休息的樣子。 這在往日沒什么不對的,這一個多月以來,白及打坐的時候,云母就在他膝蓋上趴著,或者在旁邊自己玩,他不講道而有課時,云母也是自己到山林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若是平常,白及見云母這樣趴他腿上,肯定就要默契地開始打坐了。只是今日,他莫名仍覺得糾結(jié),掙扎了半天,頓了頓還是問道:“你四師兄他……為什么要送你葫蘆?” “誒?” 云母歪了歪頭。 “算了……” 對上云母的眼睛,白及又略有幾分局促地移了視線:“……我不過是問問,不必在意?!?/br> 云母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但在她眼中,白及仍是一臉淡然,于是她默默地將“不是師兄送我的,是我搶的,因為他亂喝酒”這句話咽了下去。待白及閉了眼,云母也蜷成一團趴好,倒不是真的睡這么早,而是她今日聽了師父講道,就像白及打坐一般,她也需要靜下心來好好參悟的。 然而白及雖是閉了眼,心跳卻是七上八下地亂著。過了一會兒,他又重新睜眼,注視著乖巧地睡在他腿上的小白狐,只覺得胸口有些難受。 那日之后,明明她說自己只是困了便跑進來睡,可卻再也沒有離開。云母沒有說,他便亦沒有提,他原以為許是他們間有什么彼此現(xiàn)在無法明說的默契,可越看云母的樣子,卻越覺得她是小孩子心性,仿佛她以認為她本來就該在此,根本沒有往別的方向想。 所以那天泉池月夜之事……可是只有他一人還在在意? 腦內(nèi)忽然又是晃過那一抹纖細的皎白,白及心口一亂,張皇地閉上眼,卻良久定不下神。 …… “白及……白及!” 第二日在課上,白及心中煩躁未散,不知不覺便發(fā)了呆,待聽到呼喊聲回過神,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是大師兄。 他是入室弟子,又被寄予厚望,雖主要上掌門師父的小課,但偶爾亦要聽其他師父的課或者大課。今日是由同為入室弟子的大師兄替他調(diào)整氣息的小課,雖相比較于其他課而言,算不得多少要緊,但大師兄在門中最為年長、極有威望,平日里又對他頗為照顧,過去還曾管教過背后說他閑話的年輕弟子,白及在他講習時發(fā)呆,多少還是覺得窘迫。他面上不由得露出幾分赧色,連忙朝師兄低頭行禮道歉。 大師兄不大在意他的道歉,反倒是笑了笑,奇道:“想不到你竟也會在課上發(fā)呆。其他人倒也算了,我?guī)氵@么長時間了,倒還是頭一次見你如此。怎么,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白